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臨淵羨魚（2）
等眾人發泄完畢，發現居然當著楚樓的面鬥毆，心裡都是一緊，剛要抬起頭想向他請罪，卻發現王爺已經不在椅子上坐著了。
楚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夜酒等人遂拽起遍體鱗傷的二十三，道：「都怪你，王爺肯定生氣了。」
光衣——哦不，是二十三，捂著鼻子道：「你怎麼長大了反而更不將道理的，誰上來就他媽打我?」
「你他媽以前還不說髒話呢！剛剛在那裝個毛貞潔烈女啊?就應該趁早打你，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玩意，還輪迴二十次，老子他媽輪迴比你多多了一次都沒見過你！」夜酒瘋狂暴躁。
二十八等人：「……」
絕了。
親愛的酒兒，想不到你居然嘴皮子這麼6，而且敲這形式，他老祖的魂魄該徹底跟他融在一起了，否則他必不會共情的……這麼狠。
夜酒在更小的時候確實是由二十三帶大的，二十三出事之後他低迷了好久，後來性子就漸漸的變了，他們一度懷疑是因為二十三的離開，讓這個小屁孩開始懷疑自己的信仰。
「你輪迴?老子是整兒八經死了輪迴了，當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當時已經是半神之軀，輪迴不了啊?」二十三嗤笑道，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突然反應過來，「你成過婚?
夜酒：……
王八蛋去死。
管你毛事。
夜酒不再跟他車扯皮，冷笑一聲，撥開眾人就離開了，眾人都明白，這孩子是生氣了？。
二十三剛剛的話暴露了一些東西，半神之軀，是他們長大之後才徹底擁有的，二十三出事的時候，夜酒的的確確就是個凡人小孩。
他方才這麼說，暴露了他一直在關注夜酒的事實。
至少，在夜酒成年之前，他都是知道的。
想不到他真的沒死，果然，白揚歌親眼看中的弟子就是不一樣，當時傷成那樣，按理來說必死無疑，而且那個時候白揚歌和楚樓已經不管他是死是活了。
好在他沒死。
夜酒走後，眾人都有一瞬間的愣神，良久，零拍了拍二十三的肩膀，道：「他如今以前大不相同了，給他些時間，自然能想通。」
「你倒是沒變，」二十三苦笑道，「你身旁的小孩現在怎麼樣了?」
「在這，」零笑著打了一下夜楚，「我死後一直是他陪著王爺，他比夜酒還要小，不如他。」
倆家長帶孩子互相攀比么？
夜楚抽了抽嘴角，只得對二十三見了禮，他年紀雖小，記事卻早，自然記得傳聞中的二十三。
「都長大了，」二十三道，「想不到瞞了這麼多年，還是被你們發現了，不過，我未曾留下痕迹，你們怎麼能確定我一定會來?」
零道：「不是我們，是王妃——就是當年的國師，她審問白姑娘，有了些疑問，故而讓我們在這裡守著。」
二十三自然知道白揚歌，他還傷了她來著，不過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這麼快掉馬，且那天傷了白揚歌之後，他心裡也很後悔。
她果然還想以前一樣心思重。
二十三蹙眉道：「我倒是想不到你們會如此之快，故而粗心。眼下時間不早了，我——」
眾人齊齊一起打斷他，道：「你還要走?」
二十三：「……」要走的話咽在肚子里。
義正言辭道：「怎麼可能！我得去給王妃賠罪！」
於是眾人又露出滿意的神色。
白揚歌睡得早起的晚，楚樓趁他們打的正興奮的時候回去，還能陪著白揚歌睡了一小覺，眼瞧著日上三竿又要錯過早膳了，楚樓捏了捏白揚歌的鼻子。
「唔——別鬧。」
楚樓趴了過去，低聲道：「你猜的不錯。」
「……」白揚歌頓時清醒過來，道，「誰來了?」
「一個你想不到的人，」楚樓變戲法似的，手裡突然多了一碗還在冒熱氣的粥，「你把它喝了，本王再准你出去。」
白揚歌：「……」
滾吧！
她心裡好奇的不行，但也知道楚樓確實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遂道：「我喝，喝。」喝完要是吐了你可不能賴我。
白揚歌帶著一副憋氣的表情喝完了粥，楚樓果然離開了床沿讓她下床，順便拿過鞋襪給她套上，搞的後者哈欠連天的道：「王爺這樣，以後我生活不能自理可怎麼好?」
「這話說的，」楚樓拍拍她的小腿，起身，道，「說的你什麼時候自理過一樣。」
白揚歌果斷踹了他一腳，笑罵道：「快滾，還不告訴我誰來了?」
「自己去看，」楚樓賣關子，「我出去有些事，不要把府里弄的太亂，聽到沒?」
白揚歌心說我什麼時候弄亂過，不太明白楚樓這吩咐是什麼意思。
她下了床，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楚樓說讓她往書房去，白揚歌哦了一聲，便離開了院子。
到了書房，她才發現夜楚他們都在，桌前跪著一個男人，看不清容貌，便知道是楚樓他們昨晚抓回來的，她坐下，正好男人抬起頭。
白揚歌：「光衣?」
聽月樓的掌柜?
白揚歌不由得摸了摸臉，感覺那種**敢又回來了，不由得罵道楚樓這個王八蛋，為了讓她吃早膳什麼慌都撒的出來。
零輕咳一聲，道：「王妃，他這一世名光衣，實則是二十三，轉世來的。」
白揚歌：「……」她一定是還沒睡醒，需要重新回去再睡一覺。
她沒有楚樓看骨相的能耐，認人完全看臉，二十三輪迴幾世，長的早就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王妃，是真的，王爺親口說的，」二十八附和道，「二十三輪迴多次，容貌有了很大的變化，但王爺說骨相不會變，所以您……」
「稍等，」白揚歌仍然有些不相信，道，「你若是是二十三，可會《懷沙》?」
眾人聽罷都是一臉茫然，跪在地上的二十三卻輕輕哼哼了兩句，白揚歌聽罷，驚道：「你真是二十三??」
懷沙是夜初在做史官的時候在古書上發現的，正是屈原的《懷沙》，被二十三變成了曲兒，只有她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