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第254章 257不必刻意盯
二人正僵持間,謹一的出現打破了房間里的尷尬氣氛。謹一腳步匆匆,似乎是有什麼焦急的事情。
知道季宴禮在沈傾的房間里,他還有些意外。
他找季宴禮有急事,是以也沒想太多,只神色嚴肅的對著季宴禮道,「三爺,屬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彙報。」
他說著,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沈傾,剩下的話並沒有直接說。
沈傾知道他在顧忌什麼。
現在她是被他們懷疑的對象,他們事事處處防備她也情有可原。
她抬眸看了季宴禮一眼,識相的開口道,「三爺,屬下的字已經練完了。既然三爺有事,屬下也不敢耽擱三爺的時間。」
這話聽著,像是在下逐客令。謹一聽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三爺這是迄今為止,第一次這麼絲毫不留情面的下逐客令吧。
謹一不動聲色的暗搓搓的抬眸看了一眼季宴禮的臉色。
季宴禮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只一雙幽深如墨的黑眸沉沉的看了沈傾一眼,最後抬腳離開。
謹一忙不迭的跟在他身後,末了,還不忘給沈傾豎起一個大拇指。
兄弟,你牛逼!
沈傾扯著唇角笑了笑。
謹一不愧是跟在季宴禮身邊的人。即便是知道她已經成了整個季公館里被懷疑的對象,對待她的態度卻同之前沒什麼兩樣。
若她真是姦細,怕是覺察不到自己已經被懷疑了吧。
等出了沈傾的房間,走了一段距離,謹一才說道,「我們的人發來了消息,倭人那邊策反了反抗軍那邊的人,那人手中擁有反抗軍地下勢力的一部分名單,這會兒敵人在清理那部分反抗軍,反抗軍那邊因此受了重創。」
「既然是反抗軍的人被人策反,邱先生那邊怎麼說?」
謹一滿臉為難道,「邱先生的意思,他們的人被策反,也是因為內部姦細的原因。敵人抓了反抗軍的妻兒和老娘,要當著反抗軍的面將人燒死,那反抗軍平日里最重情義,逼不得已才會被策反。」
至於敵人如何會輕而易舉就知道了那反抗軍的軟肋,自然是因為出了內鬼。
「邱先生的意思,可以先把季公館里有嫌疑的人員控制起來。邱先一直在懷疑沈傾真實身份,據邱先生所說,被抓的倭人手中的那一部分名單里,就有沈傾的名字。」
他說到這裡,語氣頓了頓。
三爺有多看重和寵信沈傾,他們這些人都是看在眼裡的。
如今沈傾身上有了嫌疑,這其中最難做的就是三爺了。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三爺連給沈傾的彩禮都備好了。就等著此間事情結束,便去沈家提親。
沈傾要名正言順三媒六聘,三爺此舉便是應了她的要求給她明媒正娶。
結果,誰能想到,會出這檔子事情。
其實,謹一是比較相信沈傾。不,與其說是相信沈傾,倒不如說是相信三爺。
沈傾若真是姦細,不用邱先生開口,沈傾怕是早已經死在三爺的槍口下了。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三爺。
三爺是絕對不會喜歡上一個沒有家國大義,沒有是非曲直心狠手辣的姦細。
謹一仔細看了一下季宴禮的臉色,見他神色如常,這才繼續剛才的話。 「邱先生的意思,沈傾應該不是倭人的姦細,但可能是別的國家派來的人。博士回國的事情,便是由三爺您親自安排送出去的,邱先生說,M國那邊的人並沒有放棄,沈傾可能就是他們那邊的人。」
季宴禮一陣沉默。
沈傾耳聰目明,即便謹一刻意壓低了聲音,她還是能聽到他們談話的聲音。
她倒也沒有刻意去聽,不過聽到謹一提起了她的名字,她才稍微用了點兒心思去聽。
她腦袋裡一片亂麻。
邱先生是什麼意思,懷疑她是M國的間諜?還有,她的名字為什麼會出現在被抓的倭人提供的名單上?
她什麼時候變成姦細了,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沈傾滿腦子的問號。
這可真是離譜他太奶奶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姥姥家了。
沈傾坐了下來,神情凝重的思索了片刻,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名單是假的,季公館有內鬼。只是這內鬼是誰,暫時還不清楚。
那些被抓住的倭人,也有可能只是敵人放的一個煙霧彈。至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沈傾暫且猜不透。
不過也沒什麼好猜的,無非就是為了侵略做準備,或許是為了對付季宴禮也說不定。畢竟如今掌控雲城這幾個省的人是季宴禮,而非倭人。
倭人在華國的一切補給,全部是要通過雲城的港口和碼頭。如今季宴禮接管了這裡,自然是將倭人的船隻全部扣了下來。
這樣一來,倭人想要費盡心思對付季宴禮也是情有可原的。至於為何要將她列在姦細名單上。沈傾盲猜,大概這也是為了對付季宴禮而精心準備的。
季公館里有內鬼,所以敵人對於季宴禮身邊的人和事都有一定的了解。
季宴禮那個便宜妹妹已經被他送到了國外,那麼敵人想要用來對付季宴禮的人,就變成了自己。
沈傾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不過,有一點她卻是始終想不明白。那就是自己輕而易舉能夠想的到的東西,為何季宴禮會想不到?
沈傾擰著眉心,始終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地方是被自己疏漏掉的。
這邊沈傾想不通其中的關鍵,卻聽季宴禮神色淡淡的應道,「那些人,找人暗中盯著,有情況隨機應變。」
謹應下此事,又問了一句,「三爺,沈傾需要屬下找人盯著嗎?」
沈傾呼吸一滯,豎起耳朵。就聽季宴禮淡聲應了一句,「嗯。」
沈傾腳步一頓。片刻后,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季宴禮竟然真的會懷疑她。一直以來,她從來沒在他的面前掩飾過她的不同,他也從來沒有過問過任何事情。
她還覺得那是他信任她,才會對自己所表現出來的不同尋常視若無睹。
原來,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信任自己。
謹一正要出去再安排一些人手,季宴禮卻又開口叫住了他,「等等。」
他想了想,又道,「找個信得過的看著,不必刻意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