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下三千士
「不是的，孩子成長的過程中，會不斷接觸和認識這個世界，但除了不斷更新腦中的知識外，還要在實踐中理解他人的語言和行為，形成對世界認知的基本觀念。
我媽媽是讓她們為自己做些小事，再給報酬這樣子，她們又得到了零花錢，又能學到東西，不會直接給多少錢，雖然也給。她做這些時，也帶著我。」
「都是什麼樣的小事？」林雙有些好奇。
「比如說，她說自己這邊要一些草藥或是土特產，讓英子姐在村裡找，然後拿到縣裡頭，賣掉，再買一些牛奶和吃的自己吃。然後又出錢讓她們租一小片地，種幾種花，種好之後再送到縣裡廣場等她，.……然後過了時間沒來，就把花便宜賣掉。」
林雙若有所思，沒想到，林昭做事居然跟自己的系統小歪有異曲同工之處。
「想見到我媽，就得把自己打扮得好一點，成績要好，學好普通話，要給我媽做菜，給我媽準備禮物。」
林雙嘆笑：「可真不容易。」
「也還好，我媽會給她們買那種縫衣服的機器，讓她們自己改衣服，學做飯菜。告訴她們怎麼打理自己。」
唐沅摸著林雙的胳膊，「我也是這樣過來的，並沒覺得有多苦，而且很有意思。是興趣一來就做的，然後興趣一減馬上就換了別的。」
「還有呢？」
「因為平時會讓她們寫本地的調查報告，填表什麼的，就知道當地有什麼特色的東西了。然後有時候也會讓她們去買一些寄到什麼地方，可能就是我媽的公司。每個孩子的認知能力都不同，女孩子又更特殊一點，有生理上的變化，又容易受到侵害。了解社會和自身都很重要。」
「不傻的話她們也該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吧？」
林雙大約是猜到了，這就相當於高級助農，我出錢，但我實際上只是告訴你怎麼做事，最後得益的是這些別人。
「是啊，但這又沒什麼的，別家孩子有家人關心，她們又沒家人，只有我媽會關心她們。她基本是像教我一樣教她們。」
「她們這些人學習都挺不錯的，然後我媽也告訴她們社會上的情況，要怎麼保護自己，高中之後，有的人想讀大學就讀，這個也是她安排打工賺錢，不是那種收入很少的，還是不錯的收入。還有人想當兵，也是考上了大學再去當兵。」
「嗯，憑她的本事，是可以……」
林昭這是真厲害，很多人其實差的就是第一步走不出去，而她利用這些孩子想見她的心理，讓人做順帶的事。
這種事其實可以用平台來做，只不過林昭更願意自己一個人。
可能或許大概，也形成了私立學園的模式，只是沒集中到一個地方。
那個林昭.……名不彰顯，做的事這麼偉大！
「我看到一個觀點，認為資本的剝削不是在於分配比例的剝削。比如賺到的錢是二八分，還是三七分。而是在於，通過一切可能的手段，剝削了普通人的時間。比如經濟、娛樂、房產、教育等等方式。
大部分人只能不斷的去把自己的時間花費在不得不做的事情上，比如房貸。然後就沒有精力和時間去思考，去學習。彷彿一切，從一開始，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嗯，我知道這個說法，我媽也是，但她安排的是別人的成長，她又不缺錢。」
「缺人才？」
「也不是一定要什麼人才，很多事不需要太多知識的，你像開奶茶店和小吃店，比如管一個農業園，知識夠用就可以了，……」
林雙一愣：「你家還有奶茶店跟小吃店？」
「有啊，外地都有，我媽就是租了買了店面然後安置這些人，這些姐姐就在我媽的安排下，不停體驗工作。這麼多產業就是換著人來做，也不會失去新鮮感。我們也要經常裝成顧客去看一下她們的表現。不然不夠真實。」
「體驗式教學？」林雙想到一個詞。
「是的，從初中就開始了，周末去這些店打工。她跟這些姐姐說，不管她們長成什麼樣，品格一定要正，謀生的本事一定要有，多學一個本事，以後就少一句求人的話，所以你看這些姐姐……」
「不錯，看起來個個都很自信，落落大方的，眼裡時時刻刻透著對你媽媽的崇拜。」
「她們是挺那啥的，是我媽的小迷妹吧，叫我就叫妹妹，叫我媽居然叫姐。」
「長姐如母啊！」
「嗯……」
「這樣說起來，我還挺佩服她的，這比支教好多了。支教這種事真的，只是看上去很美，效果未必好。」
「是啊，我媽說，你現在這個作用，跟她是互補的，她是挑人，你是不挑人。她主要是為自己，你這個倒是為國家了。」
「我可沒她那麼偉大，我就是.……」林雙嘆了口氣，「看那些人閑著也是閑著。總比天天想從人口袋裡掏錢好。」
有人天天催他直播，有人關心他直播的錢拿到手了沒有，有沒有記得交稅。
還以為他的生活過得很奢侈，有一堆傭人服務，這些人根本不知道，很多事他都得親自做，吃飯拉屎洗澡。
「作用還是挺大的。而且也不用介入這些人的圈子，畢竟人還是挺危險的。」
「嗯，沒事，我一個能打一百個。」
「吹牛！」
唐沅抬頭一笑，忍不住又親了他一下：「別跟她們太近了，粉絲很危險，總想佔有你。我媽說你實際二十二，身體可能是十七八，心理年紀又像三十，又像十三。」
「他們想得挺美，我可不是隨便的人。不過有人喜歡還是挺好的，你想想現在的人，幾個不自私的，還能這麼……」
「喜歡你是吧？」
「換位思考，她們知道我，我又不認得每一個人。」
林雙把她摟緊了點，又想到個事，「對了，那天救人的幾個人，為什麼那麼胖，她們是為了偽裝才故意犧牲身材的嗎？」
林雙是看了視頻，當時被震驚到了，這幾個胖妹真的是厲害，可是保安公司你們天天訓練怎麼肉減不下去。
唐沅笑得兩肩直抖：「才不是，這幾個姐姐就是貪吃才胖的，然後因為胖的人看起來比較無害，她們執行任務時也方便，平時也不是不刻苦。跟你說，她們力氣很大，而且戰鬥力很強的。」
「那為什麼讓她們跟我？是不是覺得我……是看臉的人？我也看身材的。」
唐沅沒回答，直接用手掐肉。
林雙腰肌自動一縮：「會給她們什麼獎勵？」
「獎勵是公司會給的，你是想單獨給什麼？」
「愛吃是吧？」
「你要請她們吃飯？」
「做個涼麵怎麼樣？」林雙騰出手，「正好晚上直播沒個題材，我給這幾位女英雄做一個晚餐。」
「好啊！」唐沅坐起來，整理著頭髮，臉上笑盈盈，「她們一定很開心。」
「是我的粉絲吧？」
「是的。」
「我能知道那公司在哪嗎？」
「其實就是離你原來桃湖不太遠的創業園，那裡原來是老工廠，後來改造了，租了一個倉庫改成ＬＯＦＴ，除了安保服務，還弄了一個健身會所。練習防身術和學習安全常識。跟醫院時間創立的時間差不多。律所跟會計師事務所也都在那邊。」
林雙也是服了：「原來還有健身會所，你家這生意也是一片片的。」
他仔細想想，林昭賺的錢可能就是用到這些地方上了，畢竟從一開始要資助那麼多孩子，絕對不可能是小數目，然後又投資醫院，安保公司等等，這些也不是一開始就能賺錢。
這個女人啊！
最能做的就是女人生意。
想想自己當初誤傷唐沅，那時林昭已經是有了安保公司跟醫院了，外頭也不知道有多少迷妹。
自己這兩年多能平平安安活過來，看來不光是人家沒計較，甚至肯定是擋住了一些想過來教訓自己的事。
「很正常啊，本來她們也要訓練，然後因為接業務又跟很多家庭有聯繫，正好可以讓人來……」
「辦卡？」
「是，辦卡！」唐沅白他一眼。
林雙想了想：「那麼我猜，你家一定還有別的生意。」
「嗯哼.……你接著猜。」
「自給自足，自力更生，如果是我，我鄉下有了農業園……」林雙看看四周，「這小區裡頭生意應該不錯。」
唐沅笑了：「沒錯。農業園有機菜是有供應這個小區的業主，不愁賣。」
「然後考慮到不是所有業主都會做菜，你們肯定得有一家飯店！」林雙恍然，「是不是就在這小區外頭？」
「對的，我們平時外賣都是定的那家。」
「哦……我還以為是樓下的。」
「外面的，小區裡頭業主其實不知道那個店是我家的，店裡頭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為什麼？」
「因為沒必要，只要他們做得好吃，自然就會有人定，我們也沒想到獨佔這邊的生意。」
「西點店是不是也有一家？」
「嗯，有。」
聽口氣就不止一家，林雙扳起手指：「醫院，安保服務和健身，農業園，飯店，西點店，奶茶小吃店，哇……」
「哇什麼呢，很多人都這麼干。」唐沅不以為然，「自己反正都要消費，也要提供工作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