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萬鬼(2)
「稟告王爺,零人問的事情京城那邊有了回復。」
「當日妖后元綉叛亂,手下的餘黨都是由李家和沈家負責,而當時沈家姐弟都不在皇城之中,所以事後處理的人是沈將軍的副將。」
「是她?」夜楚挑眉道,「二十三,不打算解釋一下?」
對了,沈雲顏的副將在被困王府之時,還是他不顧危險前來搭救的呢。
二十三輕咳一聲,見楚樓同樣看著他,不免心裡發怵,乾笑道:「她是我在永城偶爾救下來的一個小孩,後面陳蓉的事,是我吩咐的,只是想讓王妃注意到京城裡仍有餘孽而已,但放走這些禁軍的可不是我!」
「且她並非粗心之人,同樣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夜酒在一旁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二十三對他笑道『,「那孩子不會背叛我。」
那麼問題就回來了,既然二十三篤定白春蘭不會背叛他,那那些禁軍是如何到了元綉手下的?
白春蘭並非粗心的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的可能性不大,除非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那些禁軍被抓起來后關在了何處?
零道:「派人告訴皇上,務必要注意京城動向。」
「對了,除了這些,還要注意王妃的身子,」夜酒在一旁補充道,「不管如何,他們的目標始終都是王爺和王妃。」
白揚歌現在是個純純的弱勢個體,京城出事,她一個人恐怕應付不過來。
眾人無語片刻。
實話講,昨日他們去酆都試水並沒有消耗多少人,但同時的,元綉也無聲的向他們展示她有多少兵力,光憑楚樓手下這些不到四萬人的部隊,對付她,無異於以卵擊石。
「這個時候從城裡調人還成么?」夜文道,「陰兵不死不滅,這是個死圈子。」
當然——不可能,京城的兵力也很少,且太子剛剛稱帝,一部分軍事絕對不能離開的,而地方軍,受年前災情影響,戰鬥力幾乎為負。
來了也是送死。
難不成他們就等死啦?
除非楚樓能在短時間內聯繫上上三界或者佛界的人,要麼就是他們統統恢復半神之軀,或許可與元綉一戰。
或者說,不是元綉,而是素問,和赤歸。
赤歸這個b,從楚樓還在上三界的時候就天天和他作對,後來愈發的變本加厲,從上三界開始,追了他幾世,就想著怎麼搞死他。
赤歸同他最大的不同,就是楚樓身上背了太多的塵緣,當年叛逃上三界的時候,他的神力也沒了大半,但赤歸一直都是巔峰時代。
換言之,他才是真正的神。
這事兒只有楚樓自己知道,他不說,是怕這些孩子知道會更加懷疑自己
二十八說道:「怎麼可能,這便調來了王妃那邊可就危險了,你可別忘了陳蓉。」
「陳蓉是遺傳……為什麼?這玩意還能遺傳?對王妃有什麼影響?」夜禮再次發出疑惑,這也是大家都想問的問題,「二十三,人是你帶來了,你怎麼說?」
二十三用眼神示意楚樓。
楚樓點頭,算是默認。
二十三放了心,道:「對王妃沒有影響,她本就是……的人,所以黃泉的東西對她不會有影響,但小世子不同,小世子有著一半的神族血統,且在母體中尚未發育完全。」
「所以?」
「所以,」二十三道,「如果王妃在懷小世子的時候過分接觸黃泉的生物,包括物體,甚至是味道,等到了小世子出生后,恐怕黃泉的脾性會壓過身形。」
如今的黃泉什麼脾性?
貪婪和殺戮。
「……小世子天生有神格,若是養成了殺神的性情,恐怕天道都容不下他,」夜酒對二十三道,「幸虧你提醒的早。」
楚樓亦道:「不錯。」
二十三笑,他那個時候就沒想過能回來,所做的不過是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
「這麼說,京城同樣不安全,咱們這,恐怕要快些了。」
最多兩個月。
楚樓不語,自從他到了酆都之後便很少說話了,更多的時候都在沉思,偶爾吩咐兩句,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有事,但不願意說。
臨淵包括林蕭都看的清楚。
晚上,林蕭和楚樓商量過後,派臨淵二探酆都,這一次,元綉放出了黃泉的怪物。
第三天,臨淵十分沉得住氣的又去了一番,這次是赤歸和他們對打,嚴格來說是赤歸對打零和夜楚,最後以後兩位受傷撤退作為結束。
第四天的晚上,夜酒抱著貓爬上城樓,見到了自家王爺在上頭喝酒。
「零和夜楚都被赤歸打傷,似乎在您的意料之中?」他順著貓毛,道。
「他是正神,」楚樓似乎笑了一下,「你們所有人一起上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夜酒很快的反問道:「那您呢?」
「我?」楚樓挑眉道,「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神力都無了,拿什麼打。
夜酒無語片刻,他就知道楚樓這兩天這麼低沉都是有原因的……這也是他,這麼多年來打的最沒有把握的一仗。
第五天,夜酒帶著凡人軍隊再攻,元綉派出陰兵和怪物,臨淵十分狼狽,無數凡人戰死。
第六天,剩下的凡人軍對林蕭提出了「意見」,要求回城,說這差事就是去送命的。
然而楚樓當場削下來那將領的頭顱餵了狗,道:「走?可以,頭留下。」
林蕭大駭,生怕自己也回不去了。
第七天,凡人軍像死了一樣不動,遭到林蕭訓斥,被夜酒攔下,林蕭苦笑著問夜酒,說你們家王爺怎麼想的?
夜酒回以一個苦哈哈的表情,說我們也不知道。
第八天,楚樓下令封城,不準任何人外出,包括臨淵。
當晚酆都頭一次響起了巨大的亮光,似乎在挑釁。
楚樓沒有回應。
第九天,臨淵也有些絕望了。甚至在思考要不要給王妃去一封信,問問王爺從前有沒有過精神不對勁的時候。
但很快遭到了所有人的否定,以白揚歌那種深沉的心思,肯定會多想。
第十天,楚樓招林蕭進去,二人徹夜長談,林蕭出來后,對零道:「我怎麼就不是他的手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