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我鯊我自己可還行?(1)
「怎麼可能?」林蕭差點把荒唐這二字刻在臉上,他不等秦雨柔回答,就伸出手指去探白揚歌的鼻息,片刻后他踉蹌著後退。
幾個人連忙扶著他,光是看他的臉色就知道白揚歌是真的沒有氣息了。
秦雨柔是最懵的那個,白日她還同白揚歌說過話,晚上不過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人就死了?
秦雨柔下意識覺得這是白揚歌給自己下的套,可轉念想起白揚歌最後同她說過的話,便禁不住難過。
白揚歌雖然不承認,但她本質上和秦雨柔是一樣的人,驕傲而且從不說肉麻的話,如果某一天說了,那就代表她不會再見到你,不會感到尷尬了。
「不管怎麼說,先稟告皇上吧?」有人試探道。
他一出口,便有人立刻反駁道:「不可!若讓皇上知道了咱們都洗脫不了嫌疑!」
「就是,眼瞧著第二冊快要開始了。」
「林公子不是認識死者么?還是由您來決定吧。」
在這些人眼裡,一個人突然死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林蕭已經回了神,他未等開口,便有另一個人搶了話茬。
若是白揚歌在,就能看出這個人就是那日在酒樓與她閑聊的異邦男子。
那男子道:「楚國人學識不錯,只可惜太不會做人!」說罷,他不顧血污,徑直將白揚歌抱了起來,秦雨柔見狀連忙站起身幫忙。
男人向林蕭點頭道:「還請您帶個路。」
這時候再去太醫院已然來不及了,眾人如此,無非就是不甘心而已。
林蕭自然不會拒絕。
幾個人在皇城腳下不顧下人的呼喚,急匆匆的走了。
林蕭剛出宮門沒走幾步,迎面就撞上了來找元予禮的夜二,他同夜言等人一樣,最近一直在外面,直到今日元予禮找他,才有機會回來。
夜二認識林蕭,便問道:「公子,這是出什麼事了?」
林蕭見他很是驚喜,連忙將白揚歌的手抬了起來,焦灼道:「還請大人幫忙一看。」
夜二不會拒絕人,雙指一搭,便道:「死透了。這是誰?」
「是白家的二小姐,」林蕭喃喃地道,「方才還好好的呢,大人,沒救?」
夜二無奈道:「神處骨舍,誰都救不了。」他還沒意識到死的是誰。
神處骨舍,是用百歲之上的神處老人的骨頭製成,取骨時此人必須是活的,再經過數十年的淬鍊,終成一味一經接觸必死的毒藥。
因為煉出來的形狀像舍利子,又叫骨舍。
「白揚歌不會有這種東西,」秦雨柔哭道,「果然有人要害她。」
骨舍一味,終百年無人煉出解藥,中它之毒,十里之內寸草不生。早就被列為禁藥。
秦雨柔心中有個猜測,但礙著林蕭,礙著白鳥書院,她還不能說。
夜二皺眉道:「你說這是誰?」
「白二小姐,白揚歌。」
將那人轉了身子,仍然微熱的觸感很難讓人相信這如今是一句死屍,夜二本人很喜歡用骨舍殺人,那玩意發作起來不如其他劇毒使人痛苦,所以骨舍發作什麼樣,他十分清楚。
骨舍能保屍身數年不腐,宛若新生,白揚歌本就皮膚白凈,眼下更像一尊不會呼吸的沒人一般。
那一瞬間,堂堂淵的二把手第一個反應是:零完了,第二個是:主子要瘋了。
夜二向她的屍身行了一禮,道:「還請,短時間內不要外傳。」
怎麼可能傳不開呢?
不說這一路上有多少人看見,單是殿內的學生看到的就不少。最晚明日,白揚歌的死訊就會在整個京城傳開。
雖然目前的幾個人都不相信她死了。
林蕭道:「我儘力。」
夜二送走林蕭等人,便飛快的向宮裡走去。
林蕭等人的離開並沒有被皇帝注意,待到夜二進宮之後,皇上便請了諸學子進去,元予禮自然在內。
夜二煩躁的折斷眼前礙眼的柳枝,突然想起很久前白揚歌就見過他同元予禮站在一起,那個時候,她是不是就開始懷疑了?
他心想間,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將大地映的如同白晝,緊接著,無數流星從皇宮上方劃過,隱隱發紫。
與此同時,百獸皆哀,就是宮中嬪妃養的貓,鳥一類都像是受了狂一樣瘋狂奔逃,無數鳥撞死在籠子里。
學子沒見過這等異相,各個大驚失色。
有幸參加的官員冷汗卻要下來了。
傳聞,昔日雲漠大神為替素問大神報仇,親自降下天罰將當時下界王朝屠盡,雲漠畢竟是眾神之主,並未傷及無辜。
所以那日的異相被史籍完完整整的記錄下來。
與今日無疑。
更有甚者,已經將「錦瑟」題的異樣與之聯繫起來了。
黎容城臉上笑意頓時,渾身發抖道:「請欽天監!」
夜二就在殿外眼看著暗處的欽天監愣是磨蹭了好一會才跑上殿,大顆大顆的汗珠從兩頰留下。
氣喘吁吁的道:「臣……臣在……」
呦,演技不錯。
學子們各個斂聲屏氣不敢言語,黎容城不可能在他們面前失儀,冷聲道:「怎麼回事?」
欽天監一抹汗,道:「稟皇上,微臣正要回稟此時,此次天象與古籍記載有微毫偏差,臣覺得天降異相是為了提醒我朝。」
「提醒?」
「正是,昔日素問大神助王朝降服大妖,卻不知道這這真正的大妖就是王朝,素問善心,卻被親手所救之人害了性命。」
「你是說,我朝有大妖?」黎容城皺眉,他從不相信這種鬼怪之談。
但耳邊尚存動物的嘶吼,由不得他不在意。
有學生起身,道:「皇上,學生曾在洛笈之中見過,說大妖生於混沌,其色美艷,長成后與成年女子無異,亦傻亦智。性自私,容不得同族之人。」
白鳥書院的人紛紛沉默。
這些文字他們不是沒背過,平常不覺得有什麼,眼下卻都覺得這話所描寫的好熟悉。
這不就是白揚歌本歌?
美艷,亦傻亦智,容不得同族人。
白揚晚白揚淑兩個就是最好的例子。
皇后遲疑道:「那符合這些的,恐怕只有白家的那位了。」
怪不得白揚歌寧肯死,若是她此時站在這,死的除了她,很可能還有整個白家。
她竟想的如此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