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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第149章 什麼是公道(二)

  「我媽媽早就不在了。」她只有一個母親,那個總是擔心她吃不飽穿不暖的母親。 

  越昶洺頓了一下,最後無奈一笑,「她做的或許確實不對,但是朵朵,你沒有辦法要求她原諒一個她在屈辱折磨中懷上並且被強行囚禁要求她生下的孩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程航臨,你與她,都是受害者。」 

  「她身上背負的是整個伯納家族的血債。」 

  越宴書緊握雙手,指尖嵌入了掌心,火辣辣的疼。 

  「所以,她根本不想生我,甚至厭惡噁心我,當初在產房要殺我的人其實是她,甚至發生了什麼更恐怖的事情,於佳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她處於作為一個母親的本能想要救她的女兒,卻已經不確認到底哪個是她的女兒是嗎?」 

  「程航臨把你母親隱藏的很好,只有那個時候我才能把你母親帶走,可是我沒有辦法帶走你,也沒有辦法看著程航臨把你帶走,所以只能將你和程穎做了調換,林玖年至少還是十三區的人,只是我沒有想到,她會那麼恨你。」 

  恨到不惜讓林玖年對一個孩子下手。 

  「原來這就是林玖年不敢光明正大殺我的原因,因為她怕你知道。」越宴書諷刺道。 

  「我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只能將你帶回到我身邊,直到十三區情況惡化,我不得不離開。」越昶洺為越宴書擦了眼淚,「朵朵,這件事結束之後就把這一切都忘記,回到京市和顧商淮好好生活。」 

  「這是您心甘情願赴死的原因嗎?和她做交換,用您的命,換我的命?」越昶洺可以以一己之力讓十三區從崩塌從新走向頂峰,又怎麼可能想不到這件事破局的辦法。 

  外面那些人虎視眈眈,要的不過是一個十三區的指揮官,她明明可以清內亂之後將林玖年交出去的,因為沒有人知道越昶洺還活著的事情。 

  越昶洺搖了搖頭,「傻孩子啊,那些事情我不覺得我做錯了,因為我是為了我的國家。但是有些時候事情不分對錯,待到山河無恙時,也就到了我去償命的時候了。」 

  「就當是給爸爸一個機會,該去找你媽媽贖罪了。」越昶洺笑著說道,「從現在起好好留在這個房間里,明天天亮顧商淮就來接你。」 

  「林玖年沒有做過什麼人事,唯獨這件事讓他歪打正著的做對了,現在看來除了顧商淮,爸爸也不放心把你交給別人。」 

  至少盈月不敢正面和顧商淮對上,她最清楚顧商淮的實力。 

  「爸爸……」 

  如果從今以後她多做好事,可不可以將福報都落在爸爸的身上。 

  「朵朵,答應爸爸,不要去憎恨任何人,還有很多關於我,關於媽媽,關於弟弟的美好事情值得去回憶對不對?」 

  像是赴死前最後的心愿,越昶洺將最後的時間都留給了越宴書,只希望這件事之後女兒可以依舊樂觀。 

  他的前半生都在謀他人財,謀仇人命,手上染滿了血,卻唯獨心疼的便是這個還未出生便命運多舛的孩子。 

  與其說是在幫盈月,不如說他究其一生都在為越宴書謀划,想要為她謀劃一個不那麼崎嶇的人生。 

  沒多久越昶洺便被人叫走了,他真的很忙,哪怕是預見死期,他也不慌不忙的做著自己最後應該做的事情。 

  越宴書坐在飄窗上看著外面的海面,夕陽落在海面上,似乎隨時都能被海平面吞噬掉。 

  窗子開著,海風和煦,她卻能感覺到刺骨的寒。 

  遠處隱約能看到游輪航艇,而那裡面的人都是來要越昶洺命的。 

  房門被人推開,越宴書靠著窗子頭也沒回,依舊保持著雙手抱膝看著遠方的姿勢。 

  盈月只是開了門,並未進來。 

  她憎恨越宴書,越宴書的存在像是在提醒她的愚蠢,提醒她當年不堪的經歷。 

  分明帶有那男人臟污的血液,可是越宴書長得卻像她。 

  越宴書看著外面,對盈月置之不理,下一秒她眼角肌肉抽了幾分。 

  「靠近看不會覺得噁心嗎?」在盈月抬步要進來的時候越宴書突然開口說了一句,並且回頭看向門口的女人,「你不怕在我臉上看到他的影子嗎?」 

  盈月果然停下了腳步,一直盯著越宴書看。 

  這是她第一次看越宴書,就連她出生的死活,她都只想親手掐死她。 

  「那對狗男女,且先稱為狗男女吧,目前就在N國皇宮試圖借用一枚棋子來欺騙你的國家民眾,公主殿下還不去報仇雪恨來這裡做什麼?」越宴書自嘲道,「一個公主愛上了一個長得好看卻貧賤的男人,那個男人在上了公主這條船之後漸漸地膨脹自己的野心,你這故事都夠寫上300萬字了,說不定還能賺錢。」 

  盈月眉頭緊蹙,或許是沒有想到自己的過往之初被越宴書這麼輕描談寫的說了出來。 

  「算了。」越宴書重新看向了外面,再次恢復了最初的模樣。 

  「你不恨我?」 

  「程航臨丟了我這枚棋子,天亮之前肯定會想盡辦法把我帶走,與其在這裡糾結這種無聊的東西,不如想想怎麼去和他清算這幾十年的賬。」越宴書悠悠道,「我爸爸說,讓我不要活在憎恨里,那樣會很累。」 

  而天亮之後便是N國的國會,這關係到盈月能不能為自己的家族報仇,將程航臨繩之以法。 

  盈月站了片刻,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便要離開。 

  「穆承越比林玖年更有能力,如果你殺了穆承越,對你而言只會是損失。」越宴書突然說道。 

  只是盈月腳步未停下,越宴書也不知道她聽到了還是沒聽到。 

  「卞梁,我只能幫你們到這裡了。」越宴書低聲呢喃著,畢竟她自己都將自身難保了。 

  只是房門被關上之後,越宴書便立刻跪坐起來,扒著窗子看著外面,她剛剛看到有人登岸,距離太遠她看不真切,但是直覺告訴她,是顧商淮。 

  夕陽落下,外面漸漸被黑夜籠罩,像是惡魔張口前的前兆,安靜的等待著出擊的時刻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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