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圈套(3)
楚樓還沒有動手殺了她已然是好的了,自然不會搭理她。
白揚晚咬咬唇,下意識地抬手想要抬手拂過鬢邊的長發,手不過剛剛放在臉側上,她突然想起到了手下的皮膚早就不像以前那般滑潤,如今的這副身體是她從梁樂的手上偷來的。
楚樓正滿臉風雨欲來的表情,眼底卻是掩飾不住的心疼,白揚晚將二人的動作看在眼裡,終於崩潰似的大喊大叫起來。
她借了梁樂的皮,而梁樂的身體早就被梁樂自己和白揚歌的那一劍傷到了根本,貨不對版不說,這版,還是個殘次品。
她方才大喜大憂過後,確實很容易出現精神上的問題。
二十八早就看不慣她,一腳踹了過去,罵道:「想死?」
一語驚醒眾黑衣人,他們並不敢直面楚樓,但是敢直接向二十八動手!
二十八雖然是個女孩子,但身手可比一般男子還要好上不少,很快與他們纏鬥起來,可黑衣人的目標根本不是她,而是她腳下精神錯亂的白揚晚!
這些黑衣人看起來不算聰明,卻在完全沒有交流的情況下兵分兩路,一隊同二十八交手,一隊很快的撈起白揚晚。
二十八見狀不妙,當即就對幾個黑衣人下了死手,轉身就要去搶白揚晚!
那些黑衣人不可能是她的對手,可偏偏就在此時,她突然聽到自家兩位主子一齊道:「放手。」
二十八無奈,身體比腦子先一步反應過來,下意識就將腿收了回來,眼瞅著剩下的黑衣人將白揚晚帶走了。
「……」她道,「兩位主子能不能商量下,下次不要在屬下打的開心的時候,突然讓屬下停手,好嗎?」
二位主人敷衍的、乾脆的道:「行!」
二十八:「……」
絲毫不關懷下屬的兩位一個冷著一張臉,一個笑嘻嘻,完全不在乎屬下的身心健康,那個冷著臉的還道:「回去領罰。」
白揚歌舉手道:「我的責任,二十八是我留在那的。」
楚樓陰森的看了她一眼,道:「要不你們一起?」
眾所周知,臨淵的刑罰大概比起秦商來說絲毫不遜色,並且還有所精進,楚樓當時被迫登基,一大部分的武將都是用這些刑罰逼著他們降服的。
所以白揚歌十分知趣的噎了一下,隨後道:「二十八,對不起。」
二十八:「…………」你們兩個王八蛋!
她哭喪著一張臉,招呼也不打便翻牆走了,背影寫著「這輩子再也不要踏入這傷心地」,充滿怨念的消失在白揚歌的視線里,顯然氣的不輕。
然鵝白揚歌此時自身難保,並不敢替她說話。只敢用眼神表示不滿,還不敢叫楚樓看到。
半晌,她抽著氣道:「您生氣歸生氣,能不能先救個命?」
楚樓:「你不是厲害的很嗎?」
說罷,他抬起手將白揚歌半抱在懷裡,小聲說道:「雖然同你說也是放屁……但是,沒有下次了。」
白揚歌十分乖乖的點頭,臉色蒼白。
這副惹人又煩又愛的表情論誰都生不起氣來,楚樓無奈嘆氣,帶她走了。
二人沒有看到在被楚樓和二十八殺了的那些人,突然在地上抽搐了好幾下,緊接著彷彿活過來一樣,僵著身體從地上直接站了起來,緊接著這些人突然怒張大口,幾乎都將嘴角咧到了耳邊,這時,一條黑蛇從他們的嘴裡鑽了出來,帶出來了一地的內臟和血,這些黑蛇落在地上,很快鑽到了土裡不見了蹤影,而這些黑衣人又僵著了半晌,咣當一聲到地,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
不消片刻就變成了一張癟癟的人皮。
白揚歌這一次的「自殘」,比以前都要嚴重,誰也不知道那黑衣人的劍之前殺過多少人,有多少血污,就這麼貫穿了她的手臂,不發炎才怪。
而在這種連青霉素都沒有的時代發炎是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雖然酒精消毒也不是不行,就但是太疼了。
白揚歌活蹦亂跳了沒一會兒,失血后的眩暈感上來了,她臉白如紙,隱隱還有些站不住腳。
楚樓蹙著眉去摸她的額頭,果然十分滾燙,這樣的傷勢若是普通人早就昏過去了,也就她身強體壯,沒心沒肺。
楚樓本身就會醫術,別人輕易看不出來,而他也從不施展,但一到大傷大病了,不出幾天就能痊癒,早叫人看出了端倪。
白揚歌氣若遊絲的趴上床,感覺胳膊上的皮肉都不是自己的了。
楚樓讓其他人都退下,自己坐在一旁給她療傷。
一邊依舊諷刺道:「逞能?若不是本王今日碰巧回來的早,可沒人救你。」
白揚歌心說那二十八不是人嘛?可惜口跟不上心,只得沖他比了個中指。
她自然不是魯莽之人,之所以敢去也是因為有足夠的底氣,這二來嘛,這些日子過得過於安穩了,她心裡忐忑也是有的嘛。
楚樓剛要說話,外面便有人扣了兩下門,道:「二位主子,有話稟報。」
是二十八的聲音。
白揚歌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猶抱琵琶半遮面的上身,示意楚樓給她蓋個被子什麼的。
楚樓搖頭,道:「說。」
「屬下今日在女兒坊所殺之人確實是梁樂,但她的容貌恐怕是假的,」二十八的聲音聽起來也很疑惑,「反而從王妃白日受傷的那處看到的女性,更像是梁樂一點。」
二十八這腦子轉彎轉的似乎有點慢。
白揚歌沒來及告訴他們白揚晚披著梁樂的容貌這件事,但現在她身上又難受的很,不是很想說話。
她眨眨眼,輕輕搖了搖頭。
楚樓會意,道:「此事交給你去查。」
二十八在外面高高興興的應了一聲,還道了聲謝。
這丫頭恐怕是想要將功折罪。
二人對視一眼,無奈一笑。
過了一會,白揚歌的眼皮越來越重,在楚樓帶著一股檀香的味道的旁邊沒多久就陷入了深眠。
楚樓有一搭沒一搭的撩她的長發,直到後半夜才合衣睡下。
第二天早上,白揚歌的高燒退了一點,但多添了風寒,一個勁的躺在床上打噴嚏,這時正直夏季,是她喜歡的季節也是以前最難受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