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畢業典禮

  江偉知其性格，已然無法，只得說道：「你想關著那就關著吧，你口渴嗎？我給你倒水喝。」

  陳莉見江偉退讓，便離了房門，說道：「你別倒水，我不渴。」

  江偉問道：「那你有事嗎？這麼晚了你還過來？」

  陳莉說道：「沒什麼事我就不能過來找你單獨待一會嗎？」

  江偉說道：「不是，你想來就來吧，咱們是多少年的老同學了，可以自在隨意些。」

  陳莉說道：「你是在提示我我和你的關係僅僅是同學關係、說話做事不要逾越了這個界限，是嗎？」

  江偉說道：「沒有，你是我的好朋友，咱們還是結拜的兄弟姐妹，比同學親很多。」

  陳莉說道：「我不要做好朋友，我也不要與你做兄弟姐妹。」

  江偉沉默，半晌說道：「這一兩年來你好嗎？」

  陳莉說道：「還好！」

  江偉又問道：「在職研究生讀得還順利嗎？」

  陳莉說道：「還順利。」

  說完，她轉而說道：「只是你現在別問我這些，我不是來跟你說這個的。」

  江偉再次沉默，這回他沒有再主動做聲。

  見江偉沉默，不再主動說話，陳莉說道：「小偉，你生我的氣了嗎？」

  江偉說道：「沒有，我怎能生你的氣？」

  陳莉說道：「不生氣就好，我知道我不該對你使女生的小性子，可是我忍不住，謝謝你一直遷就我。」

  說完，她又說道：「小偉，今天見你學業有成、在台上發言威風凜凜，穎兒高興，我也如同她一般高興。」

  江偉說道：「你們都是我的親人，自然為我高興，在台上講話怎麼樣都是一種榮譽。」

  陳莉說道：「以後對我好點行嗎？我雖然從西安來了，可是不是你邀請來的，是我強行要求來的，我雖然來了，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百篇優秀博士論文獲得者，我也不知道你是畢業生代表要上台演講，可是，穎兒都知道。」

  江偉說道：「榮譽都是身外之物，也沒什麼重要。」

  陳莉說道：「我對你的思念對你也是身外之物，也沒什麼重要，是吧？」

  江偉終於忍不住，說道：「你對我的感情，彌足珍貴，但是之於你，卻是會害了你的，西安北京如此之遠，你就不能在西安好好的找個人嗎？」

  陳莉說道：「距離是問題嗎？西安與北京再遠，還能有北京到穎兒支教的那個鄉村遠？更不要說你上學回家寒暑假還路過西安！那麼遠的地方你都能去看她，西安那麼近，你卻沒有去看過我，也不讓我到北京來看你。」

  江偉說道：「穎兒支教的地方冷，我過去送個被子，你在西安不是好好的嗎？自然用不著我去看你。」

  陳莉說道：「你咋知道我在西安好好的？就通過咱倆打過的一兩次電話？」

  江偉一驚，問道：「你站在我面前，我看你好好的，是家裡有什麼事情，還是單位有什麼事情？」

  陳莉淡然：「都沒什麼事情，我只是不服氣穎兒，隨意說的。」

  江偉說道：「我跟穎兒從小到大，沒想過別的，可是你也是我的朋友和親人，我一直希望你們兩個能成為好朋友。」

  陳莉說道：「從我們見面的第一天起，你就希望我們是好朋友，的確，這麼多年來，我們成好朋友了，我們很說得來，我們彼此很喜歡對方，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我們彼此又很討厭對方、防範對方，就像今晚，她跑到你這兒來，不僅僅是為了要跟你說話，而是為了不讓我單獨來，而我呢？心裡想的卻是讓你防範我，我偏要躲著你來。穎兒善良、寬容、大度，她說不出我這樣的話來，可是我們的朋友關係這些年來實際上不就是這樣的嗎？」

  江偉愕然，說道：「怪我想的不周全，讓你們生嫌隙了。」

  陳莉說道：「與你無關，在愛情面前，所有的女孩子都是自私自利和充滿心機的。」

  江偉沉默，沒有做聲。

  陳莉沉默，也沒有做聲，半晌，她說道：「小偉，你看著我。」

  江偉說道：「我一直看著你。」

  陳莉說道：「你想摸我的臉嗎？你摸吧，儘管我不如穎兒漂亮，但是我卻不會打你。」

  江偉一怔，他很快明白過來，說道：「對不起，剛才我和穎兒胡說逗樂，沒想到你會在門外。」

  陳莉說道：「跟穎兒無關，但是穎兒說得對，白天金榜題名，晚上怎能不洞房花燭？古往今來都是這樣，你捨不得穎兒，那就我今晚留下來，我二十四歲了，也工作四年了，早成年了和有是非判斷能力了。」

  江偉早漲紅了臉，說道：「在你眼裡，我就是一混蛋嗎？」

  陳莉一怔，惶恐害怕，趕緊說道：「小偉，你生氣了嗎？你覺得我在侮辱你嗎？我絕不是這意思。」

  江偉嘆了口氣，說道：「對不起，剛才嚇著你了，這麼多年來，我能不了解你嗎？我一直愧對你，只是愛情不是友情，我已經有了穎兒，心裡容不下別的人了，但是你對我的好，是我和穎兒最珍貴的財富。」

  說完，他終於說道：「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陳莉說道：「好！」

  見陳莉如此爽快，江偉不免擔心，他問道：「陳莉，你沒事吧？」

  陳莉說道：「我沒事，你只道我性子擰，卻不知道你性子也擰，真要擰起來，我擰不過你。」

  江偉開了房門，準備送陳莉走，他說道：「明天你回了西安，就不要北京西安跑來跑去的了，你在西安好好過你的日子，找個好人結婚，我和穎兒也在北京好好的過我們的日子，等咱們日子都過好了，就多來往，你的孩子，以後不要叫我叔叔，叫舅舅就好。」

  陳莉說道：「那要是哪一天我在西安無依無靠、孤苦伶仃的，也不能來北京投奔你嗎？」

  江偉暗覺不妙，趕忙問道：「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陳莉面色平靜：「沒什麼事情，我瞎說的。」

  江偉教訓道：「以後別瞎說話，怪不吉利的。」

  他們說著話，下了樓，江偉一直將陳莉送到賓館門口，方才轉身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