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唐沅去二層書房打電話，麗菲也跟了上去。
「您好，是趙晴姐嗎？我這裡是新麗菲，嗯？」
唐沅表情怪怪，唐古麗菲一下按下免提鍵。
「想問一下，林雙為什麼不帶點美妝產品啊？」
電話裡頭是一個女記者，就職的那個自媒體公司也是林昭投資的，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林昭是幕後老闆。
還以為是問林雙救孩子的經過，正好給這人一個頭條。
女人啊！
「說實話嗎？」
「當然啦！」
「其實因為他真的沒用那些，林雙帶的貨是他真用的，大米是吃的，機器他在用，油也用，水果也吃，飲料也有喝，就是美妝的東西，真的沒有。」
「啊~~」好失望的聲音。
「怎麼了？」
「我這兩天皮膚變得很差，真的沒辦法出門了，他是不是有別的妙招？是吃的東西好嗎？」
唐古麗菲捂嘴，不然真的會笑出來。
難怪大家這麼好奇，林雙你長成這樣，你不帶點化妝品，像話嗎？
要知道，視頻帶貨的鼻祖，並不是任何一個明星。
早在十年前，一個漂亮姑娘在短視頻上也不用多說多介紹，自然就有觀看者冒出頭問：頭髮好好看，什麼發色的？口紅色號哪個？美瞳哪家的？小姐姐求教教護膚化妝！
而當時的明星也根本看不上這點小錢。
現在行當不好混，明星們也下沉了，轉向直播帶貨，她們的首選依然是最熟悉的美妝。
直播商品品類有排行榜單的，最受歡迎的產品包括眼影盤、男士保濕套裝、面部修復油、面膜、精華、防晒、粉底液……
美妝門檻低利潤大，只要想賣，總能找到一個大家聽都沒聽過的品牌，用力推薦。
為什麼是明星，因為素人不熟悉啊！鬼知道她本人長什麼樣子是不是真的有效啊！
所以當看著各種明星網紅，誠摯地向你推薦品牌陌生、售價100上下的面霜、彩妝，跟你說這是她超愛的品牌，每天都在用，用起來真的很補水，你是不是會給她這點面子？
「林雙吃的東西，他喝水是比較多，雜糧都是打成糊喝一杯的，自己配的，嗯，並沒有用那個當面膜。」
「他吃不吃麻小？」
「小龍蝦他不吃，我沒見過他吃，姐您是不是吃多了那個？」
「可能是吧，昨天夜宵我看一個明星開吃播，我也點了一份，真的給我看餓了。」
直播的明星，就沒有不愛吃小龍蝦的。他們還特別愛在線吃小龍蝦，那些纖瘦的紙片人在線剝蝦、在線狂喊——霧草好吃啊！
當然，他們也不僅直播吃小龍蝦。需要直播賣什麼，他們和他們的親朋好友就愛吃什麼。
深夜看吃播餓了之後看到她推出了購買鏈接你會不會神不知鬼不覺地點擊購買……這很合邏輯！
你買了那是因為你需要嗎？不，是因為吃播的聲音、畫面、以及想象出的味道刺激得餓了。
「晚上吃小龍蝦，生痘痘是肯定的。」
「啊~~~」
「您就沒別的什麼問題嗎？」
「嗯，有兩個，對於林雙雙的事他是什麼看法？」
「什麼林雙雙？」
「那你還不知道？虎步林雙雙，你查一下。還有一個是救孩子是真的嗎？」
「他沒有救孩子，他是在路考的時候看到了車裡的情況，覺得不對勁，兩個男的在車裡，後座男的戴假髮，抱個小孩子，想想都不對勁對吧。」
「眼神這麼好的嗎？」
「眼神不好怎麼當頂級運動員？」
「也對，那謝謝，我先弄個稿發給你們看，確定我才發。」
「好的。」
相比於救孩子跟什麼林雙雙，還是自己的臉比較重要，相比於林雙雙，還是救孩子比較重要。
林雙雙是誰？
….……
客廳里，林雙倒在沙發上，對面是林昭。
唐沅把唐古麗菲不在邊上看著，兩人之間似乎又涌動著奇怪的氣氛，林雙只能裝作關心自己網上消息的樣子。
他很害怕自己魅惑莫名影響到林昭，進而弄出些不那麼被喜聞樂見的劇情。
「嗯？」
「我發現現在是個人都可以隔空跟我喊話了。」
還真有條兩條新熱搜強勢上升，國內最大的兩家黃金公司隔空向林雙喊話，請他來拿金磚。
拿起就送！
拿金磚這個事已經不新鮮了，但每一次都能在網上炒一炒。店家用的是25公斤的金磚，截面是那種梯形，非常光滑。
放在桌上，讓人戴著白手套，只要拿起來25秒，就可以把東西拿走。
一般人確實成功不了，赤手還行，戴著手套，手套還是滌綸的。
至於林雙能不能拿，下面有說拿不了，也有說能拿的，但都想讓林雙去試。
拿起來就可以拿走，現在的金價，這也就是九百多萬人民幣，如果按著林雙出場費五千萬來算，這家公司賺大了。
而且還是上市公司……
「突然發現自己拿這種事毫無辦法。」林雙默默嘆了口氣。
林昭瞅了他一眼：「什麼事？」
「你沒看到啊，人家讓我去拿金磚，一堆網友起鬨說讓我拿，我要是不去，要麼就是說我拿不動沒那麼厲害，要麼就是說我有錢不賺太傻.……」
「還說你就算自己不缺錢，也可以捐給窮人吧？」
「對，您說怎麼辦？」
林雙被「昭姐」帶了幾天，已經深入了解到了流量注意力和股市是資本賺錢的常用套路。
他去一次那個什麼店，這家上市公司股價絕對漲幾十個億。
他拿不拿得起來這不重要，有人是賺到錢了，而且就算給他這金磚又怎麼樣？
多少人想塞錢不得門路。
他這被整得挺鬧心，人家現在的股價已經開始漲了三個點。
「不怎麼辦，不理會就是了。誰讓你那天顯擺你指力強勁呢，當時你就應該想到有這事。」
林雙嘆了口氣，他哪裡想得到。
「理不理的，……」
「那又不犯法，你能怎麼辦，你跟人回應？」
「算了。」
「當然，也可以你買那股票，然後去店裡把那東西拿走，順勢而為，然後把錢一捐。」
「.……用手套，我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拿得起來。」
「要不要給你找一塊金磚試一下？」
「你有啊？」林雙忍不住歪頭看了眼林昭，「你真有？」
「你就說要不要吧，要我可以現買。」
「算了，那東西.……太沉。」
林昭笑了笑：「太沉.……」
「二十五公斤不沉啊？！」林雙反問道。
林昭看他一眼：「這種事你要習慣，這是出名的代價。」
「有沒有什麼建議？」林雙認真問道，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林昭能指導自己。
「建議就是.……」林昭微笑看他，櫻唇輕啟，說了一句，「窮盡所有可能，只做一個選擇。」
「窮盡所有可能，怎麼可能呢，我腦子也沒那麼好，而且只做一個選擇，沒有窮盡之前，又怎麼知道這選擇是對的呢？」林雙緊緊盯著她。
「在你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之前，就.……」林昭手掌輕輕按了下。
林雙嘆了口氣。
「那個作業你給人布置差不多了，下個作業想好沒有？」
林昭早就已經知道這傢伙就喜歡裝鹹魚躺，然後背地裡偷偷努力。
「今天不是學駕駛了嗎？」
「你這個不能算，你打算讓人半夜開車？」
林雙瞪著天花板出神：「倒也是，得想個別的，您有什麼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