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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有孕(1)

  「你怎麼在這?」

  次日清晨,蕭姣在女醫的照顧下轉醒,長時間的高燒讓她的聲音十分沙啞,不甚好聽,太子正坐在她的床側,他看上去像是一夜未睡,眉宇間有著深深的疲倦。

  他哼道:「你倒在殿里,孤自然要關心一下。」

  蕭姣冷笑一聲,道:「不勞殿下費心了,今兒時大年初一,太子該去陪您的蓉兒才是。」

  太子就稀罕她這樣陰陽怪氣的樣子,從前只覺得有趣好逗弄,現在一想到她腹中懷著自己的骨肉,就覺得心中某個柔軟的好像被搔了一下,痒痒的。

  他並非花心的人,這輩子也就喜歡過白揚歌這一個女人,至於蕭姣,他承認,第一次確實是一時衝動,任誰隱藏了多年的秘密突然被一個女人說了出來,誰會好受?但除了那次,之後卻是食髓知味了,但那個時候也只是單純的覺得她有些意思而已。

  直到蕭姣方才對他出言諷刺,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女人,還是挺不錯的。

  所以不同往常的,太子殿下並沒有生氣,反而笑道:「你腹中懷著孤的種,孤豈有不來之理,你倒是聰明,但你可知道這種不顧結果的做法差點使你小產?狠,孤比不得你。」

  昨日形勢著急,白揚歌沒有告訴他蕭姣昏倒並非有意,而真的是恰巧了。

  但蕭姣壓根沒注意他後半段話,驚愕的指著自己道:「誰的種?我有孩子了?」

  這下震驚的換做太子,道:「你不知道?你連自己懷了近三個月的身孕都不知道?!」他聲音都劈了。

  還好蕭姣平日里只待在後宮,不像外面的女人每日奔波勞累,否則,否則可真叫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不知道,她居然不知道!

  聽完太子的話,蕭姣靠著床頭便愣了,嘴唇哆嗦了幾下,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身子一向不好,再加上最近心中鬱結,風寒侵體,再多的異狀都是正常的,怎麼可能會想到她居然是懷孕了?

  蕭姣的一張臉又青又白的,從一開始的震驚到最後的麻木,搞得太子殿下愈發的心涼,難免想到她如今還是皇上的貴妃,不要這個孩子,才是明智之舉。

  「你……」

  你若是說不要這個孩子了,孤便敢把你囚禁在這一輩子。

  蕭姣抬手打斷道:「叫女醫進來。」

  太子殿下一聽這話,哪裡願意,奈何蕭姣執意要見女醫,就算他眼下如何生氣,都得聽蕭姣的,她的身體已經禁不住折騰了。

  他冷笑著道:「好,怪不得楚王留你在手下,果然夠狠。」說罷,拂袖而去。

  蕭姣罵了句快滾,太子那表情恨不得殺了她。

  他出了門,讓一直候在外面的女醫進去,心裡越想越不舒坦,他苦笑一聲,揉了揉額角,跑去窗戶跟前聽牆角去也。

  女醫還沒有行完禮,蕭姣便匆忙的道:「快請起,我且問你,我腹中可是真有了孩子?」

  女醫冷汗都要下來了,道:「貴妃饒命!奴婢什麼都不知道,您確實有了近三個月的身孕,奴婢問了您的婢女,不會有錯。」

  蕭姣沉默。

  沉默到偷聽的太子差點忍不住想要進去,生生被他忍下。

  良久,蕭姣似乎輕聲嘆了口氣,道:「我聽說母體與孩子聯繫密切,我這幾日心情鬱結,風寒頗重,更深時飲過涼酒,更偷偷溜出過宮,這孩子,許能保得住?」滿滿的都是害怕,和一點掙扎。

  太子在外面差點氣抽過去,想不到她看起來溫柔大方,背後竟如此放肆,真是嚇死個人。

  女醫乾笑道:「貴妃有神佛庇佑,若是尋常孩子早就沒了,您這已屬奇迹,昨日楚王又替您醫療一番,現在孩子很好,不會有什麼問題。」

  蕭姣道:「那就好……」滿滿的慶幸。

  太子同樣很慶幸,他放了心,抬手招過蕭姣的貼身婢女,低聲吩咐道:「看好你家娘娘,不許她在做出傷害身子的事,若被孤發現一次,剁你一根手指。」

  似乎從親政開始,他變得更加兇殘了呢。

  婢女連連稱是,說貴妃眼下有了身子,該不會做出別的事來了。

  太子聽后,異常滿意。

  楚王府。

  相比皇宮裡的溫馨,王府里顯得便不是那麼的和諧了,白揚歌回來之後便睡著了,醒後日上三竿,貓都不在跟前了。

  桌上有幾本拆開的文書,可能是楚樓看完之後順手放在這的,也可能是故意留給白揚歌看的。

  她敲著後頸翻了幾下,大致瀏覽了一遍,大多都是前些日子排下去的任務有了結果,除了元予禮沒辦法傳回來信息,其他的都還好。

  看痕迹,楚樓已經處理過了,白揚歌不打算浪費時間再看一遍,便出了門。

  今天是正月初一,他二人同臨淵從來沒有過年的習慣,一來是覺得麻煩,二來也是因為從前每到過年必有戰事,心裡抵觸的很。

  因此楚王府沒有掛燈貼春聯,正月初一也都是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冷清的很。

  白揚歌回了趟白府,又派白葉帶了些東西送去林府,這一圈下來,便到了晚飯時間,白揚歌不想回去,就在白府陪著白母用了一些,胃口不佳的樣子。

  白母不無擔憂的道:「不合胃口么?娘特地做的清淡口味的呀,還是口味叼了,瞧不上了?」

  白揚歌連忙揮手道:「不敢——嘔——」

  白母:「」你再說一遍你什麼。

  白揚歌一臉菜色接過白葉遞過來的水,接著道:「我哪敢啊,一到這天便冷的不行,沒什麼胃口。」而且最近事多且雜,她好久沒正兒八經吃過飯了。

  白母卻滿臉不信,放下筷子,一本正經的問她,道:「除了吃不下東西還有什麼?」

  「能睡,曾經因為起太早同楚樓吵了架二來,噩夢多,」白揚歌納罕道,「做什麼?審犯人啊?」

  白母起身,滿臉慈祥的笑容,道:「審什麼啊孩子,我的小歌兒,你這八成是有了。」

  白揚歌:「?」

  什麼玩意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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