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104章 下藥

  第104章 下藥

  解開了流匪的繩子,余大壯瞥了一眼地窖蓋子,抓著白夏就跑,剛跑出屋子,就被外頭的流匪發現了。


  「誰?」


  「有羊跑了,有羊跑了」


  黑暗之中,傳來流匪尖利的聲音,白夏兩人如兩股風一般,穿梭在劉雲寨中的黑暗之處。


  很快,就有大量的流匪來到了地窖,看到倒在地上的同伴,以及被水缸壓住的地窖蓋子,頓時面色就是一變。


  自他們佔領這村子以來,可從來沒有發生過被羊跑出去的先例。


  要是被大當家知道了,所有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閉嘴」


  過來的流匪怒斥一聲,原本喊著羊跑了的流匪立馬止了聲音。


  流匪們將水缸挪開,小心的打開蓋子,火把往下一照,原本被其他村民挑出來的三人便暴露在火光下。


  「啊」


  流匪手中的鐵叉子重重的扎進其中一名村民的身體里,鐵叉上面的倒勾反向勾住此人的骨頭,拉著他往上,傳來更深一輪的慘叫聲。


  很快,第二個,第三個人就被以同樣的方法叉了上來。


  地窖位置,傳來一陣一陣的慘叫,一聲比一聲凄慘。


  黑暗中白夏轉頭看了一眼,眼底劃過一絲寒光,不過她知道當下什麼才是最重要的,跟著余大壯兩人左躲右閃,避開追蹤的流匪。


  「這些流匪好像在辦喜事」


  兩人在黑暗中借著光,這才發現村中到處披紅掛綠,一朵朵上好的紅綢花,與這個骯髒污糟的地方格格不入。


  「好機會」


  要真是辦喜事,那說明這些流匪必然不敢有什麼大動靜,沒見著剛剛喊得那麼厲害的流匪後頭都不喊了嗎?


  兩人一路小心,尋著黑暗的地方,東躲西藏,一路往村子裡頭跑。


  好在這路也好認。


  端看這村裡頭,哪裡的房子有煙,就往哪裡跑就是了。


  燒水做飯,哪樣不會有煙?

  就是晚上,不太容易辨認。


  這裡流匪的慣性幫了白夏他們很大的忙,人跑了,他們第一時間就是往外面追,畢竟誰也想不到白夏他們會自尋死路的往裡頭來。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劉雲寨的大廚房。


  大廚房裡頭,磨刀的,燒火的,切菜的不一而足,最為顯眼的,就是廚房左側角位置掛著的那幾幅鐵勾,冰冷的鐵勾上面殘留著鮮血,裡頭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兩人藏在門外的角落裡面,打量著裡面。


  三大口水缸佇立在廚房一角,鍋裡頭,該是煮著稀粥,還有一鍋,似是煮著米飯。


  「都利落點兒,待會兒羊送來了,動作都快些」


  「今日大當家的娶親,要是動作慢了,誤了吉時,小心大當家的宰了你們」


  一個像是廚房頭子的伙頭手裡拿著刀,在廚房裡頭巡視著,聽到他話的廚子們,下意識身子一抖,磨刀的磨得更賣力了,熬粥的也拿著大勺子使勁的攪著。


  十幾口子人,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這裡交給你了,我找找有沒有酒窖」


  白夏從余大壯那裡又拿了一大包蒙汗藥,拿著跑了,尋找著這寨子裡面藏酒的地方。


  好在她的嗅覺不錯,很快就找到放酒的地方。


  也難為這些流匪能想法子把這些酒給運上來,這裡比較僻靜,只有兩個人守著。


  白夏撿起一塊石頭,朝遠處扔了過去。


  「誰?」


  守酒的兩個小嘍嘍立馬尋著聲音追了出去,白夏趁此機會,動作飛快的進到屋裡,掀開酒封就開始倒,也不分劑量,大致差不多就往裡倒。


  好幾十罈子的酒,夠得她忙。


  眼看,那兩個小嘍嘍要回來了,而這裡頭的酒還有不少沒有灑上藥,白夏目光一狠,放好布包便來到門前,在那兩名小嘍嘍進來的時候,一腳踢在其中一人的膝蓋上,將人踹翻在地,同時眼疾手快的將早就準備好的帕子捂在了他的口鼻上。


  另一人還沒有反應,臉上就被蓋上了一層帕子。


  將人拖到陰暗處藏好,綁了手腳,又拿浸了葯的帕子塞住了嘴巴,保證醒不過來。


  白夏這才放心的往各個酒罈子里都灑了葯。


  幸好余大壯給她的葯夠多,不然這麼多的酒,還灑不完。


  離了放酒的地方,白夏尋了一個沒人的空屋子,倒水快速的擦了一下身子,又拿土在身上搓了搓,連頭髮絲都沒有放過,確定身上沒有酒味兒了,這才換了一身衣裳。


  帶著酒味兒的衣裳自然被她收進了轉化池裡。


  搞定之後,她再次摸到廚房的位置,只是剛到這裡,便看到令她渾身發冷的一步。


  「走」


  余大壯從廚房後頭躥出來,抓著白夏的手腕就跑,廚房裡頭血腥的場景,越來越遠。


  等跑遠了之後,白夏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巴不住的乾嘔。


  兩人藏在空屋子裡,周圍沒有亮光,這是一間廢棄的屋子,白夏乾嘔了許久,只覺得什麼都嘔不出來,她曾經想到會有這樣的場面,可是當親眼看到的時候,她有一種不顧一切大殺四方的衝動。


  這些畜生,不配為人。


  余大壯冷漠的靠在一邊的牆上,比起白夏,他更像一個身經百戰的穿越者。


  「你……你有沒有,有沒有……」


  白夏雙目猩紅的看著余大壯,想問他有沒有干過跟這些流匪一樣的事情,似乎他只要說一句有,她立馬就會讓他命喪當場。


  余大壯垂著頭嗤笑一聲,根本不理會白夏。


  不過白夏卻放下心來,是她魔怔了,他並沒有流匪的那種瘋狂的感覺。


  她沒有哪一刻比此刻更清楚的認識到,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身具轉化池的她,知道人在飢餓的時候可以干出很多不是人的事情,但是沒有親眼見過,她無法想象到其中的殘忍。


  這一刻,她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麼李修緣說起白三丫的時候,神色是那麼的恍惚恐懼了,這簡直是童年之中無法磨滅的陰影。


  兩人藏在這裡,安靜的等待著流匪們藥效發作。


  或許是以為他們已經往外逃走,寨子裡面,竟然沒有流匪尋找他們。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白夏只覺得這夜越來越冷,漸漸的,村中最好的那座房子里傳來一陣喜樂和喧鬧,香味撲鼻的肉湯與稀粥一起端進了前堂,漸漸的,村中值守的流匪越來越少。


  應當無意外了。


  白夏看著窗外,看著那越發熱鬧的地方。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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