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過(3)
另一個人又道:「顧大人說的不錯,當時微臣的車駕正巧從街中路過,聽到院內打鬥連忙派人回刑部找幫手,可惜仍是晚了。」
刑部的幫手來了后發現嫌犯已經被楚王的人給制服住了,便負責起了押解的工作,二十八他們才找到了楚樓和白揚歌詢問零和夜楚的行蹤。
他話說完,包括太子都露出了詭異的表情,萬家入睡之時,他一個刑部官員駕車路過一個寂靜的街道,去幹什麼?
要麼是知道大理寺顧大人的行蹤,故意蹲在這,意圖偷功,要麼就是夜間會情人去了。
太子等人瞧瞧他這一把老骨頭,心想應該是前者了。
白揚歌笑道:「大人老當益壯,我等佩服。」
眾人笑。
午時之時,楚樓借口白揚歌乏了,先像太子請辭,太子沒有不應的道理,並道:「皇嫂近日勞煩諸多,皇叔可要替我好好謝謝皇嫂。」
他居然忘記自稱「孤」。
楚樓嗯了聲,牽著白揚歌便離開了。
出了門,二人十分自然的往後宮方向走去,白揚歌笑道:「你方才那什麼表情?我可不乏。」她昨天可睡了一天,今日精神的不行。
楚樓心說你在不走太子那眼睛都要將你看出窟窿來了,太子這心思一直隱藏的很好,他有時候都會忘記太子對白揚歌的這種異常隱秘的感情,今日沒把持住,恐怕和蕭姣有關。
嗯,蕭姣算是絕了太子最後的心思。
他半擁著白揚歌,下巴墊在後者的肩膀上,唔了一聲,白揚歌情商不行,看不出來。
便道:「是本王不願見那些老頭。」
「那些老頭可能連你的零頭都沒有,說誰老呢?」白揚歌笑道,「你可是祖宗。」
這話怎麼聽著像罵人。
但好像也不錯?
他沒法反駁,嗤笑一聲給了白揚歌一掌,道:「天黑前回來。」
「知道了,」白揚歌道,「快滾。」
蕭姣的宮室仍然像以前一樣窮酸,正合上她此時的心情。
白揚歌來的時候,蕭姣正捧著書發獃,白揚歌抽過去一看,居然是某本坊間流傳的話本子,十分露骨的那種。
她閑來無事也會寫上一兩本,叫白葉拿出去買,銷量頗好。
蕭姣跟她不一樣,她是整兒八經的官家小姐,書香門第,白揚歌則屬於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玩意,她怎麼看起了這等艷俗之物?
她坐了下來,道:「你怎麼看上這種東西了?」
蕭姣一怔,像是才發現她來一樣,忙不迭就要下榻行禮,白揚歌連忙站起身子將她摁回去,無奈道:「怎的人還傻了不成?」
「王妃,」蕭姣澀聲道,「王爺對您會這樣嗎?」
白揚歌沒聽懂,道:「什麼?」
「太子,」蕭姣十分自然的說了出來,「自那日之後,我從未見過他。」
白揚歌心說這也不能比啊,且不說楚樓一直恪守著最後的底線,現在二人還沒有夫妻之實。就單憑二人的關係來看,他也不敢晾著白揚歌。
蕭姣這個問題,無解。
「我一直不肯進宮,便是因為此事,你不是傻的,找誰不行為什麼非要找他?」白揚歌擰著眉道,「不僅是你,就是太子和王爺亦不好處理。」
蕭姣一愣。
白揚歌又道:「你也不想想多少人盯著太子,你那日從他屋裡出來,多少人都看在眼裡?太子能不去壓一壓?」
蕭姣遲疑道:「可是——」
白揚歌信口胡謅,胡說的玩意居然還有幾分道理,一時間還真能唬住蕭姣。
總之,不出亂子就好。
蕭姣止住話頭,沉默了,白揚歌便道:「你找楚什麼事?」
「這個,屬下找到了這個,」蕭姣從枕頭底下拿出來一個小小的荷包,還有著香氣,上頭綉了個珠字,「是下人在打掃皇上寢宮的時候發現的。」
白揚歌打開荷包,裡面只有寫普通的花草,她藥理一般,看不出功效,道:「嗯,我帶回去瞧瞧。」
她抬起眼,道:「你也是,莫要太在意了。」
蕭姣低頭嗯了一聲,看樣子沒聽進去,不過眼底平靜了不少。
過了一會,有侍女端上來兩個果盤,說是燕妃送來給貴妃娘娘解暑的,蕭姣看都沒看一眼,便道:「賞給你們了。」
白揚歌冷眼看著,她如今對燕妃的感覺越發差了,自然不喜她的東西出現在眼前。
打發了下人,蕭姣扶額道:「燕妃這幾日走動的愈發多了,屬下這,或是別的嬪妃處,只怕沒按好心。」
必然沒好心。
白揚歌道:「燕妃無腦,雖身後有一國支撐,卻也難成氣候你不必將她放在眼裡。」
蕭姣點點頭,道:「那屬下便讓人告知其他嬪妃,看著她來都注意些。」
燕妃多走動在意料之外,許是她後面的人故意授意的。
白揚歌沉思片刻,突然問道:「皇上怎麼樣了?」
蕭姣難的沉默了好一陣子,片刻后她命人退下,白揚歌一看這情形便覺不妙。
「怕是不行了,」蕭姣嘆道,「兩年是高估了,他心中鬱結,無法解開,現在又這副樣子,口不能言的,誰都不好受。」
果然,夜言當時說的是最好的結果。
黎容城一死,這楚國又要動蕩一陣了。
燕妃在後宮搞鬼,蕭姣和太子關係僵化,皇上病危,公主疑似叛國,楚國這是造了什麼孽?
眼下之際,是要儘早處置了燕妃,後宮安寧,前朝才有了底氣。
白揚歌叫蕭姣附耳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蕭姣一臉啞然,繼而笑了。
二人聊了一會,蕭姣的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親自下榻送白揚歌出宮,白揚歌留下來幾道自創的邪法符咒,蕭姣喜愛的不行——這些東西,貴的很。
等到看不到白揚歌的身影了,蕭姣打了個哈欠,便回身進屋,這時候下人一臉疑惑的來報,道:
「回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蕭姣眉頭一皺,心想他來的倒是快,道:「就說本宮乏的不行,已經睡下了。」
下人應了一聲,便去回太子了。
誰知太子並不認賬,反而冷笑道:「病了?那孤更要進去看看了。蕭母妃操勞,兒臣那有不關照之理。」
雖然,您關照的方法,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