160.第160章 不重要的白竹
寧執:「……」
他手還搭在門框上,聽見這話,手下一個用力,直接把那塊木頭捏的粉碎。
寧執:「……你是想撬我牆角?」
「這種事怎麼能說撬牆角呢……」顧驚鵲訕笑,看著眼前人突然黑臉露出殺氣的樣子,理虧的摸了摸鼻尖,試圖解釋:「這……」
「撬牆角也沒有這麼光明正大的啊……」
顧驚鵲把聲音放的很低,奈何如今這塊地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再小的聲音也被空曠的空間無限放大了。
寧執:「……」
寧執抬頭看著站在台階上的女子,沒說話,只是淡淡的環顧了四周一眼。
眼神很難說的出只是在觀察。
顧驚鵲腦海迅速拉響了警報,看著他,語調有些急促:「等等——你這是想幹什麼?」
「呵,」寧執冷笑,平靜且緩慢的從袖口裡摸出了一張符紙,然後,當著眼前人的面,直接隨意的將它引燃了。
「等等——」眼看著自己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樓就要被毀,顧驚鵲默默扶額,在後者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迅速妥協。
「我懂你的意思了。」
她看著極具威脅的符咒,原本發著亮的雙瞳被冒出的火星子嚇得轉圈圈。
顧驚鵲極其艱難地咽下了想罵人的話,頓了頓,格外誠懇地做出了另外的保證。
「我放棄……」
「嗯?」寧執眯起眼,半點沒有要把符咒收回去的意思。
顧驚鵲:「……」
顧驚鵲:「………」
「我若是撬你牆角,那我就再賺不到一顆靈石!」
這樣的咒約對於顧驚鵲來說,無疑是影響巨大的,連說出口的語調都帶著些乾澀和拒絕。
顧驚鵲:……
完全不能想象賺不到靈石的日子啊……
「既然如此,那就合作愉快了。」
寧執顯然也知道她的在意,把冒著火的符咒繞了繞就重新收了回去,轉身,背影帶著一股不顧他人死活的瀟洒。
顧驚鵲:「……」
她在心裡默默詛咒這人一出門就被顧梵音直接抓到!
……
事實上,直接抓到還不至於。
但顧梵音的確從月氏兄妹手裡得到了新的情報。
並不是關於寧執本人的,但也依然和他扯上了一些關係。
「……所以,有人在通緝他?」顧梵音坐在長桌後面,看著被遞交到面前的消息,第一次覺得腦仁有些發疼。
尤其是,當這則消息和另一個人扯上關係之後。
「是的,」月祈年看著她,暗紅色的瞳孔里劃過一絲擔憂,「是一個叫白竹的人。」
「聽說他之前還是天界的上神……」
「這個不重要。」顧梵音擺擺手,阻止了他繼續科普白竹的消息。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白竹和魔界實際的那位掌控者勾搭在一起了?」
不僅沒死就算了,還落地就抱上了金大腿?
顧梵音覺得這一切無比的荒謬。
「嗯,」看得出來她臉色不好,月祈年沉默片刻,再一次重新組織了語言,「那位魔界的掌控者好像也是近來才出現的。」
「他第一個襲擊的便是混亂的巫月潭,據傳言……他控制了裡面所有的魔修。」
聽到這裡,顧梵音臉色正經了一些。
修長的手指彎曲折扣在木桌上,顧梵音身子前傾,目光落向在另一個捲軸上。
巫月潭在魔族都稱得上是極其混亂的地方,那裡充斥著血腥,暴力和無處不在的殺戮,就連魔界已然成名的魔將都不會輕易靠近。
控制那樣一群亡命之徒……
顧梵音長嘆了一口氣,對接下來要面對的麻煩,心裡稍微有了數。
「三日……」她暗暗咬著這個時間,想起面對顧驚鵲時似有若無的預感,心裡也有些說不上來的無奈。
顧梵音並不擔憂寧執的安全。
那個人身上已經被她刻下了無數的印記,若是波及到生命,便會被第一時間感覺到。
在此之外的小動作……顧梵音自覺自己也不是那麼一個不講理的惡魔。
「嗯……三天還是長了些,」她扣了扣桌面,眼裡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兩天好了。」
「給顧驚鵲加一筆靈石,想必她也會在規則之內稍顯寬鬆。」
「梵音仙子?」突然聽到一堆話的月祈年愣了愣,很快就敏銳察覺到她話里的意思,主動詢問道:「如果已經找到了位置,為何還要隱瞞呢?」
「大概是因為寧執喜歡?」
「?」
「好吧,理由其實並不重要,」顧梵音笑了笑,面色平靜的把話接了下去,音調輕盈,像是毫無意義的喟嘆:「只是如果他永遠這樣的,還是會讓我偶爾覺得有些困擾啊……」
總覺得之後會發生什麼不太好的事。
月祈年默默的遠離了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不爽的顧梵音,想了想,主動接過去尋找白竹蹤跡的事情便下去了。
徒留顧梵音一人坐在桌后,看著被承上來的一堆信息,兀自出神。
而月祈年剛出門就撞上了同樣過來轉述消息的月稚,兩兄妹站在門背後對視了一眼,在一種默不作聲的默契中,兩人默默的順著小路又出去了。
他們在魔界的據點並沒有多麼繁華,但勝在極其隱秘且清凈。
能在短時間內做成這一些事,就連顧梵音初初見到時也沒有能挑出錯處的地方。
「怎麼回事?」月稚指了指緊扣住的房門,明明隔得遠了,還是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
月祈年搖了搖頭,只平靜的轉述了剛剛發生的對話,末了才自己往後接了一句:
「……現在還是不要去打擾梵音仙子了。」
月稚:「……」
她看著終於知道說話場合的哥哥,眼底竟劃過一絲詭異的欣慰。
至少他知道不摻和後面的話題了!
想到這裡,月稚鬆了口氣,然而,松的那口氣還沒有還沒落下,幾秒后,這種欣慰在後者的另一句話中瞬間破滅。
只見白髮紅眸的神子默默把目光看向她,眨了眨眼,極其無辜的懇切開口:「要不要先找巫鶴弄點好用的藥物呢?」
「總覺得梵音仙子會需要的。」
月稚:「……」
一向沒太多表情的劍修抽了抽嘴角,看著他,突然半眯著眼睛問了一句:「你在那個時候離開……」
月祈年:「因為後續大概會這麼發展,要是能給出方案的話,似乎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