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149章 149不在乎虛禮
沈傾覺得自己不光後背疼,腦仁也開始疼了。
算了,她還是老老實實吃飯吧。
對上季宴禮灼灼的目光,沈傾敗下陣來,悻悻道,「三爺,屬下說完了。」
季宴禮眉尾輕輕挑了挑,似笑非笑拿眼睛瞧她。
說什麼心生內疚,不過是不想同自己一起吃飯而已。說什麼報答自己,分明就是個膽小怕事薄情寡義的小東西。
季宴禮摩擦著手中的玉扳指。
躲他?
人在他的手底下,她能躲到哪裡去。他季宴禮看起來像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季宴禮懶得拆穿她的想要躲著他的意圖,只懶洋洋的說了一句,「既然說完了,那就吃飯吧。」
沈傾不敢多言,只能默默扒飯,乖的不得了。
季宴禮的一隻手受了傷,另外一隻手吃飯的時候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偶爾會弄出丁點兒響動。
起先,沈傾也沒有太在意,只顧著自己扒飯。後面吃著吃著,季宴禮弄出動靜的次數多了,沈傾就注意到了。
她默默咽下一口飯,最後沒忍住,關切的問了一句,「三爺的手……吃飯可還方便?」
季宴禮抬眸看她一眼。
沈傾看過去的時候,剛好和季宴禮的目光對上。
季宴禮輕笑一聲,戲謔道,「方不方便又能怎樣,難不成你還能喂我吃?」
沈傾瞬間臉色漲紅,窘迫道,「三爺真會說笑,屬下現在也只是一個傷患而已。」
大概覺得這麼說太過直白,沈傾又默默補充道,「三爺如果真得不方便,可以喚季英進來。三爺的手金尊玉貴,此番受了傷,得好好養著才行。」
季宴禮上下打量她,笑道,「你是後背受了傷,難不成手也受了傷了?」
沈傾默了默。
聽季宴禮這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想讓自己喂他吃?
沈傾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一個激靈,忍不住撇頭看了季宴禮一眼。
對上季宴禮似笑非笑的視線,她抿唇嚴肅道,「三爺若是想要屬下伺候,屬下樂意效勞。」
「罷了,算你還有良心。」
季宴禮輕笑了一句,下一秒,手裡的筷子啪的掉到了地上。
沈傾:「……」
大佬怎麼可能會有拿不穩筷子的時候呢。
這也太丟份了吧。
沈傾忍不住狗腿了一句,「三爺,要不還是屬下伺候您吃飯吧。」
季宴禮的手受傷,說到底也是因為她。
大佬都好面子,沈傾以為季宴禮會拒絕。結果季宴禮只是淡淡的應了一句,果真放下了筷子。
沈傾:「……」
這是在等她喂?
握草!
你一個大佬你好意思讓她一個傷患投喂么。
沈傾心裡頭咆哮,面上笑的恭敬,象徵性的舀了一勺狗腿的遞到了季宴禮嘴邊。
結果季宴禮他……
他竟然面部改色的吃掉了!
握草!
大佬的面子不要了嗎。
說好的要強,處事不驚面部改色呢。
為啥手受個傷,吃飯還好意思讓人喂啊。
沈傾餵了幾口,大佬好似才反應過來一般,高冷的擦了擦嘴角,含笑溫柔道,「你吃吧,我吃飽了。」
沈傾感覺自己的耳朵出幻覺了。
瞧著她傻愣愣的模樣,季宴禮唇角彎了彎,心滿意足的出了病房。
沈傾回過神,病房裡已經沒人了。
「哎……」
沈傾用被子捂臉。
長得好看的人,還真是引人犯罪!
要不是後背有傷,她都想在床榻上滾兩圈了。
沈傾的身體傷的其實並不重,只是她自身本身體質就差,後來又吹了海風,再加上中了槍,幾方波折下來,身體的癥狀便嚴重了許多。
沈傾的手術是在醫院裡做的,不過危險期一過,便被季宴禮帶回了季公館裡面養傷,每天好吃的好喝的都緊著她。
院子里的弟兄瞧見了眼紅的不行,紛紛跑去沈傾那裡蹭飯吃。
結果蹭了幾頓,後來就沒人敢去了。原因無他,每次去沈傾那裡,碰到季三爺的概率總要比在其他地方碰到季三爺的概率要高很多。
這些天被季宴禮好吃好喝的養了幾日,沈傾的身體瞧著便好了很多。
她被拘在床上好幾天,閑的都快長蘑菇了。今日得了醫生的首肯,她便迫不及待的出來溜達了。
現在季公館的人幾乎全知道沈傾這一次是為了救三爺自己中了槍,三爺因此對她很是看重。
光是請來替她調理身體的醫生就有好幾個,三爺更是每天親自跑好幾趟去看沈傾。
因為得了季宴禮的看重,府上刻意過來巴結她的人也有不少。
沈傾覺得無趣了些,溜達了一圈便回了房間。結果剛回房間,就看見她的床頭邊坐了一個人。
「三爺?」
沈傾詫異過後,又是一陣氣悶。
三爺什麼都好,獨獨擅自闖別人房間這一點,叫人很是不喜。
季宴禮瞧著她面色不虞,忍不住挑了挑眉。好心好意來看她,倒是會甩臉色了?
季宴禮有些好笑,示意她過來。
沈傾心情不大好,磨磨蹭蹭的過去,在他面前站定。
神情有些不大高興,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季宴禮瞧著她這架勢,明顯是要同他無聲對抗。
這是……
因為自己擅闖她房間的事情,生氣了?
季宴禮失笑出聲,「怎麼,養了幾天傷,把膽子給養大了,學會給我甩臉色了?」
沈傾心頭一哽,忍氣吞聲,「屬下不敢。」
心中卻是暗暗罵人。
就知道陰陽怪氣的威脅人!
季宴禮倒也沒有追究她的態度,只含笑道,「過來坐。」
沈傾一看季宴禮指著的那位置,眼皮不由一跳。那位置靠近季宴禮坐的位置。
季宴禮,這是要幹嘛?
沈傾抿唇,一時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按理來說,季宴禮知道自己女子的身份,合該保持距離才對,如今這般,倒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怎麼,知道你身體還未痊癒,好心好意讓你坐下,還得三催四請?」
季宴禮挑眉笑了笑,「女扮男裝的事情都能做出來,還在乎這些男大女防的虛禮不成?」
季宴禮都這麼說了,沈傾再扭扭捏捏,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三爺說的是,女扮男裝的事情我都能做的出來,哪裡會在乎哪裡虛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