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素問(2)
你回來做什麼?
真是好笑。
若人人都擋了她的道,豈不是人人都要消失了?
白揚歌側過臉笑了一下,道:「從一開始不就是你自找的么?」
白揚晚怒道:「你明知我心悅他——就故意勾搭,當我不知道?呵,白揚歌,別把自己說的多乾淨。」
「哦豁,」白揚歌詫異的一挑眉,「你是不是腦子不清楚了?」她沒辦法跟白揚晚講道理了。
說到乾淨,白揚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問道:「我當時划傷了你的臉,也是你自導自演的吧?」
白葉說無意中說過白揚晚擅舞,身體柔軟性自然不能同普通人相比,躲開她,是戳戳有餘的。
白揚晚胸腔一動,笑了,道:「可惜只是把你搞到了鄉下,沒能殺了你,現在想想真是可惜——」
不可惜,原主的確在鄉下死了。
白揚歌笑了。袖間突然抖落出一把匕首,通體銀寒。那天她說次日還給夜二,可惜後者不知道被楚樓派去哪裡了,好幾天沒回來,因此就一直留在她的手裡。
「不可惜,當時我腦子不清楚下手輕了些,今日多少要補回來一點嘛!」她道。
隨即,白揚歌手腕飛快一動,只見寒光閃過,白揚晚甚至沒感覺到疼痛,她愣了片刻,很被鮮血糊住了臉。
白揚歌手下不留情,下手又快又狠,刀刀都刺入了一厘米左右,出血慢,就是因為傷口太深了。
夜二的匕首鋒利的很,刀口平整,刀刃又極細,這需要很厲害的鍛造師才能做的出來,也就是一般的針根本縫不上。
再簡言之,白揚晚,這下真的毀容了。
「沒時間在這裡同你廢話,」她道,「祝你好運。」
白揚歌敲掉刀柄處的一處機關,裡面放著麻醉粉,是白揚歌趁著上藥的時候偷偷留下來的。
她眼疾手快的迷倒白揚晚,以防她叫出聲。隨即像來時一樣,如青雀般輕盈,一眨眼就不見了。
沒人知道清早的皇宮發生了一起「血案」,麻藥勁不大,沒多久白揚晚就被劇痛痛醒了。
皇後宮里的丫鬟打開小門,想著宮裡的冰不夠了,皇後娘娘怕熱,待會肯定要用,於是打算去冰室要一些,她打開門,面前突然出現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當即嚇暈了過去。
白揚歌輕車熟路的回了出來的地方——天亮了,府門上的「楚王府」簡直要閃瞎人眼。
白揚歌恭恭敬敬地將牌子還到楚王手裡,並且由衷的表示感謝。
她走後,楚樓俊美的臉上難的出現了一絲疑惑,問道:「怎麼?」
白揚歌來的時候他特地屏退了其他人,現在在屋子裡的有夜文夜言兩個兄弟,他們兩個能力不算頂尖,但卻是此刻他手裡最了解楚國的人,因此時時跟在身旁。
「宮裡還沒傳信,」夜文不知道從那裡掏出來幾本年代很久的冊子,放在桌子上,「還不清楚二小姐在宮裡做了什麼,不過按常理來講,不是什麼好事。」
她能做好事?
夜言第一個露出「同意」的表情。
楚樓面帶嫌棄地捻起一頁冊子,道:「這話不錯,總之別讓她搗亂就好。對了,晚上陪我去聽月走一趟。」
二人聽罷,心裡都道:您終於還是忍不住要去尋花問柳了嗎?
二小姐真慘。
楚樓似乎經常忘記是個王爺,外人面前還知道自稱「本王」,一旦放鬆,就變成了「我」,白揚歌比較幸運,得到了來自楚王殿下無數次的「放鬆」,可惜本人並沒注意。
白揚晚的傷震驚到了皇后,元綉一身華服,身旁是好容易才出來一次的白淑貴妃,二人此刻都皺著眉。
白揚晚此時還沒被審問,因此沒有機會供出白揚淑,也正是如此,她此時死了,白揚淑十張嘴都說不清。
「皇後娘娘,」白揚淑恭順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元綉道:「你這妹妹不知道從哪跑出去了,回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御醫說血是止住了,只是要落個終身疤痕。」
「……人沒事就好。」白揚淑長長的舒了口氣。
元綉又道:「宮裡出現這等事情,居然沒有一個人看到,可見此人能耐不小。」
白揚歌沒能耐,有能耐的是白揚晚,一出門就能遇到死對頭。
白揚淑道:「只怕是刺客。」
「刺客」,宮裡最不少——但也最危險的詞,元綉因為白揚晚yi
亂的事情已經受到了皇上的斥責,若是再加上一層刺客,就怕皇后之位不穩,她冷聲道:「傳本宮令,封鎖各宮大小出口,叫內侍監帶人過來給本宮一間一間的查!」
眾人嘩啦一聲跪倒一片,通報的通報關門的關門,一陣子的雞飛狗跳。
風暴中心的白揚晚清醒了過來,她頂著滿頭的紗布愣是衝出了房間,撲通一聲跪在了白揚淑面前,雙眸瞪得極大,道:「是白揚歌害我。」
她平鋪直述,語調不變,儼然是嚇到精神恍惚了。
白揚淑震驚地低下頭,道:「你說什麼?她在哪?」
白揚歌在三小姐被強x當天的失蹤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她怎麼可能出現在皇宮裡?
雖是深夏初秋時節,天氣仍是沒有一天涼爽,每日都熱的人頭暈目眩。
可此時卻讓眾人感受到了涼意。
「我說!白揚歌害我!!!是她!我親眼見著她穿著『淵』的衣裳,你們不寫可以去問守宮門的人啊!」
這話不錯,白揚歌若想毫髮無損的進宮就只有走宮門,每個出入的人都會有著詳細記載。
元綉便吩咐下人道:「去查宮門今日是誰看守,帶來見本宮。另,此事先不可聲張。」
她眉頭緊皺,心裡被這三姐妹搞的煩不甚煩。
白揚淑心思沉身子弱,她三妹如今是個廢人了,二妹不知所蹤,只怕是冥冥之中有什麼詛咒吧。
沒多久,元綉在正宮殿內見到了守門禁軍,後者一板一眼道:
「是有一個『淵』的女人拿著楚王的令牌,不過屬下並不實得是何人。」
「淵」里有女子,且數量不在少數,比起夜二這種人盡皆知的男子,裡面的女子卻連一個都不曾露過面。
之所以知道裡面有女子,還是楚樓某天喝多了自己叭叭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