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89章 89允你半價賠
沈傾反應過來,掩住尷尬,忙躬身上前,「三爺。」
季宴禮骨節分明的手親點桌面,語氣慵懶,「去添杯新茶。」
「屬下這就去。」
沈傾不敢怠慢,趕緊去添茶水。
添完茶水,季宴禮又讓她去整理書房。書房整理完了,季宴禮又讓她去擦桌子拖地,把沈青指揮的團團轉,總之就是不讓她閑著。
沈傾:「……」
他這是把她當成免費的清潔工了是吧。
沈傾氣鼓鼓的,又不敢當著季宴禮的面發作,只能在心裡腹誹。
季宴禮微微勾起唇角,恍若未覺。
季宴禮書房裡還有幾盆花,擺放的不甚整齊,葉子也開散的五花八門,瞧著有幾分凌亂。
這一次不用季宴禮吩咐,沈傾便屁顛屁顛的拿了剪刀去剪。
「咔嚓咔嚓!」
聽著這咔嚓聲,沈傾倒是剪的越發得心應手了。她將這些花花草草當成了季宴禮,一時剪的心情愉悅。
不過沈傾倒沒有故意使壞,剪之前也是極其認真的觀察了一番,然後手起刀落毫不猶豫的就是幾剪刀。
另有幾盆不知名名貴花草,瞧著開的剛剛好,沈傾又殷勤的接了滿滿一壺水,將那些花花草草挨個澆了一遍。
忙完這一切,沈傾才有時間回過頭去欣賞自己的傑作。
然而這一看,她卻是愣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賦不佳的緣故,方才被她修剪的那一盆,原本開的好好的花骨朵,愣是被她剪掉了好幾個。
剪刀所過之處,更是花草不生。原本開散茂盛、瞧著就十分名貴的花草,愣是被剪的七零八落,變得堪比狗尾巴草一般。
而且還是被狗啃過的狗尾巴草!
沈傾目瞪口呆的瞧著自己糟糕的傑作,有些不可思議的瞧瞧自己手,再抬眸看看那被修剪過的花草。
怎麼會剪成這樣呢?
她明明很認真的在修剪啊。
沈傾拿著手中的大剪刀,瞬間感覺如同燙手的山芋一般。
「你在做什麼?」
季宴禮瞧著被沈傾摧殘過的花花草草,眼皮不由就是一跳。
季宴禮驟然出聲,沈傾被嚇了一大跳,手裡的大剪刀差點兒掉地上。
「三爺,屬下就是瞧著這些花花草草開的凌亂,有些看不過眼,就幫您修剪了一番。」
沈傾說話的時候,莫名有些心虛。
季宴禮眉眼含笑,語氣森然,「這就是你說的,幫我修剪了一番?」
他意有所指,目光落到了那盆被摧殘的最厲害的堪比被狗啃過的不知名的花草上。
沈傾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心虛的目光也落到了那盆慘遭摧殘的花。
嘖。
這盆花真丑!
沈傾扭過頭,她咽下一口口水,努力替自己辯白,「三爺,若屬下說,屬下絕非故意的,您相信嗎?」
季宴禮抿唇不語。
沈傾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繼續睜眼說瞎話,「三爺,其實屬下覺得,這盆花就現在這樣也挺好看的。」
季宴禮手指在桌上若有似無的敲了敲,半眯著眼睛笑道,「你覺得它好看?」
沈傾心中一緊,硬著頭皮胡謅道,「屬下就覺得,只要是三爺養的,即便它是一根狗尾巴草,那也是一根與眾不同的狗尾巴草。」
季宴禮抬眸平靜看她,目光微涼,「這麼說,我倒是該感謝你替我修剪花草了?」
沈傾連忙垂眸,恭順道,「屬下不敢。」
季宴禮又問,「你真覺得這花好看?」
沈傾眼睛都不帶眨的,「是,屬下就是覺得三爺養的花兒好看。」
真真是將睜眼說瞎話這個詞給體現的淋漓盡致。
季宴禮表情鬆動,竟也頷首贊成,「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花似乎不那麼難看,瞧著還挺好看的。」
這種鬼話,季宴禮竟然贊成?
沈傾目瞪口呆。
她胡謅的本事,已經強大到可以影響別人的審美了么?
季宴禮目光一轉,落到了她的頭頂上,「我瞧著你那頭髮,倒是不如這花好看,不如就請個理髮的師傅,將你那頭髮就照著這盆花修剪修剪。你現在這個模樣,我瞧著不大順眼。」
沈傾表情瞬間一僵。
握草!
她就說,今日的季宴禮怎麼這麼好說話,敢情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沈傾僵笑道,「三爺,屬下覺得,屬下天生貌丑,與頭髮無關。」
季宴禮挑唇看她,並不說話。
沈傾敗下陣來,乾脆乖乖承認錯誤,「三爺,我錯了。」
「你既知錯,為何要擅自修剪花草。」他語氣變冷,「那些花草招惹你了?」
沈傾莫名委屈,她垂眸,「屬下知錯。」
瞧著她委屈巴巴的模樣,季宴禮微怔。
他微微挑眉,好氣又好笑道,「剪壞了我的花草,你倒委屈上了。」
沈傾訥訥道,「屬下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
季宴禮目光平靜的看著她,「你既知錯,這幾日,我便罰你日夜當值,你可認罰?」
日夜當值?
字面意思她都懂,但是這幾個字組合起來,她怎麼有點兒聽不懂了呢。
沈傾抬眸道,「三爺的意思?」
「就罰你這幾日伺候我的飲食起居。」
啊?
沈傾傻眼了。
季宴禮當即挑眉,「怎麼,你不願意?」
沈傾聽這語氣,隱隱有生氣的徵兆,她忙道,「屬下並非不願。只是三爺,屬下並非鐵人,也需要休息,若是日夜當值,屬下擔心自己的身體吃不消,由此會累及三爺您。」
「嗯。這倒是個問題。」
季宴禮微微抬眼,「既然這樣,這幾日,你便搬到我房間的偏房去住吧。」
沈傾瞪大眼睛。
她試圖掙扎,「三爺,這不妥。」
季宴禮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的表情,戲謔道,「有何不妥?」
孤男寡女共處一房,哪裡都不妥!
然而這話,沈傾自然不能對季宴禮說。
她眼眸轉了轉,「三爺您天人之姿,是天上謫仙。屬下凡人樣貌,是地溝泥。若是與您同住,屬下心中惶恐。替三爺做事怕是會分心。」
「哦?」
季宴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罰你銀錢吧。你剪壞的那些花,都是花中名品,價值萬金。你既有心賠償,便按半價賠償吧。」
什麼!
沈傾頓時一陣肉疼。
什麼花草那麼名貴?
半價賠償,豈不是要自己賠到傾家蕩產?
季宴禮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