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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四樓，開了門，林雙打量了下四周，在自己離開這一小段時間，並沒有人闖入：「麗菲.……」
「嗯？」
「沒事。」
「沒事？」唐古從他身後鑽過來，正面仰視他。
「我可能要補個覺。」林雙走到沙發那坐下，接著就滑了下去。
唐古輕輕巧巧把鞋踢到一邊，也走過來：「昨天沒睡好嗎？」
「其實還行，……」
主要是你在這，我不知道怎麼辦，林雙心中暗道。
唐古麗菲低頭看看他：「好吧，那你睡吧，我自己找點事做。」
「你要做什麼？」
「看看這些東西呀！」唐古麗菲背著小手，一跳一跳進了房間。
——
「嗯……那個秋伊，跟他應該沒什麼深的關係。他就是那種幫人會比較上心的那種，.……」
唐沅背著手看著母親。
「我知道，過來看個東西。」林昭把手機拿過來，示意唐沅過來坐她邊上。
「醫院錄過來的。」
手機上是一個視頻，是在醫生休息室，幾個醫生坐著，還有護士，時間好像是早上六點多交接班的時候的嘮嗑——
「那李老頭什麼情況？」
「他兒子想換單人病房，說這樣好起來比較快。」
「是花錢比較快吧？現在病房這麼緊張的。」
「呵呵，用的是人家林雙的錢，當然不心痛了，而且昨天他還跟醫生說，他老子還有什麼糖尿病啊尿酸高啊，各種葯多開一點。」
「糖尿病我們知道，這跟葯多開有什麼關係？」
「我們開始也不懂，以為他就是想借這機會把他老子的病治好。然後.……小劉提醒我。外頭不是說二甲雙胍片可以治脫髮嗎？他估計是想給自己來點。」
話到這裡，休息室里一片嘲笑聲。
「這什麼人啊！」
「誒，林雙好像是真的沒理會這邊的事啊？」
「不理就對了，這種狗屎粘上都是麻煩，不小心踩著了，然後還得回頭再看一眼？」
「這李老頭兒子是什麼工作？」
「不知道，反正都一樣的，父母貼錢過日子，等一出事就跟小孩子一樣。」
「唉！」
「很多父母不願意麵對人性陰暗面，其實子女更愛自己孩子，勝過愛你……」
「這是人類本能。如果沒有道德和法律束縛，大部分老人都會被子女拋棄。孩子是可創造財富的未來，老人是只消耗財富的過去，你覺得社會偏愛誰？只有儒家洗腦的國度才尊老敬老。」
「沒錢的父母，想讓孩子孝順，有難度的。你去外頭問下，是願意有一個富有的單身媽媽，還是願意有一個普通或貧困的雙親家庭？」
「你以為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他們就感激你了？孩子成年就現實了，沒錢無用，狗不嫌家貧是因為它是狗。」
「別人家孩子去美國深造，買北上廣房子，你家孩子畢業就得工作掙錢，剛結婚不久就要被你吸血、給你看病、給你養老，能開心嗎？
一邊是老人的醫藥費，一邊是孩子的大學學費和婚房，你覺得你兒子會選什麼？他一定會選擇保守治療，也就是讓你回家等死，這種事我看了不知道多少次。」
「你們去沒去過養老院？我去過，那裡頭老人一個個的，表情驚人的相似，麻木，冷漠。混濁的眼神獃滯，無奈。」
「法律規定的養老，只是滿足溫飽，不是讓老人活得有尊嚴。想過舒適、有尊嚴的晚年，老人還是要有錢。」
「無論是單親富裕家庭，還是雙親普通家庭，生孩子之前都沒經過孩子同意，誰也不比誰高尚。但是，孩子要有投胎權的話，很多家庭不會有孩子降生。」
「那李老頭的兒子是不是真想把他老子治好？」
「治好當然是想的，他老子還有退休金，現在這醫療醫藥費也不是他出，他不花掉，難道還等著結算退錢？」
「誒，你們說，他會不會真的看林雙有錢，想著再弄一筆？然後再出個糊塗判？」
「我前天昨天都看了林雙的直播，那傢伙，可不像是個傻子。」
「是不是傻子不重要，有的人就是想著破財免災，丟幾萬塊小錢，對了，他不是已經給了三萬了嗎？我看這也是丟屎坑裡了。」
「我看吶，網上說他擠血是個敗招，這給人交錢也是，按著那什麼破邏輯，不是你給人嚇的，為什麼給他交錢？」
「錢多，是吧，都知道他錢多了，但人家錢再多，也不會為你再出一毛錢，反正換我是絕對不會。」
「所以說，真正可以一心一意對你好一輩子的人是你自己，你看.……」
「這個事不處理好，又得遺禍幾十年。」
視頻結束。
房東還沒暴露林雙的個人資料，按說他那邊應該知道林雙是哪個大學哪個專業，可能是因為林雙出這個新聞時別的消息也一起上來了，他可能也權衡過，留這一點香火情，未來有大用。
隨便曝光別人的**也是違法的。
之前打過電話后就安靜了。
想跟林雙打電話，估計也得起個草稿，不然可能就是這輩子最後一通電話了。
鄰居當然聽到林雙說是出差，但後面一看就知道，人家是搬離這地方了，哪敢回來，天天有一堆女粉男粉來瞻仰打探「名人故居」，小區的房價都漲了百分之十，當然也是虛火。
….……
「為什麼不給他看？」
「馬上要公演了，不要影響他的心情。」林昭嘆了口氣，看向女兒。
「媽！」唐沅抱著她，「我怎麼會那樣，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醫院那邊李家兒子作妖的事當然不需要給林雙說，至於錢花沒了怎麼辦，涼拌。
反正這邊不會再出一個子！
——
「有兩個消息，一個說林雙今天會去拍車戲，」
陸文婧打來電話，興緻高昂，聲音都變得有些刺耳了。
「車戲？」
「對，另一個是開心谷那邊發出來的。」
「今天去那邊玩的人說，買票的時候，只要你說自己是林雙的粉絲，票價打八折！」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明星的活動安排因為涉及很多人事物，基本是保不了密，除非大眾沒有興趣。
林雙是目前社會的熱點人物，他今天的行程直接就被合作方以非常奇妙的角度泄露。
懂的人知道這只是個噱頭，畢竟網上是可以買到團購票，五個人也是八折，可上網買你還得上個網，哪有一張嘴說一句「我是林雙粉絲」簡單。
除非你是別的某個人的唯粉，堅貞非常，不然這一句話肯定必須一定要說出口的，票價兩百多呢，八折省五十塊錢，吃點什麼不香？
「人仔細問了，說暫時就今天，明天不一定了。所以你覺得呢？」
「開心谷……這大熱天的，他不怕被晒黑掉啊！還車戲……他會開車？」
秋伊正盤坐地上，大腿上放著筆記本手裡拿著手機。
鼻子里塞著兩桶捲紙，白色的，嘴裡啜著果汁，東方青讓人送來的百香果汁。
說來也奇怪，這兩人對她們是真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林雙的面子上，還是看中了那可能的「醫療費」。
秋伊還是沒同意去醫院全檢。
她想拖一段時間，如果流鼻血是念動力的原因，那有什麼好治的，流就是了，女人還怕流這點血嗎？
十三歲開始每個月流一次，一流四五天，早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