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69章 寫一份計劃書
三人都是拖家帶口的人,這並沒有出乎白夏的預料,另外死去的幾人,想必也是各自家裡的頂樑柱。
愧疚是有的,只是不多。
殺人者人恆殺之,這些官差也不見得手頭乾淨,白夏看得出來,都是刀口上染過血的人。
「人是你打算留下的,你想辦法讓他們聽話吧」
白夏看向李修緣,她原本的打算是把人都解決了,免得節外生枝。
這些官差多少都有點實力在身,見到她跟李修緣兩人都是小孩子,難免不會有其他的想法,留下來只會後患無窮。
只是李修緣出於某種目的,想要留下他們。
打一頓的主意,也是他出的。
問家眷的情況,也是他讓她問的,她都一一照辦了,接下來能不能讓這幾個人聽話,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你放心」
李修緣信心滿滿,白夏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自信,這些官差可不是好相與之輩。
把幾名官差交給李修緣,白夏開始搜刮另外幾名官差身上的東西,弓箭,水囊,大刀,有的還有匕首,衣服也不客氣的扒了,只留下一層裡衣。
把官差的屍首挖坑埋了,白夏回到山上開始生火。
李修緣和三名官差還在下頭的道路上,也不知道他跟他們說了些什麼,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才回來。
被綁住的官差跟在李修緣身後,老實得不得了。
「白夏,給我四碗米飯,一斤肉乾」
李修緣摸出銀子,遞給白夏。
白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去打掩護用的背簍裡面掏出四碗米飯和一斤肉乾。
幾名官差也沒有多想,只以為米飯是一早就做好的,只是心裡有些驚訝這兩個娃娃竟然還能吃得起米飯這種東西,一時之間對於李修緣說的話不由信了三分。
幾名官差跟了難民一天,水囊基本都空了,這會吃著乾飯和肉乾,卻沒有水喝。
白夏的轉化池也只有兩竹筒,不過一千毫升的量,光她跟李修緣兩個人還勉強夠喝,多了三名官差,可就不夠了。
因為多了幾名官差的緣故,白夏不好拿床出來,晚上只能在樹上綁了個吊床將就。
她跟李修緣一人一個,官差就只能睡地上,到睡的時候,也綁住手的。
下午埋伏的時候白夏和李修緣很有分寸,重點關注官差,放過了他們胯下的馬,所以六匹馬都活得好好的,吃完了飯,白夏把馬都牽了出來,看著十匹馬兒犯愁。
正好李修緣過來,幫著她一起擦洗馬背上的血。
兩人的身高都不太高,給馬兒擦洗的時候,都是站在背簍上面才能夠得著。
「你收服他們了?」白夏朝官差那邊看去,發現李三兒正若有所思的觀察著他,注意到她的目光,立馬就低下頭去。
李修緣費勁兒的擦著馬兒身上的血跡,一片片幹掉的血粉從馬背上掉落下來,伴隨著一些幹掉的血塊。
「快了」
他有信心,官差不是難民,所想所求跟難民是不一樣的。
不知道他的信心來自於哪裡,白夏潑起了涼水。
「收服了他們,他們的家眷你打算怎麼辦?」
總不能把人收服了,家眷就丟在吳縣不管了吧?
吳縣可不是個好去處,失了這些官差的庇佑,一群孤兒寡母,老弱病殘,難道指望他們靠自己活下去?
「我打算讓他們把家眷都接過來」
李修緣說出自己原本的打算。
白夏面色一變,強忍著沒有把手上沾了血塊的臟布砸在李修緣的頭上,冷笑道:「接過來之後你打算怎麼辦?供他們吃,供他們喝?」
他們現在可是要斷水了。
新增加三個人,十匹馬,生存壓力一下就給到了白夏。
現在這個臭小子還想把這幾個官差的家眷都接過來一起,當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油鹽貴,他最好能給她一個合理的理由,不然,撂挑子警告一次。
白夏心裡惡狠狠的想著。
李修緣心中一窒,然後抬頭認真的看著白夏:「我需要人,需要很多很多的人,白夏,你會幫我的,對嗎?」
他眼眸漆黑,遠處的火光映射在他的瞳孔當中,几絲水光泛著晶瑩,可憐又乞求的看著她。
白夏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冷漠道:「我們只有兩竹筒水,自己喝都不夠,你想怎麼養活那麼多的人?」
她可不相信把人接過來之後,他們不需要管人家的吃喝。
李修緣看了那邊的李三兒三人一眼,收回視線,有些冷漠道:「他們自己有糧食,可以自己養活自己」
「天真」
白夏氣笑了,不想再跟他說話。
放一隻羊是放,放一群羊還是有點惱火的。
李修緣抓耳撓腮,他都已經說服了李三兒三人,卻沒想到在白夏這裡栽了跟頭。
白夏不是官差,不是他能拿捏的人。
幾名官差還是白夏出了大力才綁住的呢,這會白夏要是不同意,他的計劃就只能叫停了。
他內心失落,又在考慮著有沒有什麼兩全之法,如何可以收服這些官差,又可以不用管他們的家人?
這樣似乎的些不人道?
他心煩意亂,眼前卻突然出現一本書,他抬頭看去,就見白夏正看著他,撇了撇嘴道:「想收留他們,就給我寫一份計劃書,寫清楚怎麼接人,怎麼防止官差反水,人來了怎麼安排,接下來怎麼計劃?怎麼應對官府後面的追捕,一條一條的想清楚寫下來」
李修緣先是一愣,隨即就是巨大的驚喜,一把將書拿過來,承諾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寫」
說完,便興高采烈的跳下背簍,打算連夜寫自己的計劃書。
剛跑出去沒幾步,就被白夏叫住。
「喂,等等」
「怎麼了?」
李修緣抱緊了手裡的書,怕白夏反悔似的緊緊的盯著她。
「好好寫,別以為我不識字就可以糊弄我,要是敢糊弄我,我擰斷你的耳朵」白夏抬手威脅似的朝他揚了揚拳頭,李修緣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然後脆聲聲的應道:「誒,我知道了」
說完,便跑到火堆旁邊,開始寫計劃書了。
白夏無奈的搖頭,把剩下的兩匹馬兒身上的血塊都擦乾淨,撫摸著馬匹的鬃毛嘆道:「可惜沒有水可以給你們洗洗,瞧你們一個個臭得喲」
她嘴裡嫌棄,心裡卻是真香。
這一匹馬,怎麼也要二十兩銀子,十匹,那就足足得有兩百兩,要是全換算成能量值,就是二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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