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伊
「快點吃吧，今天的事很多。」林昭不耐煩地看了眼林雙，「別亂想了。」
「沒有亂想，只是覺得現在估計李家人還不知道有這種事，他們應該也沒能力操作。」
小老百姓除非是瘋了才敢這麼作死。
第一天估計李家人可能還覺著可以弄點錢，現在全世界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盯著這個事。
除非這裡頭林雙真有重大過失，不然，可以這麼說，李家人敢告林雙，整個國家都容不下你。
錢肯定也拿不到！
跟林雙什麼仇什麼怨？最多就是做人的棋子，真挖出一億，他們能拿五百萬算多的。
「要寫狀紙他得拿到我的身份證資料吧？」
「合同上有啊，你現在合作方都有，甚至連房東都有。」
「那就看誰提供了，不得泄密，這他們都知道。」
林雙的同學都知道什麼叫雲默契，這些人會不知道，誰跳出來就是那個「殺手」。
「先讓他們吵去吧。」
「哥哥你千萬不要緊張！」
「我不緊張。」
林雙笑笑，飛快吃完最後兩口食物，把盤子放進洗碗槽，「我去洗個澡。」
「稍等，把衣服帶下去。」
林昭叫住他，提高音量，「小伊。」
林雙還在想小伊是誰，心中一驚別是秋伊吧！
難不成秋伊也是林昭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人？
「哪呢哪呢.……來了，不要急呀！」
從走道滑進來一個金屬箱子，這聲音正是從它體內發出來的。
這箱子大概是滑得太快，衝過了飯廳，然後急停，回退，以二五八萬的姿勢立在飯廳前面。
林雙大感有趣，這雖然只是個機器，卻有一種莫名的萌味和喜感。
「開始吧。」林昭笑盈盈說了句。
「好滴呀！」
箱子發出脆耳的聲音，緊接著開始變形，展開翻折。
帶著嗤嗤的充氣聲，一個假人從二維轉三體，緩緩升起。
銀白色的長衣，裡面是件深灰色的Ｔ恤，普蘭色的休閑長褲，帶著花紋的棕色皮帶，最下面是雙小跑鞋。
模特的臉上戴著一個紙面具，看上去跟林雙很相似。
看著這明顯手繪的風格，林雙下意識就瞄向唐古麗菲：是你嗎？
「不用謝啦！」麗菲做了個鬼臉。
林雙嘆笑：「有錢人穿衣服現在都不用活人服務了嗎？」
這該死的科幻感，讓他想到了終結者，液體人從地上升起。
如果沒有這衣服，那就是Ｔ800光溜溜地在夜中街頭蹲著，然後站起，一絲不掛。
「不得不說很用心思，能把這個東西做出來，絕對是可以連臉都做成八分相似，如果不給穿衣服，我得多尷尬。」
「說什麼呢，.……」唐沅走過來踢了他一腳，「轉個身看看。」
林雙轉身。
「不是說你。小伊」
「哦……」
箱子轉動，讓林雙看到了「自己」的全貌。
這衣服料子不知道是什麼，底是玉白色，間夾著用銀色絲線紋理的各種中國符號，當中一條大龍在雲中若隱若現，下方還有一片山河，仔細看還有長城。
「風衣？披風，斗篷？」
「套頭的袍子，按你之前身高做的，」唐沅抬頭看看他：「還可以吧。」
「很颯很可以，哪家贊助的？」
「我們自己做的。」
林雙吃了一驚：「你做的？」
唐沅搖搖頭：「我提供了一點點小想法，我們有自己的制衣間。」
林雙輕輕哇了聲，接著仔細打量這整套衣裝。私家定製，果然這就是低調的奢華。
「動一下給他看看。」唐沅又對箱子說道。
模特開始簡單地活動，一會叉腰仰頭，一會抱肩，一會轉身伸手，兩腿也能交叉地動，像是在走路。
林雙越看是越好奇，這裡面是怎麼一個精細的機械傳動：「這東西哪家生產的？」
他從來沒有聽說過。
唐沅笑而不語。
林雙又看向已經收拾起桌面的林昭，沒得到回應。
大膽一點想，可能是實驗室產品，林雙挑挑眉笑道：「謝謝，真挺好看的，我洗完澡再換。」
「跟我走吧。」
林雙走了一步，看看那箱子，箱子也轉身跟著他，停住。
「有個自己跟著我還真挺奇怪的，這麼出去會不會嚇到人？要怎麼收？命令它？」
「下命令就可以。你真要？」
林雙笑道：「是只接受你的聲紋嗎？」
唐沅點點頭，帶著笑意對著箱子下指令：「收起來。」
只見模特突然彎下腰，在林雙震驚的眼神里，下身發出帶著「強忍感的」噗噗聲。
接著突然間氣流變大，甚至都把衣服都吹得揚起，人也慢慢癟了下去，從腳到頭，縮回到了箱子里。
這個試衣平台變形，收起，又合成為最初的那個箱子。
林雙捂著眼，簡直沒臉看。
唐古麗菲笑得直跺腳。
「你們就這麼……」
「沒辦法，要折回去又不把衣服壓壞，就必須是這個姿勢，順序不能亂。」林昭開口。
「總覺得你們在騙我，算了.……這是什麼氣體？」
「就是壓縮空氣。」
「知道了。」林雙抬腳要走。
「對了，今天你那房子不會再布置攝像了，我打算把斜對面那間布置一下，然後以後如果你要直播就在那邊。」
「今天晚上不開播了。」
「你先下去，我過一會。」唐沅說道。
「你等下，我有事跟你們說。」
「嗯？」
「首先，不要擔心錢的事。現在新麗菲跟林雙的股權協議外人並不知道，最多就是猜測。」
「錢都在新麗菲這裡。」林昭眯起月牙般的笑眼看林雙，「有沒有擔心？」
林雙白了她一眼：「沒有。」
他光是沒轉出來的錢都幾千萬，沒有結算的幾個億，外頭還有一堆任務，身體里還有兩個系統，這世間就沒有他會怕的人。
康德的墓碑上刻著他說過的一句話，翻成中文大意如下：
有兩種東西，我對它們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們在我心靈中喚起的驚奇和敬畏就會日新月異，不斷增長，這就是我頭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定律。
對於人，林雙最多就是厭煩而已。
「另外，這幾天海外市場的收成不錯，這個數了。」林昭比了個ＯＫ。
「三億美元啊？」
「都是小皮站的股票，今天晚上應該還會漲一波。」
林昭看向幾人，「說這個是讓你們都別怕，我們就算什麼都不幹，接下來還是比別人過得自在。」
「.……」
「麗菲你要是不想進這個圈，正好現在也沒進。」
「我好像不太怕，你們不是說他們不敢怎麼樣嗎？」
「好吧，那你們先去洗個澡，去之前要打扮一下。」
專業團隊，定製的服裝，都是林昭一手的安排。
洗好澡，站在已經重新從小伊里長出來的自己，林雙摸著下巴，又看了眼邊上的唐沅，她的小臉已經又上了易容，甚至身材都變粗了。
只不過，眼睛還是擋不住的好看。
唐暄林昭都往丑了化自己，林雙也是很理解，畢竟全球直播，覬覦美色的人很多。
誰知道會不會有哪個權貴起了壞心思想來中國搶個女奴。
「你說審美到底是什麼呢？什麼又是美呢？美的觀感到底是怎麼形成的，最底層的是健康嗎？還是安全，還是有利於繁衍？」林雙扭頭問唐沅。
唐沅現在的模樣，嚴格按標準來說只是普通，可為什麼自己就是覺得好喜歡，難道只因為情人眼裡出西施？
另外，林昭一直都化著妝掩飾，可自己也沒覺得她不好看，難道是自己有所期望？
其實人都是會變的，像自己就從普通蛻成了現在這種。
但自己再好看，大概也不可能合乎貓狗的審美。
所以，系統加的魅力值還真是個玄學。
「這個問題你可以慢慢想。」唐沅展顏一笑，「反正你也有的是時間。實在不行，拋給網友。」
林雙嘆了口氣，伸手要摘那衣服，突然一頓：「我說，這.……」
「好了，我不看。」唐沅轉身擺了下手，走到陽台之上。
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