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果是將就,寧可沒有
第7章 如果是將就,寧可沒有
司機因為這聲音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而周圍突然就被一群黑衣保鏢圍成了圈,遮擋住了外面看熱鬧的人。
顧商淮就站在那裡,負手而立,就足以震懾到所有人。
林夫人見到顧商淮微微一頓,「商淮,你,你快勸勸……」
顧商淮掃了林夫人一眼,林夫人瑟喏著唇,竟然不敢多說什麼了,只是看著小女兒被打的凄慘,林夫人心中更是憎恨越宴書。
出生的時候想要她的命,現在更是想要她妹妹的命。
這就是個天降災星,當年出生的時候就應該直接掐死的。
豆大的雨珠落了下來,在越宴書真的將人打死之前顧商淮才過去握住了她還要打下去的拳頭。
「夠了。」他低聲開口,帶著安撫,「你還有寶寶。」
顧商淮拒絕承認滾崽這個名字是他兒子的。
越宴書的手腕在抖,或者說她全身都在抖,那是一種出離憤怒的戰慄,可以燃燒掉她所有理智的戰慄。
卻在此刻被彷彿回了神又彷彿失去了一切反應一般被顧商淮拉了起來,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雨滴砸在身上,顧商淮將人扣在自己懷中,看著撲到林紫面前哭天搶地的林夫人。
林紫被打的鼻青臉腫,就算是不毀容怕是也差不多,更不要說她還下死手打了別的地方。
「告她,告她,要讓她坐牢,讓她坐牢。」林夫人心疼的撫摸著女兒,碎碎念著要讓越宴書把牢底坐穿。
助理送了雨傘過來,顧商淮單手接住,將越宴書完全罩在了自己懷中。
「麻煩林夫人回去告訴林總,說顧某有些事情想和林總聊聊,問問林總是想聊聊替嫁的事情,還是想聊聊這兩年來借用顧某身份謀取利益的事情。」
林夫人猛然一頓,彷彿此時才回過了神。
顧商淮卻沒有在意她神色如何,而是擁著越宴書回到了車中。
暴雨突然而至,一直趴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小滾崽聽到動靜立刻扭著小身子回頭看向了上車的人。
「麻麻……」小滾崽嚇哭了,尤其是看著全身濕噠噠的媽咪,他更害怕了。
越宴書的神志被這一聲麻麻扯了回來,只是身子依舊在發抖。
顧商淮將助理遞來的毛巾披在了她的肩頭,讓司機開車去公寓。
越宴書披著毛巾緊緊的抱著小滾崽,啞聲說了自己現在的住址。
顧商淮頓了一下,讓司機按照她說的去走。
越宴書這會兒神志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臉色依舊蒼白的厲害。
她手背之上的關節處滿是血痕,足以見得她剛剛用了多大的力氣。
「剛剛謝謝伱。」越宴書聲音越發啞了。
顧商淮目光沉沉的看著越宴書,他見過越宴書在眾多女人之間遊刃有餘的樣子,也見過她面對皇室王妃優雅應對的模樣,更見過她拍著桌子和別人說老子的模樣,卻從未這麼直面的見過這樣,這樣破碎的她。
顧商淮:「願意和我聊聊嗎?」
「一些腐爛骯髒的舊事而已,沒什麼好聊的。」越宴書很疲憊,抱著小滾崽彷彿在吸收能量,「你怎麼回來了?」
「忘記問你照顧他都要準備什麼了,只是沒想到轉回頭便看到你……」
顧商淮沒有說下去,越宴書卻有些意外,他只看到了她打人,所以根本不知道她為什麼打人是嗎?
「你不怕是我先找事的?」
「越宴書,和我朝夕相處生活了一年的人是你,和那些外人比,我更了解你的為人。」
越宴書不可謂不震驚,她垂了垂眼眸,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帶出了一個嘲諷的笑意,顧商淮的信任,她要不起,也不敢要,畢竟她從來都不是幸運兒。
「顧商淮,不要隨意對別人好,因為別人不一定都是好人。」越宴書埋在小滾崽的脖子上,是在勸他,也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因為他的溫柔再次淪陷。
顧商淮靠著椅背同樣在看著越宴書,「你覺得我會隨意對別人好嗎?」
越宴書被反問住了,顧商淮對人好,那是因為那人有利用價值。
越宴書突然笑了出來,行,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車子直接開入了地下停車場,越宴書抱著哼哼唧唧睡著的小滾崽下了車,顧商淮將車窗滑了下來,「林家的事情我會去處理,我們的合作我也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
越宴書雖然依舊略顯狼狽,只是理智卻已經完全恢復了。
「三年前你想利用已婚的身份讓對你不信任的合作對象對你更安心,那麼現在呢?你想得到什麼?」
想得到什麼?
顧商淮看著她懷中的小滾崽。
「你知道的,顧家族親眾多,回國之後這些事情總是要面對的。」
越宴書明白了,顧總這是看重了她處理人情世故的能力。
「如果我見過能力最強合作夥伴,那麼其餘的人對我而言,都是將就,如果是將就,寧可沒有。」
越宴書嗦了嗦腮幫,她是不是要謝謝顧總對她能力的認可。
「你先好好考慮。」顧商淮好心的給了她考慮的時間。
越宴書回去將小滾崽放在床上,洗澡換完衣服回來便看到了手機上的幾個未接電話。
在電話再次打過來的時候,越宴書拿了手機出去接通了電話。
「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媽媽和你妹妹做的不對,但是打人是你不對。」林玖年在電話接通的第一時間便將事情說了出來,並且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越宴書靠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大雨,聽著這個所謂的父親不偏不倚的話,「所以呢?」
「所以你向你母親和你妹妹道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一道驚雷幾乎將夜空完全劈開,越宴書垂著眼眸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
「過去了?」她重複著林玖年的話,「當年我找你借錢,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沒有還你嗎?」
那邊的人安靜了片刻,「過去的事情你就不要扯著不放了。」
「看來是知道了。」越宴書低聲道,外面車輛川流不息,越宴書輕輕划著窗子上的水汽,眸色中多了幾分凌冽,「林玖年,為人做事總該有個底線,如果超過了這個底線,那就不要再試圖用道德去綁架別人。」
「你說什麼?」他知道大女兒對他們不滿,卻從來沒有對他直呼大名過,「什麼算是道德綁架,你媽媽變成現在這樣精神不穩定那是因為生你的時候她差點沒命。」
所以活該她要被剝削,被無條件的予取予求,被當成供他們吸血的工具,而不是一個人?
「生我之前你們問過我的意見嗎?」越宴書犀利反問了一句,「林玖年,如果你們夫妻真的不懂什麼叫斷絕關係,我不介意登報公布。」
電話那邊徹底安靜了下來,越宴書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加重了,或許還帶著虛偽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