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沒有畢業不了的學生
【本書大概就類似是七個葫蘆娃保唐僧上水泊梁山落草為寇，大秤分金大碗吃肉，大搞農田水利基本建設，最後，與十二釵三分天下的故事。】
六月初，臨海大學法學院某教室。
「同學們，要記住一點，沒有畢不了業的學生，除非你自己不想畢業，評委大家應該都認識，就算不給你們面子，也得考慮學校的情況，同樣，你們也得給老師面子。
所以，我最後強調幾點答辯注意事項，首先就是把你們的口音和小暴脾氣都收起來。」
「所有的！」
祝輔導員拿起小本子看了眼：「我是說所有的，我擦我草我去，你妹你母你大爺.……都改成，……」
環視下方：「記住了，全改成，謝謝老師！」
下方几十個男女同學齊聲：「謝謝老師！」
祝輔導員：我擦！
「還有，所有的偶偶偶，都換成我！百分八十的評委一聽到偶字就想吐，而且這次還有校外專業人士旁聽，你們展現點素質！」
一手高高舉起：「我反對！」
祝輔導員抬起頭：我擦，誰啊？
一堆人目光都瞄邊上的一個眼鏡男。
男子舉著手：「我反對！」
「林雙，你有意見？哦，對了，你好像是有點大舌頭，但我不是針對你，小口音會嗎？跟我學，我！」
林雙站起來：「會，但所有的偶換成我，那是不可能的。偶數就不能換成我數。」
「我們學法律的論文裡頭有用到偶數？」
「很多啊……社會基本組織單元偶數與奇數的穩定性比對。另外還有，配偶偶然偶爾偶入偶像偶發摩擦……」
祝輔導員大手一揮：「停！」
我去，這該死的邏輯強迫症患者。
下面已經笑成一片了。
盯著這傢伙，把本子一放：「你的問題比這嚴重。聽說系裡到現在都還沒確定你用哪篇論文答辯，你好像也不擔心，是因為已經找到工作了嗎？」
….……
「歡迎林董林大律師！」
一片掌聲。
會議桌邊院長主任書記教授坐了一圈，當中有一個戴著口罩的高挑女子，跟眾人微微點頭示意。
「林董林大律師的八百億元的助學基金準備落地本校，這一次，就是來考查本校的學生水平，順便看看，可以招多少個實習生。那誰，本屆畢業生論文列表拿一下。」
很快，一份資料放到了林昭面前，她仔細地翻了起來。
「本科生的水平我們就不要多指望了，林董隨意看看就好。」院長笑呵呵開口。
「這有一個班級有六個林雙？」林昭聲音清冷。
「啊，不是的，是他自己提交了六篇論文。」下面一個中年老師解釋道。
「提交了這麼多篇？」院長看起來還沒怎麼注意，看著那指導老師，「選題不是你給的？沒說只要一份。」
「我給了沒用，他另外又寫了五篇，說他覺得，他好不容易學了四年法，想到的都得寫。」
「什麼時候論到他覺得，寫的什麼？」
大家都好奇起來。
那指導老師乾巴巴笑道：「一篇是說國家應該建成全負責制，所有民事賠償都先由國家先賠付，然後再由國家去跟責任方追討，解決民事賠償不到位的問題。」
眾人沉默。
「哪那麼簡單，還有呢？」
「一篇說現在法太稀罪太輕，什麼所有醫用的大體老師全部用犯人，別用遺體捐。」
「什麼法太稀？」
「說現行的法條含糊，應該用大數據加窮舉，把所有案子全弄成資料庫，這個意思，取消法官的量裁權。」
大家目光閃爍，有人笑道：「這不砸律師飯碗了嗎？」
「還有呢？」
「一篇是說推進法制應該先搞全民簽道德保證書。一篇是說把社會冗餘資產進行全面贖買。一篇是說所有人都得進行勞動分配，搞腦體合一和終身教育。
我讓他寫婚姻方面的，他寫了一個社會組織關係偶數比奇數穩定的東西。六篇就這了，我覺得這傢伙也是特別，就先報上來，給大家看看。我說只交一篇，他就能把六篇弄成一篇，到時主題不清……」
「呵呵，年輕啊！」
今年一月一日民法典正式施行，之前婚姻法、繼承法、民法通則、收養法、擔保法、合同法、物權法、侵權責任法、民法總則同時廢止。有人說這就是「一典廢九法」，專業選的好，年年像高考。勸人學法，千刀萬剮。
出台一個法案最少都是以五年為基本時間單位，眼前這個林雙，居然同時要改這麼多內容，要不要整個國家的法條你重新改改？
「敢想也沒錯，那他不知道答辯只能一篇？不給他過怎麼辦？」
「我知道他會怎麼辦，敢不給他過，他就敢把自己這些內容發上網，網民去評理，到時我們就被動了。」
有個老師眯起眼，「後生可畏啊！」
「後浪奔騰才是真的.……就算六篇都不錯也不可能給他六本證，呃林董？」院長看向邊上不作聲的林昭，「您怎麼看？」
「有想法好的，學校也沒規定學生只能寫一篇論文.……沒道理因為這個就覺得這是個刺頭，至於答辯的時候，挑一篇就好了，如果都是他自己寫的話。」
林昭說完看看眾人表情，把紙推到一邊，「解釋下，陳院長剛才說我那八百億，其實是韓元。」
「那也不少了。」大家都露出笑容。
就沒人會想那貨幣單位是美元，日元也太多，韓元，非常合理啊！
….……
答辯日那天，正好六一節，天氣陰有小雨。
八點鐘，大家就來到答辯教室邊上的教室里等待，玩手機的玩手機，看提綱的看提綱。
「喂，聽說，唐沅的媽媽有來。」
「我聽說她好像要給學校弄個基金。」
「她好像是會旁聽我們答辯。」
同學們湊在一起嘰嘰喳喳交換著情報，林雙心情莫名開始煩。
「林雙！」門外有人叫，是輔導員。
他趕緊出門，正好看到院長陪著一個高挑女子走來。
這女子身姿挺拔，四肢修長，一身灰色職業女裝，盤起的黑色秀髮上有一枝金色髮夾，個頭感覺過了一米八，戴著口罩，走起路目不斜視的樣子，非常有氣勢。
樓道里一下就安靜起來。
林雙貼住門邊。
那女人經過他時，突然看了他一眼。
林雙：.……
只感覺這是一雙極有力量的眼睛，然後就呆住了。
直到被人推了下才醒過來，人已經走遠。
「到我了？」
「林雙，你的情況特別，安排到了晚上。」祝輔導員把他拉到一邊說道。
「我，那我回去睡覺，突然有點困。」林雙點點頭。
「記住，別結巴。」
「我，可我沒結巴。」
「你沒結巴我我的？」
「你不是說把偶換成我，我本來是想說哦。」林雙勉強笑道，手掩嘴打了個哈欠。
祝輔導員氣結，沒好氣揮手把他趕走。
….……
林雙實在是困，都沒堅持到宿舍，在樓下找了個空空的階梯教室就趴最後排桌上睡著了。
一片黑暗之後，世界又亮起。
他在一座大樓面前，現在是上午八點半，周圍往來的都是上班的行人。
目之所及的招牌都是日文，自己卻能看得懂。
大樓的門上反光，裡面有一個.……一個.……
一個美麗的少女，五官嬌美身材高挑，及肩的棕色直長發，偏過頭，露出流行款式的寶石耳環，緊色圓領灰色輕薄修身短裙，勾勒出不錯的曲線。
又套了件利落的小西服，這就是職業女性的打扮，到室內如果熱了就把外套脫下。
淺灰色絲襪，一雙黑色高跟鞋，拿著一個亮皮手包。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