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部和頂流
「臨時措施，需要的時候還可以放出來。」
「有心人誇你兩小時跑了五十公里，說你是超人，評論里一些人認為是網站在作假，一些人認為你就是個超人，這麼大爭議的事，平台當然會把這個視頻下架。」
林雙斂起眼。
鬧大了！
都懷疑我特么是個超人了？
國家什麼時候派人來聯繫我？
「其實無所謂，反正國外總覺得咱們很神秘，基因戰士很多。」林昭托著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姿態越發從容了。
「是嘛，那我承認我真有紅色基因，我爸就是軍人。」林雙笑道。
去年末，老美那邊放消息說這邊搞基因戰士，證據就是一張部隊里照片，牆上刷著標語「傳承紅色基因」。
「是啊，誰都沒做假。你全程在跑，那三家網站當然很清楚，工作人員又沒有被催眠。」
林昭纖縴手指在杯子上輕輕畫了幾下，「當然，她們都有簽保密協議。」
「保密協議在這種事上有用嗎？」
「有沒有用看結果。」
結果就是網上有沒有人曝光。
林雙笑著拿出手機，看了下，皺皺眉，現在掛在熱搜頭一名的是——林雙掛威亞。
「掛威亞？」
我什麼時候掛威亞了？
林昭點點頭，輕笑。
林雙迅速看了下，這熱搜頭條內容應該就是跟著之前的話題冒出來的。
有人說林雙兩小時跑了五十公里，就有人以常識來解釋——林雙只是跑了兩小時，具體多長的路可說不準，但你要說跑了五十公里，不可能的。
而且跑得也太輕鬆了點！
長跑運動員在跑步機上確實比路跑的成績更好，但不至於好那麼多。
那麼究竟怎麼回事？
有極大的可能，林雙是吊著威亞在跑步。
威亞這個東西大家都很熟悉了，拍電視電影常用。
所以視頻上面的一個胖妹穿著威亞背心，背後是彈力繩掛在天花板上，人在跑步機上跑，嘴裡說著話：
「確實很輕鬆，感覺像在月球上跑步。」
「還緊腹。」
「以前我跑一百米都累，今天這樣，我能跑一公里了。」
「只需要一個遮擋就很容易實現把這條綠色的繩子給抹掉，跟影視特效一個道理。」
「這也是為什麼林雙始終沒有額外動作的原因。太特么合理了！」妹子一邊說一邊開始唱歌。
這是誣衊吧？
我告你個下半生……算了。
居然跟我剛才的說法類似，好特么巧。
鏡頭一切，這妹子身上的繩子不見了，跑得仍然輕鬆。
林雙盯著那視頻，世界真是奇妙得很，有時候你越把自己當超人，越有人幫你解釋你不是！
「這倒是個好辦法，減重跑。」
這姑娘看起來有一百七，那一身的膘。
抬眼看林昭，她在眯眼笑，十足十像極了唐沅。
林雙心中一動：「您安排的？」
「還能有誰？」
林昭翻了個白眼：「省得有人學你，死一個你都麻煩。天沒亮就看到你的頭條，煩都煩死了！」
語氣里透著無奈和埋怨，卻沒生氣。
「可這.……直播造假算不上吧，如果要解釋的話……」林雙看看林昭，「我可沒說要怎麼跑。」
心中也是升出濃濃佩服，果然，有個團隊就是給力。
這是上哪找的胖妹子，回頭髮個紅包先。
「讓他們說去吧，何必解釋呢，多上幾個頭條也當推廣了。」林昭語氣很淡。
林雙點點頭，琢磨起各方可能的反應，估計這件事最後會成為羅生門，但自己拿到的錢和獎勵可是實實在在的——很好。
「也不會影響粉絲對你的信任度。」
林昭喝了口牛奶，看看他，「你真跑反而麻煩大，像你這麼跑絕對死人。」
「是啊，熊出沒都會被告，我那個確實.……」
林雙想到外頭那麼多人，就算傻逼比例百萬分之一，也有幾千個了，想想這些年見過那些奇葩案子。
為傻逼買單這種事，他不想做太多。
人做事的底線是法律，道德肯定是高於法律的。
跟著他上直播的這些植入產品都是符合國標的，至少拿到他面前的都是合格品，不會出現什麼假冒偽劣。
那麼如果說廠家後續到的貨里出現的問題產品，也不可能歸疚於林雙，不滿意就退換貨唄！
林雙支著下巴看著她，其實很無所謂，這麼多人，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歡他。別家的粉絲肯定也會拿這一點來黑。
無視就好。
最好就是反覆熱搜，那都是錢。
平心而論，換任何別人，這麼干能賺幾千萬，也都去做了，關鍵是最後錢怎麼用。
「可以這麼說，別人的直播多少都違了廣告法，虛假浮誇，反而是你這個，整個過程裡頭沒有說多少產品的事。偏偏用戶都能買賬。」
林雙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綜合因素，臉能佔五成。
換個長得丑的試試？
結果難以想像！
「總之市場認為他們現在是抓住了真正的頭部流量明星，激活了沉默用戶，而且找到了變現的良方，就是明星帶貨。
你無論是年齡還是形象，都很符合他們對二次元的定義。市場期待你們有更多合作，實際上也是，因為接下來都有他們的參與。甚至期待包括對你形象的漫改和劇改。」
漫改就是弄成漫畫，劇改那就是弄成動畫劇或是直接電視劇。
「至於你說美國佬，那是資本家的世界，漲可以賺錢，跌也可以賺錢，要的就是這種大起大落。但這個跟國內老百姓可沒關係。」
林雙呼了口長氣：「南瓜跟企視呢？」
「南瓜後面的位元組沒上市，估值肯定是漲了，但他不說我們也不會知道。跑步機公司沒上市，稻花香也不是上市公司，西米集團在港股，企視後面的公司在港股，所以都不知道，應該會漲。」
「你有沒有考慮過入股他們的公司？」
「先不想這個。」
「那想什麼？」
林雙回頭看了眼周圍，想買那房子，總住別人的地方不是個事。
「我問她一下，多少錢願意賣。」
林昭像是會讀心術，說得也很乾脆，看這樣子，似乎原本就是希望林雙住得近些，容易照顧。
「謝謝。」
「把你那層另外三間也租下來。」林昭說道。
「做什麼用？」
「一間當宿舍，兩間以後可以當成臨時住所。」
「那還不是宿舍？」
「不一樣，一間宿舍是給楊米跟陸蕾住，另兩套是以後如果有業務上的人或是別的，可以住那裡，比如你父母，比如麗菲的父母。」
林雙抬頭看看：「我以為你會讓他們住這裡。」
「我不喜歡別人在自己家裡住。」林昭冷臉低頭，「算了，問她們賣不賣吧。」
「要買？」
「嗯吶，反正都是一層樓的，買了也省得以後有閑人到這層走動。」林昭在手機上發了消息，抬眼：「還想吃什麼？」
林雙：「.……有什麼吃的？」有點沒飽。
林昭想得周到，就算父母來看他，最好也不要住在一個空間里，生活習慣不一樣了。
林雙一會光著一會洗澡，也不喜歡別人看。
「麵包片怎麼樣？」
「椰奶比較好，這東西運動后最適合了。」林雙早上起來有喝了一杯。
「又運動了？這回掙了多少錢？」
「也沒幾個錢，.……」林雙不好意思說，說多說少都沒意思，早上那鍛煉確實都是小活。
林昭輕輕哼了聲，洗手給他準備早餐。
林雙安靜地坐著，一會看看資料，一會看看林昭。
奇妙的，身心舒爽的感覺，人與人的際遇還真的是緣分。
陽台開著窗，晨風吹進來，吹動著白色的紗簾，空氣中帶著淡淡的香。
沒見另兩人。
「吃吧。」
「今天我沒有出緋聞吧？」
「倒是沒有。」
協議裡頭約定，這幾家網站，不允許出現林雙女友的內容，不管有沒有，本周之內絕對不可以上這個內容，自媒體文章只要被查到這關鍵字，都不可能通過審核。
唐沅的名字也不能出現在正文里。
唐沅跟唐古麗菲還在睡覺，兩人昨夜失眠嚴重，唐沅是去樓下現場了，而唐古麗菲，林昭不讓她熬夜，所以她就只能偷偷用手機看直播。
林昭有點兒累。
反而這個林雙，神采弈弈氣色好得讓林昭想咬他。
對坐在島台上，中間放著一疊麵包片，裹著金黃色的蛋液煎過，並灑了胡椒鹽。
林雙吃了兩片還沒夠，又在吃第三片，慢慢嚼著，品味著這之中的鮮美。搭配的是一杯椰奶。
昨天簽約，訂了很多糕點水果，開始結果剩了好些。水果完整的就收起來，切開的就做成果汁，反正大家消耗量也大。
糕點也是一樣，晚上人更多，直接就給當夜宵吃完了。
林昭在看手機。
帶貨金額還沒有變成新聞，大家都有節奏地在控，有些人可能在猜到底昨天賣了多少，但沒有官方數據大家只能猜測，訂貨下單是看得到，但退貨那是看不見的，特別是直播之後，也許大家全退貨了呢！
官方不報，什麼原因呢？
林雙的直播首秀失敗了嗎？
兩億多人看的直播，可別說只賣了一千萬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