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山17
「打個圈，這字寫得不好啊！」林雙又粘了點麵糊，把字抹開，抬頭，「這位客官，要幾個蛋？」
「三個。」
別人裝模作樣排隊，排第一位的是李四。
林雙單手拿蛋在碗邊上一叩，啪地蛋液流下。
又一個，再一個。
拿毛筆刷了又刷。
「我還是做一個方形。長方形」
「要翻面了，不翻可能會焦掉。下面熟了，這上面還是生的。」
小鏟子把餅皮鏟起，翻面，毛筆粘醬，在上面寫了一首詩。
「這首詩大家應該都知道，叫作憫農。」
「之前有人說我那個是浪費，我想想也對。今天這個早餐，除了希望大家也可以自己做早餐外，還有練書法的作用。」
加油條，加菜，加這那的，然後一卷，中間拿刀子壓一下。
「謝謝惠顧。」
李四滿意地拿著餅走了，去找桌子吃。
下一個上來站邊上。
大家都給弄了一份，半小時到了，直播結束。
「味道居然還不錯。」林雙自己也吃，他已經有一些日子沒吃這玩意了。
現在一口下去，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林昭已經不再生氣了，雖然她也覺得這傢伙早晚又得皮一次。林雙說的那個方向，確實是野豬進來的路，一路還有不少豬屎。
那方向的水源都被污染了。
吃完早飯，各自閑逛，這裡並沒有什麼娛樂設施，就是看看老廠房，然後玩玩水，換水。
當然也可以泡泡茶。
有些人跟著酒店的人去看他們養的雞和豬之類的，在離酒店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昨天那野豬好像經過的這裡的豬圈，搞不好是來求偶的。
「要不要去挖筍？」
「好啊！」
「山裡到處都是筍，去哪裡挖？」
「那邊.……」玲子指了一個方向，「說那邊有不少竹鼠。」
「沒興趣，我們自己都帶這麼多肉。」
「嗯，可能還要找一些竹蟲。」
林雙大為好奇：「你們就這麼愛吃？」
「挺好吃的啊。」
其實也沒多少遠，兩百多米外，八個人在林子里，背著工具，找地方就拔拉開竹葉，看到有小筍尖就可以挖了。
李四提著攝像機在拍大家。
來之前那老闆說了，長度不一樣的筍味道也不同，完全在地裡頭的特別甜，出來的就越來越苦。
當然，苦有苦的味道，清涼明目。
一人發了一個小竹簍，沒一會都裝滿了。
連程苗都收穫很大。
反而是麗菲，聽說要抓竹蟲，就沒來，她還要畫不少畫，而且昨天看到那些蟲子，心理反應還沒退下去。
其實竹林也只是看著乾淨，裡頭真的是蟲子多，一般人眼力不太好，可能就忽略了，但林雙眼裡頭，真的是到處有飛蟲，有的竹子身上還有密密麻麻一片黑色的不知道是什麼蟲子，螞蟻也在爬來爬去。
他都不想唐沅跟來，但唐沅很珍惜跟他一起的機會。不過在林雙邊上，也不會被蟲咬，敢飛的都被隨手打遠了。
「挖過筍嗎？」
「當然挖過，蘭亭就有，不過那邊產量沒這裡多。這裡一年筍產量幾萬噸。」
「今年滯銷了嗎？」
「年初的時候有一點，不過也拿去加工了，現在加工完成的又要開始賣，反正你看這.……怎麼也挖不完。」
唐沅跟著林雙活動，她挖了十幾個筍就停了，仰頭看這些秀直挺拔的竹莖，想像著昨天林雙是怎麼在竹梢上飛來躍去的。
這種事別人都不敢問。
她還沒機會問。
林雙伸手把唐沅的簍子提起來，往自己簍里一倒。
「又不重。」
「我是說，多挖一點。」
唐沅笑了：「好吧。」
「我們可以多弄一些，在這裡做些筍乾帶走。」
「可以啊，你知道怎麼做嗎？」
「正常來說，都是先煮再曬吧？或許我們可以弄些腌筍？」
「可以做的很多，那陳老闆都會，你可以讓他教。」
「上網看就可以了。」
「你雖然好學，倒是不願意拜師。」
「我是怕別人拿我的名頭做事，很討厭的。幫這裡帶點貨是可以的。怎麼也不能白來一次。」
挖筍是來這裡旅遊的人的保留項目，但接下去要做的很多事，有些人可能就沒嘗試過了。
「這一株里有竹蟲！」
趙一敲了敲一株竹子，竹子大概十多米高，但中間有色澤微黃的。
「等下，整個挖走，我有用。」林雙叫道。
「好的。」
林雙這麼一說，大家就知道了，他要做竹器。
沒等林雙上前，趙一就已經把竹根邊上的土給挖開了，居然也有筍。
「要怎麼挖？」
「多挖一點，整個帶走。竹根有用。」林雙過來，拿出小工具，仔細地把土刨深。
這山的土表面都是竹葉，往下就是黑土，非常鬆軟。
把土盡量清出來，邊上一堆蟲子亂走，唐沅跟程苗早就退後了，雖然穿長褲長袖，也扎了口，但還是擔心蟲子進身體。
竹根很長，連到四處，林雙看了一會，拿小鋤頭斷了根。
十多米高的竹子慢慢慢慢地倒了下來。
「我自己來。」林雙把竹子拉在手裡，拖著走，別人都在前面，後面是一大片竹枝。
到了酒店裡，把竹子放到水池出水處，讓水沖洗著，池水正在換。
「你們猜下，這裡頭有多少竹蟲？」
大家紛紛猜測。
竹蟲是象鼻蟲的後代，昆蟲排卵數量可說不好，有時候可能幾十，有時幾百。
「你要怎麼做？」
「我得想想，這就是一整株半成年的竹子。」
「下午再說吧。」林昭叫停了他們。
「把這個問題交給網友，讓她們討論吧。」林昭建議。
「可以啊，正好讓她們也動動腦子。我也不是很急。」
大家交筍處理各自去忙，身上有汗的直接回房間洗一下，今天上午這個水要換掉，因為昨天可能野豬撒過尿，還有很多蟲子在裡頭，上面來水還有豬屎。
「這麼看挺浪費的。」林雙嘀咕了聲，就看到楊米帶著陳老闆夫婦過來。「陳老闆有一手燒鵝的好手藝。我們正好帶過來鵝，他要幫我們做。」
「好啊。」
「今天讓他給大家露一手。」
「我會四種燒法。林先生要不要來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