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藉藉無名小醫師
解決掉影厄的事情之後,魏歡等人也沒有立刻離開慕容帝城,因為之前引起他體內靈氣躁動的源泉,現在他還沒有找到。
當然,這也不是說魏歡就毫無收穫。
經過這些天在慕容帝城內的遊玩,魏歡發現自己越是接近於慕容帝城內的慕容帝宮,自己體內靈氣的躁動越是強烈。
結合自己剛一進入慕容帝城之後就出現的靈氣躁動,魏歡已經可以確定,在慕容帝宮內有和東林之精類似的東西!
可是就算有了這個猜測,魏歡卻也找不到好的辦法進入。
慕容帝宮作為整個慕容星上慕容家最為重要的地方,外人想要進入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至少以魏歡等人現在的情況,想要進入其中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暴露他的身份!
以海運子徒弟的身份進入慕容帝宮自然是綽綽有餘,可是這樣一來,興師動眾不說,整個慕容家自然也會對魏歡一行人在意有加,到時候就算魏歡想要做些什麼事,恐怕也是舉止艱難。
可如果不暴露身份,以魏歡這些人最高修為不過是匯海境巔峰的實力,對方為何讓他們進入?
一邊遊玩一邊尋找進入慕容帝宮的方法,可最終都毫無結果,此時魏歡也是準備就此離去。
不過就在這時,客棧內一些人的交談卻是引起了魏歡的注意。
……
「你們聽說了嗎?咱們慕容帝國的純愛戰神出事了!」
「純愛戰神?你說的可是那個可是蒲戰神?」
「沒錯!就是他!」
「他怎麼會出事?據說他修為都已經到了通神境界,距離仙府境界都差不了多少,再加上他慕容家的身份,誰敢招惹?!」
「老天爺!」
「老天爺?你在逗我呢?」
「怪我沒說清楚,純愛戰神有一獨子你可知道?此子原本也算天資非凡,頗有純愛戰神當初的幾分風姿,可是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就在前兩日,此子突然無故昏厥,至今昏迷不醒!
純愛戰神為此已經找了不知道多少醫師,都未能讓他的兒子蘇醒過來。
你說,這算不算是出事了?」
「這倒是,以這位的實力,恐怕也只有他的子嗣能讓他受挫,畢竟這位可是以『純愛』為號。」
「可不是嘛,這位本就是人中龍鳳,可不知為何偏偏鍾愛於『純愛』二字,如今只有這一個子嗣,和這也不無關係啊。」
……
「無故昏厥?」
聽到這個消息,魏歡不由得動了心思。
那「純愛戰神」本名蒲君堯,只因天資出眾且實力非凡,以外姓之人的身份加入到慕容家族中,不僅未曾改姓,並且在慕容家族內娶妻生子,佔據了不俗的地位!
如今以他通神境巔峰的修為,已經算得上是慕容家族明面上的極為不俗的存在,平日里自然是居住在慕容帝宮中。
如今對方之子身體有恙,或許是個可乘之機!
心中有了這想法,魏歡便是去到這交談的兩人身邊,開口問道,「兩位叨擾了,之前聽到兩位說道純愛戰神之子的事情,不知是何情況?」
見魏歡突然到來,這兩人先是一愣,隨即最先說起此事那人便是開口解釋到,「這事說來也怪,應該就是兩天前的下午時分,純愛戰神之子突然昏厥,並且體內靈氣混亂,情況十分怪異。
在發現他的異常之後,純愛戰神立即找了許多醫者來為他醫治。
不過或許是因為這『病』太過詭異,眾多醫師全都沒有找到絲毫頭緒。
為此,就在剛剛純愛戰神發布了一條消息,只要能治好他獨子的醫師,就可以成為他純愛戰神的座上賓,並且他願意為這醫師幫忙做一件不危害慕容帝國的事情,為此哪怕是危險無比,他也會答應!
滋滋,通神境巔峰的大能幫著做一件事情,並且還不顧生命危險,這純愛戰神真是無愧『純愛』之名,對他這獨子寵愛有加啊。」
「原來如此,謝過兄台。」
了解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後,魏歡頓時動了心思。
「雖然不知道這純愛戰神之子是得的什麼病,但以葯爺爺教給我的藥理學知識,或可前去一試。
就算治不好他,也可藉此次機會進慕容帝宮一探究竟!
若是僥倖治好,還能順便收穫一位通神境巔峰大能的有益,穩賺不虧啊!」
畢竟魏歡背後雖然有海運子這位緣生境大能,但他如今的修為太低,遇到事情也不能總是麻煩海運子這位大能吧?那豈不是大材小用?
心有所動,魏歡便決定前去試一試,不過在這之前,他還要先準備一番。
……
在向魏霞等人知會一聲后,魏歡便是離開客棧,尋了個沒人的角落,將自己之前煉製的完美級百變藥丸取出,一口吞下。
此番要去的畢竟是慕容帝宮,其內高手數不勝數,所以在這之前魏歡必須得做好防護。
當然,若是真的讓他找到了他想要找的東西,然後又不幸暴露的話,就只有等著海運子來救他了。
不過現在,憑藉著完美級百變藥丸,魏歡倒是有些自信,能夠瞞過旁人的耳目。
畢竟到時候他去到慕容帝宮的時候,改變的只有面貌,以此來防止旁人發現他的身份,除此之外,他的修為等等東西全都未曾偽裝,旁人又能看出多少破綻?
心念一動,魏歡便是化形成了一個骨瘦嶙峋的青年。
之所以化身成如此形象,那也是因為他想到葯死人就是如此,一幅骨瘦嶙峋的模樣,而葯死人又是他所認識的在煉藥一道上最為強大的存在,所以魏歡自然是向著葯死人的形象改變。
形象已定,魏歡便沒有了顧慮,直接朝著慕容帝宮所在的位置走去。
剛一來到慕容帝宮門外,魏歡就發現了這裡不用於以往的熱鬧。
之前魏歡等人遊玩慕容帝城的時候,也曾經來過這裡,那時雖然這裡也有不少人,可大多只是遠遠地觀望著慕容帝宮的風采,從未有人近距離接近過。
畢竟慕容帝宮這等地方,又怎麼會讓旁人隨意靠近呢?
可是今日魏歡再來此處卻是大有不同,慕容帝宮的大門處人來人往,其中一些士兵進進出出,手上還拿著不少羊皮卷。
憑藉著過人的視力,魏歡能夠大致看到這些羊皮卷上的文字,與之前在客棧那人所說大致相同。
心中一定,魏歡便是邁步朝著慕容帝宮走去,等他走到慕容帝宮門口之時,旁人喧鬧的內容也是進入到他的耳中。
「我可是我那一片有名的丹青聖手,戰神之子讓我來治,或有可能!」
「老夫從醫六十餘載,見過的疑難雜症數不勝數,此番戰神公子的病症恰好在老夫所專範圍。」
「鄙人不才,前不久醫治了一名神通境前輩。」
……
周邊人絡繹不絕的叫喊聲,顯然是在向慕容帝宮推銷著自己。
對此魏歡倒不覺得奇怪,畢竟醫術這種東西,說來複雜,可有的時候一些運氣卻能起到奇效。
譬如某種疑難雜症,再多的名醫聖手診治皆不可醫,最後卻被一小小葯童治好,為何?只因那小葯童在某一種醫術殘卷上看過類似病例的診治之法。
同樣的,此時為何這麼多的醫師會前來一試,哪怕是在這之前慕容家族內的醫師已經醫治無效的情況下,難道真的是因為他們覺得他們的醫術要比慕容家族內的人高明嗎?顯然不是!
他們只是想要碰碰運氣,若是恰好撞上了自己在某些古籍上看到的病例,豈不是能夠收穫一位通神境巔峰大能的情誼?
畢竟此次診治,那純愛戰神蒲君堯已經說過,診治無功的醫者,他並不會遷怒。
也就是說,這根本就是一樁穩賺不虧的生意,這些醫者又為何不前來一試?至於那蒲君堯之所以如此,恐怕也是抱著類似的想法。
前來診治的醫者不一定醫術要多麼高超,只要他恰好能夠救好自家兒子的病,足矣!
沒有耽擱多長的時間,魏歡這一批聚集在慕容帝宮外的醫者便被慕容帝宮的侍衛迎了進去,隨後找了一個不錯的廂房好吃好喝的招待著。
進入慕容帝宮之後,魏歡也是發現自己體內的靈氣漸漸開始躁動起來,這種異常讓魏歡明白,他之前的感覺沒有錯,那讓他靈氣躁動的源泉顯然就是在這慕容帝宮之內
在這期間,之前那幾位有過「不俗戰績」的醫者,陸續被慕容家的侍衛請走,顯然是去「會診」蒲君堯之子。
至於魏歡,在這廂房中枯坐了半個時辰,直到第二批醫者入內,都沒有任何人來將他請去為蒲君堯看病。
等到第二批到來的醫者中,都開始有被慕容家請走的人之後,魏歡方才有些坐不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喊來慕容家的侍衛,魏歡便是開口問道,「何時才能等到我去為貴公子診治?」
原本被魏歡喊來的侍衛還以為是他們有什麼招待不周,可是等他聽到魏歡是說這事之後,臉色不禁變得有些怪異。
不僅是他,此時在座的其他醫者看向魏歡的目光當中也有些怪異,其中不少人眼神中還充滿輕蔑。
侍衛臉色雖然變化,但言語上卻沒有任何不敬,「回這位醫師的話,請哪位醫者先去為公子診治有專人安排,我們這些侍衛只是按照吩咐行事,所以具體為何,在下也不知。」
說完,這侍衛便是回到了原先的位置站好。
待侍衛離去之後,這廂房當中突然響起一陣竊笑聲。
隨著魏歡目光掃去,這些人雖然稍微掩飾了一些,可他們眼中的輕蔑和笑意卻並未消失。
就在這時,有一人不知是好意還是惡意,看向魏歡說道,「小子,你是不是想知道為什麼不讓你去給蒲少爺診治啊?我可以告訴你啊,哈哈哈……」
面對對方的笑聲,魏歡面不改色地說道,「願聞其詳。」
對方見魏歡沒有因此生氣,倒也沒有藏著掖著,直言道,「此次純愛戰神為了他獨子的事情,雖然表面的有些『飢不擇食』,只要是醫者全都來者不拒。
可就算如此,對於替蒲公子診治的順序,自然還是要排列一二。
若是富有名氣,又或者是有過什麼過人的診治病例,自然會被優先請去為蒲公子診治。
至於向你這樣藉藉無名的毛頭小子,自然得等到那些大家都束手無策之後,才會讓你上去嘗試一二,撞一下大運!
懂了嗎小子?」
「多謝告知!」
雖然對方言語中不無對魏歡輕視的意思,但魏歡也沒生氣,反而是恭敬地謝過對方告知。
在聽完對方的話語后,魏歡也在心中暗笑自己。
這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那位通神境大能不像放過任何一絲可能,但是那蒲公子只有一個,此番前來想要為他診治的醫者眾多,人家自然是要篩選一二。
先將那些有名的,又或者是七老八十看起來經驗十足的醫者請去為那蒲少爺醫治,待到束手無策之際,再讓魏歡這種毛頭小子前去嘗試,豈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況且就算如此,對方也並沒有絲毫怠慢魏歡這樣的無名小輩,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只不過是要先等一些「前輩」診治,有何不對?
笑過自己之後,魏歡並未選擇就這樣回到座位,慢慢等待旁人診治完成。
畢竟他現在可是異形狀態,這完美級百變藥丸的藥效可不是無窮無盡的,魏歡又怎麼會選擇就這樣在這裡消磨時光呢?
既然對方見自己年輕,並且藉藉無名,那魏歡就先讓對方改變對自己的看法,讓對方重視起自己就好了!
心有打算,魏歡隨即環視在座的醫者,最終將目光落在了之前笑他笑的最大聲的兩個人身上。
畢竟魏歡雖然知道對方嘲笑自己沒什麼問題,甚至他在聽那人解釋之後也在自己心中嘲笑過自己,但是拿人開刀這種事情,總得找兩個最為合適的不是?
對方既然笑了自己,那就說明對方和自己有緣啊!
既然有緣,做一下墊腳石,有何不可?
……
「看什麼看,你有意見嗎?」
察覺到魏歡的目光一直鎖定在自己身上,之前那位嘲笑魏歡的醫師頓時覺得有些不自在。
人就是這樣,在被旁人注視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有一種被扒光的感覺,特別是在做了虧心事的時候。
見對方搶先開口,魏歡不由得一樂,這倒是省得他再找其他借口了。
只見魏歡將姿態放得極低,一幅悉心請教的模樣,「前輩哪裡話,晚輩看著前輩一幅妙手丹心的模樣,心中有些關於藥理學的問題,想要向前輩請教。」
「哦?」這人見魏歡這幅模樣,先是一愣,隨即輕撫自己的白色鬍鬚,淡然說道,「我等專醫弄葯之人,對於藥理問題向來是見獵心喜。
此時你既然有疑問求解,那我等自然會全力相助,說吧。」
說這話的時候,此人端坐於座位上,倒是有些仙氣。
見對方這幅模樣,魏歡心中暗道,「希望你待會兒不要後悔才好。」
「前輩,其實晚輩的問題很簡單……」
時間不長,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在這廂房之中,眾多醫師皆是一幅冥思苦想的模樣。
在之前的時間裡,魏歡「由淺入深」地向眾人提出了一些疑難雜症,這些疑難雜症皆是之前葯死人向他提到的一些珍稀病例,此時場中醫師數量雖多,可又有幾人能有葯死人那等天資?故而一個個全都是在這一個個病例面前止步。
只見這些人思索半響不得后,最先被魏歡發難那人卻是突然開口,「小子,你是故意找了些難題來難為我等吧?
莫非是因為莫藥師剛剛告訴你慕容家因何冷落與你,故而你想要以此來證明你比我等更強?」
聽到這人的話語,周圍的醫師也是反應過來,這些問題魏歡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旁人向他解釋冷落緣由后才說,這不就是抱著這個心思嗎?
見自己的心思被人說破,魏歡也不覺得尷尬,「幾位前輩明察秋毫,晚輩確實是打著這個主意。」
「哼,小子,提出問題可算不得高明,類似於這種疑難雜症,我們在場的眾位有誰說不出的?關鍵是你得提出解決之法,若非如此,又如何展現你的高明之處?」
「多謝前輩告知,不過恰好,對於這些病例的解決之法,晚輩確實知曉。就霜心火木之症,概因……」
說著,魏歡就將自己之前提出的疑難雜症一一講解,使得在場眾人時而顰眉,時而點頭,此時這廂房儼然成了一幅魏歡的個人專場。
不過待魏歡講完之後,還是有人存有異議。
「你說的這些不過是你自己提出的疑症,誰知道是不是你早就準備好的。」
「哦?那還請前輩告知,晚輩還應該如何證明自己?」
「這簡單!之前我已經說過,類似於這種疑難雜症我等也有收集,若是你能解答我等提出的一些疑難雜症,我便認同你的醫術!」
聽見這人如此開口,周圍一些比較厚道的醫師不禁顰眉。
正如他自己所說,這些疑難雜症本就是他們刻意收集的一些偏門病例,甚至有些病例根本就不為大眾所知,甚至那小醫師自己之前可能都未曾見過,聽過,若是如此,應該如何解答?
可是人一旦多起來,自然是層次不齊的,其中有厚道的,自然也有不厚道的。
這中年醫師的提議,顯然讓他們之前被駁的面子有了找回的可能,於是一個個出聲應和。
「對啊,我這裡也有些疑難雜症,小兄弟,不如你來幫我們解答一二,如何?」
「就是,前不久我剛剛見過一例,修鍊者修鍊時總是伴隨著皮膚變色,頭髮忽如綠葉,忽如紅花,此例何解?」
……
見這些人紛紛開口,魏歡不由得笑了,隨即開口說道,「各位,你們提出的這些病例諸多繁雜,我又未曾親眼見過,談何診治?」
頓了頓,沒等風涼話再起,魏歡便是接著說道,「這樣吧,對於大陸上一些有名的疑難雜症,例如……或許我可以與各位說解一二。」
見魏歡竟然提起那些疑難雜症的名頭,在場醫師心中頓感駭人。
那些疑難雜症對他們這些醫師來說可謂是大名鼎鼎,是一直豎立在他們醫學生涯前的一道難關,此時這個藉藉無名的青年如此開口,難道是他有了破解之法?此事若是為真,豈不是造福於大陸生靈?
「小兄弟……這位醫師,你說的可是真?那些病例真的有破解之法?」
「沒有,」魏歡聞言搖了搖頭,「我只是有一些個人的見解,或許可以做到減緩病症的發生。」
「只是如此嗎?那就要看究竟能做到何等地步了。
這位醫師,能否將你的見解說出,讓我等參詳一二。或許集思廣益之間,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聽見這些醫者的提議,魏歡知道他們是真的想要聽聽自己的意見,看看能不能做到提升他們的醫道境界。
對於這些人,魏歡自然是願意傾囊相授,將他之前與葯死人探討得到的一些東西說出。
可是當魏歡看見另外的一些人後,卻是只能止口不言,因為有些人可以教,有些人不能教!
見魏歡的目光轉動,之前那位向魏歡解釋的莫醫師開口道,「這些小醫師,若是你真的有什麼見解儘管說出便是,我可以向你保證,今日之後這些人定不可能以此與你為敵。」
見莫醫師替魏歡開口,之前那幾個與魏歡對上的醫師皆是變了臉色,顯然莫醫師的話語對他們有些威懾力,不過時間不長,他們的臉色又是恢復如常。
「莫醫師,黃口小兒之言,莫非您也信嗎?別到時候只落得一場笑話,墮了您的名聲。」
莫醫師聞言淡淡的說道,「為了更進一步的可能,擔些風險又如何?從這位小醫師之前的講述我可以確定,他不是不通醫理之人。
所以,我可以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