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第154章 154用行動證明
沈傾看了一會兒,便收回目光,認認真真的替季宴禮捏起了額角。
捏了一會兒,胳膊有些酸。手上的力道也輕了許多。
許是沈傾的手法太好,季宴禮閉著眼睛,有些昏昏欲睡,不一會兒,他便閉上眼睛,呼吸均勻,似乎是已經睡著了。
「三爺?」沈傾輕輕喚了一句。
季宴禮沒反應。
沈傾心頭一喜,又暗搓搓的看了一眼狀似熟睡的季宴禮,她手上的力道越來越輕……
半晌后,她小心翼翼的鬆開手,躡手躡腳的準備下床離開。
結果還沒走幾步,原本已經熟睡的季宴禮不知道卻是睜開了眼睛。
「你要去哪裡?」
身後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沈傾的腳步一頓,臉上輕鬆的喜悅瞬間僵在了臉上。
沈傾緩過神,對上季宴禮幽幽的視線。
握草!
季宴禮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沈傾扯了扯唇角,勉強露出一抹笑意,乾巴巴的開口,「屬下看三爺您睡的香,怕打擾了三爺您,所以準備在外面侯著。」
季宴禮抿唇,只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沈傾心虛的不行。
她目光閃了閃,討好又關切的開口,「三爺可是頭還疼,可要屬下再捏一會兒?」
「嗯。」
季宴禮懶洋洋的同她搭話,「捏一會兒,要是累了你就去睡。」
沈傾心下一喜。這麼說,自己今晚可以回去睡了?
彷彿在應和她心中所想一般,季宴禮又悠悠開口道,「就在這裡睡,哪兒也別去。」
沈傾臉色一垮,心裡頭暗罵季宴禮獨裁又霸道。
「嗯?」
季宴禮見她動作慢吞吞的,微微掀了掀眼皮,不輕不重的詢問了一句。
沈傾只覺得脊背一涼,反射性的快步過去,認命的繼續給季宴禮捏額頭。
季宴禮雙眸輕輕闔著,房間里十分安靜。
過了一會兒,季宴禮突然出聲問了一句。
「你今年多大了?」
嗯?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沈傾手上的力道不輕不重,乖巧回道,「屬下今年二……十七歲。」
「十七?」
季宴禮抬眸打量她一眼,「還小,不急。」
嗯?
什麼不急?
沈傾滿臉問號。
她以為季宴禮嫌棄她年輕,默默介面道,「十七歲,其實也不小了。」
能堪大任。
「哦?」
季宴禮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皮,抬眸又瞧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又道,「確實也不小了。」
沈傾:「……」
今天的季宴禮怎麼奇奇怪怪的。
難道這就是季宴禮喝醉酒之後的真實面目?
就在沈傾胡思亂想的時候,季宴禮突然又道,「十七歲,若是放在鄉下,這會兒都該嫁人了。」
沈傾:「!!!」
沈傾眼皮跳了跳,原本淡定按摩額頭的手也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季宴禮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覺得她是個女子,不想讓她呆在季公館里,想要給她保媒不成?
沈傾這麼想著,面上頓時一片慌亂。
「三爺說的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沈傾鼓足了勇氣,定定的瞧著季宴禮,聲音也帶了幾分不屈之意,「三爺莫不是覺得屬下是個女子,就該安安分分的嫁人然後相夫教子?」
沈傾的語氣隱隱帶了幾分失落和憤懣。像一隻亮出爪子的奶貓一般。
季宴禮睜開眼睛,眸色沉沉的瞧著沈傾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色,眼底浮出幾分淡淡的笑意,瞧著有些勾人。
他輕嘖一聲,「你瞧瞧,還說自己不小了,這般不經逗弄。」
沈傾微微皺眉,抿著唇沒有吭聲。
季宴禮輕笑了一聲,「生氣了?」
「沒有。」
沈傾不欲多說,明顯有些不大高興。
季宴禮瞧她一副倔強生悶氣的模樣,也不願意把人給逗惱,便收斂笑意認真道,「我並不覺得女子必須相夫教子,也沒有任何輕視女子的意思,更不會輕視你。」
沈傾眼眸微微一動,但還是憋著嘴沒有說話。
頗有些無奈輕笑,調笑道,「瞧著人不大,年紀也不大,怎的偏偏這脾性生的這麼大。」
語氣中竟然透露出了幾分無奈。
季宴禮都用這般態度和語氣對她了,沈傾也不是那麼不知好歹的人,當即眉眼彎彎的笑了笑。
「屬下脾性大,那也是知曉三爺是個寬宏大量的君子,而不是小肚雞腸的小人,所以才會在三爺跟前放肆了些。若是換了旁的人,屬下也只能忍著。」
「難得你還明些事理。」
季宴禮含笑,忽而又道,「讓你在我這裡睡覺,有那麼難么。大晚上的,也值得你偷偷摸摸的溜走。」
沈傾聽懵逼了。
她眨了眨眼,嘴硬道,「三爺,屬下從沒想過偷偷摸摸的溜走。屬下方才,真的只是瞧著三爺熟睡,不忍打攪,才準備出去守著。」
雖然她的私心裡確實有那麼一點點想要溜掉的想法,但是在季宴禮面前,自然是不能承認的。
季宴禮似笑非笑的瞧著她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說謊話,忍不住笑了笑,「你倒是會說。若是真擔心吵醒我,就該安安穩穩的在旁邊睡著。」
「你下床鬧出的動靜,便是睡熟了我也能聽的見。」
沈傾:「……」
握草!
季宴禮是魔鬼嗎!
沈傾絲毫不懷疑季宴禮說的話,因為剛才她確性季宴禮已經睡熟了,結果她才走了兩步,他就醒了。
這樣一來,自己打算在他睡著之後再偷偷溜掉的計劃豈不是就要泡湯了?
沈傾默了默。
她乾巴巴的笑了一聲,狗腿的誇讚道,「三爺不愧是三爺,果真天賦異稟優於旁人。」
季宴禮伸出手,像摸大黃一樣摸了摸她的頭,「你說的話,我都愛聽。」
沈傾目瞪口呆。
她竟然被人摸頭了!
而且摸她頭的人竟然是還季宴禮!
在沈傾詫異驚愕的目光中,季宴禮勾唇笑了笑,「這樣瞧著,倒是比生氣的時候順眼多了。」
沈傾用力眨了眨眼睛,神色怔怔的說了一句,「三爺您喝醉了。」
季宴禮被她的蠢樣逗樂了。
他輕嗤一聲,笑道,「我是什麼酒量我自己不知道,用得著你說。」
他說著,坐起身自己走到沙發旁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茶。
沈傾:「……」
他這是在用行動證明自己沒有喝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