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去靶場
16.初去靶場
暑假裡的一天，施教授把江偉和李晨陽叫到辦公室里，說道：「現在有個去靶場觀摩導彈攻防演習的機會，咱們這邊有兩個名額，經系裡研究決定，這個機會給予你們兩位，你們此去，要仔細觀摩攻防雙方導彈的飛行性能，這種觀摩機會也算難得。」
江偉和李晨陽聽從施教授的安排，他們兩個收拾行裝，與其他學校派來的博士生在北京會合，然後一路坐火車、坐汽車，日夜兼程，顛簸往西，經過兩天的行程，他們終於到達了地處西北某沙漠深處的靶場。
這裡天高地闊、地廣人稀，四野黃沙漫漫、無邊無際，靶場負責接待博士觀摩團的工作人員說道：「同學們，靶場地處沙漠，放眼望去，都是黃沙，然空氣質量特好，不颳風沙的時候，天空清澈湛藍，白雲絲絲縷縷，很是繾綣浪漫。」
博士觀摩團有人問道：「那要是颳風沙的時候呢？」
接待負責人說道：「颳風沙的時候，風起石頭走，黃沙飛滿天，輝煌壯闊，正是我等男兒暢飲醉卧的好沙場。」
見接待負責人如此說法，博士觀摩團成員有人偷偷發笑，這位負責人也太過能說會道，一個沙漠深處的荒蕪基地，硬是讓他說成怎麼都好的一個地方。
接待完畢后不久，導彈攻防演習正式開始，靶場遍布的雷達天線高昂，指向東方；空中，有人、無人的偵察機正在飛行，它們的空中預警雷達同樣向東方瞭望；太空中，偵察衛星也正在緊張的注視著廣袤的太空；靶場的某隱蔽處，反導攔截彈已經悄然起豎。
突然，東方的天空出現了一個亮點，它高速的向靶場飛來，靶場頓時響起了犀利的防空警報聲。
亮點在疾速飛行，它很快接近了靶場，它已經在下降高度，突然，一道火光從靶場的地面衝天而起，反導攔截彈發射了，它燃燒得輝煌燦爛的火焰照亮了整個天空和地面，它疾速的朝來襲亮點飛去，很快它自己也變成了夜空中的一個亮點。
夜空中，兩個亮點躲躲閃閃，它們終於碰撞在了一起，天空中驟然爆發出了一陣輝煌的火光，兩枚導彈爆炸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夜空。
飛行中的導彈擊中了另外一枚飛行中的導彈，導彈攻防演習獲得圓滿的成功，靶場的測控大廳里，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演習圓滿成功，緊張氣氛已經散去，按照預定行程，在接下來的兩天里，靶場相關人員會帶領博士觀摩團成員參觀靶場的各處設施。
演習成功的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博士生觀摩團就被靶場工作人員帶領著參觀測控大樓。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急促的響起，一個渾厚的男中音高聲喊道：「北京來的博士們，對不起，這兩天一直在準備演習，現在才來看你們，怠慢了、怠慢了。」
博士生觀摩團成員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國字臉、鬢角頭髮已經有些花白的中年男子正快步走過來，他壯實魁梧，雙目炯炯有神，身後跟著幾個隨從。
正帶著博士生參觀的工作人員趕緊介紹道：「這是我們靶場的張場長。」
張場長很快走近了，他伸出大手，熱情的與博士們一一握手，他嘴裡不停的說道：「歡迎來參觀，歡迎以後來這裡工作，靶場需要你們這樣的高學歷人才加入。」
他一邊握手，一邊向握手的博士詢問著，你叫什麼名字，你哪個大學的，導師是誰，博幾了，問完這些，他就寒暄一句，歡迎你來我們基地工作，然後他再走向下一位博士。
他很快來到了江偉的面前，他握著江偉的手，他發覺這位同學很是年輕，他有些吃驚，他於是更換了問題，問道：「這位同學，你很年輕，你也讀到博士了？」
江偉回答道：「我博三了。」
然後他不等張場長詢問，如例說道：「我叫江偉，北華大學的，導師是我們系主任施教授。」
張場長仍在愣怔：「現在暑假，九月份開學博三？冒昧的問一句，你具體多大年紀？」
江偉朗聲說道：「我今年二十歲，九月份開學我就博四了。」
張場長大吃一驚，說道：「二十歲你就博四了？」
他很快醒悟過來，他高興的稱讚道：「好、好，少年英才，我們國內的教育還是培養出了人才的，了不得。」
他熱情的向他發出了邀請：「江偉同學，兩年後畢業了來我們靶場工作怎麼樣？我們靶場荒涼是荒涼了點，但是正是年輕人建功立業、施展人生抱負的好地方。」
江偉一直在讀書，他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考慮過就業的問題，他老老實實的說道：「我現在還沒有考慮畢業後去哪兒。」
江偉沒有考慮太多，他是實話實說，然而在張場長聽來，這卻是直白的推辭之言，他微微有些失望，他想道，這個少年天才終歸還是不願意來我們這個偏僻的地方工作，不過張場長很快釋然，他很是豪爽的說道：「不來我們這兒也行，祖國的飛天事業很大，去哪兒都行，在哪兒都是為祖國的飛天事業做貢獻。」
與江偉說完話，他走向下一個博士生，下一個博士生是李晨陽，他照例問了問題，寒暄了歡迎來基地工作的話語，然後他打算走向下一位博士，但是李晨陽與別的博士不同，對於張場長寒暄來基地工作的話語，李晨陽沒有如其他博士那樣簡單的敷衍一句「好、好」，而是問道：「張場長，假如靶場要是招了我，我能帶著家屬一起來嗎？」
張場長心中一喜，終於好歹有一個人提出條件了，這表明他是真的想來基地工作，他趕緊說道：「你帶著家屬在我們靶場扎地生根，我們熱烈歡迎。」
李晨陽問道：「家屬能給安排工作嗎？」
張場長一口答應：「沒有問題，家屬一律安排正規工作。」
李晨陽說道：「我家屬是高中文憑，我怕這邊安排不了正規工作。」
張場長暗自吃驚，他不明白一個北華大學的博士生怎麼會娶了一個高中生，但是他顧不了心中好奇，他得想辦法趕緊留人，他說道：「圖書館的圖書管理工作，你看怎麼樣？」
李晨陽很快做了決定，他說道：「那好，兩年後畢業了我來。」
張場長很是高興，說道：「歡迎，兩年後咱們就是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