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苦肉、離間計
軍營主帳之內,銀藍鎧甲中一身穿銀白冰藍的楚木白,同一襲白衫羽扇的左丘哲彥顯得與眾格格不入,猶如平淡中的沉華。
楚木白眸眼深邃垂落在桌上平鋪的地圖攻要之上,眉宇之間是冷靜、清透。
半晌,楚木白直起身來,只手背後。
「哲彥,說說你的看法。」
左丘哲彥神機妙運算元,常稱之為玲瓏玉面諸葛丘,他常為凸顯自己妙算的能力,常常願意讓人喚他諸葛哲彥。
簡單的來說,就類似我們平常里稱呼一個人是學霸一樣,學霸加上他的名字,就表示專指,總之對他十分的受用。
用他的話來說,不過就是尊號加上名字,親切又令人心情愉悅。
不過他也常常因為這個緣故,總讓人誤會他姓諸葛而不是左丘,不過他倒是一點也不再意。
姓甚名甚的都是虛妄,知道厲害的是他本人就可以了。
左丘哲彥扇動羽扇,慢慢悠悠的走上前來,臉容更是輕鬆肆意,與周遭的面容嚴肅、庄.嚴顯得是格格不入。
他輕瞥了一眼的地圖,隨即羽扇揮動,只手抬起,就要搭在了楚木白的肩膀之上。
楚木白身體一側,直接讓他落了空。
「哎——」左丘哲彥微瞥了瞥嘴,嘟嘟囔囔,「搭一下都不行。」
「別廢話。」楚木白的臉色驟然深沉,聲音肅冷。
「好好好——」左丘哲彥一臉不情願的眸眼又垂落桌上的地圖之上,「要我看啊,這東、南、北方,均是高山俊冷,他們依山而傍,屬於易守難攻,我們最好不要去挑戰他們的專場。」
楚木白眸眼深邃,手指地圖上的一方關卡,淡淡言。
「西方樹林陰翳,雪路冰封,可攻,但極有可能遭遇埋伏,深陷其中,不利於我方的攻守進退。」
左丘哲彥拍手,輕佻眉峰,「不錯!不愧是咱們的戰神主將,我還以為我能夠把你繞裡面呢。」
楚木白:「.……」
周圍兵將左右相看、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解決,其中一位身形壯大、面色黝黑的壯漢開口提出了疑問。
「不知參將可有何法破了這陣?」
「破?」左丘哲彥嘴角微有扯東,眸色再次落到楚木白的身上,「殿下你覺得呢?可有何法?」
「內外加攻,逐一攻破。」楚木白淡淡的吐出八個字。
左丘哲彥眸眼中閃爍一絲的異彩,「英雄所見略同。」
「.……」
「目前據掌握的信息來看,西北邊境的天狼國、地野國、戎狄國三國聯合,呈現夾擊之勢,東、南、北三方,毫無疑問他們採用的是守,西方之地是他們出兵進退之地。」
「宛若獵戶為捕捉獵物而下的陷阱,一旦落入其中,便會被陷阱中的利器插身而死,看似天衣無縫,可是若是這利器沒了呢?若是一方坍塌有漏洞了呢?」
眾人交頭言談,連連點頭。
楚木白的眸眼忽停頓在地圖上聯合三國身後的叱原國之上,不過只是一瞬,便回了神色。
鬼影尚未帶來關於拓跋樺塵的消息,他又被羈押毒谷之中,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動作,等解決了眼前的三國,改日在思忱關於叱原國的事也不急。
左丘哲彥手中羽扇煽動放至身後,只手背立,面容胸有成竹。
「那他們便就成了任由我們宰割的牛羊。」微停頓了片刻,他接著說道,「那時候,還不是.……我們想怎樣就怎樣。」
內帳之中的多為武將,前面設計兵法,還算聽得懂,後面說得什麼利器沒了,什麼一方坍塌什麼的,實實在在不知道說得是什麼東西。
其中的一位武士憋不住心中的疑惑,語氣頗急,「哎——參將能不能把話說得明白些,你就說我們該怎麼做。」
楚木白嘴角輕佻,微微一笑。
他還是那麼的喜歡賣關子,不知道他是怎麼不被豪爽直快的將士們嫌棄的。
「苦肉、離間計。」楚木白開口說道,「西北聯結的三國素來敵對,今聯合不過也是因為利益的趨使,只要給他們想要的,策反?不是問題,只不過……」
說到這,楚木白眸眼看向左丘哲彥,眼神中閃現一抹的戲謔,「該是讓誰來當這裡應外合之人比較合適呢?」
順著楚木白的目光眾人齊齊將眸眼盯在左丘哲彥的身上。
左右十餘道目光齊刷刷的襲來,原本放鬆肆意的左丘哲彥頓時身體緊張了起來,「哎,不是.……你們看我作甚?我是楚王的心腹,多年的交情,他們怎麼可能會信我叛變?不可行,不可行——」
「我覺得可行。」
「不是.……殿下,咱倆除了上下級的關係,咱倆私底下也可論兄弟相處了吧?你怎麼能這般的待我?我可傷心了啊!」
說著,左丘哲彥羽扇掩面做出一副痛苦難耐的表情。
楚木白輕搖了搖頭,修指撫下他掩面的羽扇。
「正是因為你我的關係如此的緊密,我才敢放心將此事交由信任的你來做,而且此事也只有你能做到,他人不可。」
左丘哲彥現下真的是與欲哭無淚,合著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一個字形容:絕!
作為神機妙算地左丘哲彥其實同楚木白想到了一處,古就有,苦肉、離間計,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挨者深入敵營,謀取敵方的信任。
在關鍵的戰役中給其致命一擊,即可逆風翻盤,掌握絕對的把握拳。
可.……他本想著在眾人猶豫不知派何人犧牲出戰之時,他挺身而立,給眾人樹立一大意凌然的英雄形象。
誰知……誰知這還沒開始裝逼呢?就被逼上了斷頭台,實在是……實在是一時的難以接受!難以接受!!!
「我……不是……為何就非得是我了啊,皮肉之苦我可受不來。」
楚木白挑眉,「我剛才並未說,要哲彥你受什麼皮肉之苦,可你居然能提前預知,看來哲彥你已胸有成竹,此事交由你最為妥當。」
左丘哲彥剛想在說些什麼,楚木白直接伸手示意不必多言。
「至於所謂哲彥你……要受的皮肉之苦,可以不受。」
苦肉計加反間計還能不用挨打?
左丘哲彥登時在腦海中打草的一堆委屈言語更咽在喉,瞳孔攸然的睜大,也不管什麼犧牲自我,被推出去這件事什麼的了,臉容溢散滿滿的是好奇之色,就連語氣都帶著迫切之色。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