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八仙
第442章 八仙
南陽山上有寺廟。
寺廟為天龍寺。
天龍寺中有和尚……
和尚敲鐘。
鐘聲似乎隨著九曲十八灣逐漸蔓延出去,最終,碰上了那侃侃而談的講古。
可惜。
只是觸碰的那一瞬間,天龍寺中那古鐘,砰的一聲破碎。
留下的是那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回過神的沙彌。
「方……方丈,這鐘……」
見方丈過來。
小沙彌行禮,欲解釋。
「這不關你的事。」
了因道。
目光看向了九曲十八彎之地。
「仙人之音,豈是這凡間鍾音所能睥睨?不過說來,這倒也是你們的運氣了。」
了因道:「仙人臨九曲,於江中講古,講那鬼妖邪魔諸神,貪虐情仇,更講那心中之道,若是聽之,少不得也會大機緣的。
吩咐下去,於佛心崖上,聆聽去吧!
佛心崖……
為南陽山上最高。
可見雲海。
可見九曲十八彎之震撼。
仙人講古不可打擾,於那地見之,卻是再適合不過的事情了。
山中歲月不知許。
回頭再看,卻已是一年後。
當王生停下講古的時候,四周的異象許久才散去。
陳落頗有些感慨。
「你該是一個說書人!
當仙人卻是埋沒了伱的才華了……」
栩栩如生般的天賦,如電影夢幻一般的體驗,他要是當一個全職說書人,可比當仙人有前途多了,至少不管多久,也一定是不會餓著的。
「這些年也常做說書人。」
「下再有新故事,記得提醒咱家!」
「好!」
王生點頭。
四周的觀眾行禮,退去……
王生不言。
喝酒。
酒已一年。
可說來味道也沒變,似乎這一年從不曾消失一樣。
「說說吧!」
陳落忽然說著……
「好!」
王生點頭。
雖說入京只是為了見一見故人,可見了故人之後,總要說些東西的。
比如……
一些無關緊要,說也可以,不說也可以的事情。
如今公公點頭了,自然自己也該去說說了……
但在這之前,他問陳落。
「公公可知曉,八大仙人為誰?」
「有所知曉。」
歸一,
苦婆,
自在。
上善。
道人。
衍生
碧空。
妖生、
歸一以死……苦婆便是吳婆婆,自在就是丘老頭。
剩下的陳落倒是沒見過了……
「王生便是妖生,也是八仙之一,唯一的妖……」
王生道。
陳落點頭。
「原是如此……」
如此,八仙便僅有四人不曾見了。
「公公可知曉,遺留之地,有幾處?」
這些就是陳落不知曉的了。
以前不曾問,後來不愛問,如今是不想問。
不過想不想也好,王生病沒留與陳落拒絕的餘地,已自行解釋了起來。
仙人遺留……卻也因為道不同,故而遺留所在僅有三處。
一是歸一仙人所建立的煙靄村。
二為碧空仙人所建立的碧雲落!
三為衍生仙人所建立的長生墟!
三處遺留,三處自在。
「他們,要殺咱家?」
陳落淡淡的問著,品一杯酒,酒入喉嚨,醇香無比,倒是多年的佳釀。
這酒是老酒。
為老汾酒。
前些日子自己醞釀的…
喝來喝去那麼多年,至今回頭來,不管什麼酒,還是老汾酒好喝,別的酒都比不了的。
當然,紅塵酒不算酒,雖有酒味,可卻是一段段的人生了。
「不……他們已不會殺了公公了,當然,這話也不對,應該說,不會殺,也殺不得,更再無能力動手!」
「哦?為何?」
「公公殺歸一,雖不是仙人,卻也有仙人之威,殺不得!
至於為何無能力動手,卻是因為百年前於虛崖峽谷一戰,碧空和衍生已重傷,沒有千年恐再無一戰之力了……」
「虛崖峽谷?」
「虛空之外,尚有一地,有一峽谷天地,為虛崖峽谷…」
「不曾聽過!」
「倒也正常……」
王生道:「這便涉及到接下來要說的事。」
「等等。」
王生:???
「百年前為何有一戰?」
「苦婆仙人和自在仙人為攔住他們,與之一戰……」
陳落明白了。
「是因為咱家?」
「是!」
「咱家欠了他們一個人情了。」
「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所求的,並不是這人情。」
「可總是欠下的。」
王生不再說。
「你繼續……」
王生繼續說……
於是,漸漸地,似乎一個更大的世界展現在了面前。 這一方世界總是複雜的。
五洲所在。
妖。
鬼。
人。
還有魔……
在許久之前,這魔一族僅在傳說當中,甚至無人知曉。
直到,上清宮下的那一隻九尾妖狐。
再後來便是煙雲湖下的鯤道友。
直到那大時代降臨…荒獸出現,以魔族身份行走於這人間。
但……
仙人為何鎮壓魔族?
魔族鎮壓后又去了什麼地方?
這一個問題以前的陳落是不曾想過的,直到如今王生說起,這一些不為人知的地方,這世界,總有自己還需去探索的地方。
「我們存在於天穹,雖斷了仙路,卻也不是不曾為自己所做付出代價……
魔族所在之地,為荒界!
荒界之中,鎮壓無數魔人……
當然。
所謂的鎮壓,倒也不對,反而應該說,我們只是關上了大門!
那一扇自荒界出天穹的大門。
以往時候還好,畢竟八仙皆在,虛崖峽谷中那一扇虛門也不曾有過鬆動,可如今少了一個歸一,那虛門已有裂縫了!」
話說到了這裡,已經無需多說了。
其中的意思如何,陳落也全都明白。
「你們在怪咱家?」
「並無……」
王生道:「仙人之爭,仙路之事,這關乎諸位的道,便是公公也是如此,故而公公和歸一一戰,除了碧空仙人和衍生仙人,其餘皆不做他想,只是如今公公已為了執棋人,也便該知曉這執的是什麼樣的棋局……」
王生道:「人棋為朝堂國家生死……而地局則是關乎整個天穹大陸中,無數生靈的生死!
公公……
您該擔起這執棋人的身份了!」
他說著。
行禮……
陳落沉默。
抬頭。
看著天穹。
心中卻是微微一嘆。
他就知道,好好的苟著,當一個坐吃等死的老太監便好了,一旦參與進去這些繁雜的事情,想要再脫身,似乎也就成為了永遠的不可能了!
王生離開了。
離了京都,去了何處卻是不知曉的。
至於他最後問陳落的問題……陳落終究是沒給回復的、
「所以,你的答案呢?」
沈輕霜問陳落……
王生離去后,陳落給了沈輕霜傳信。
倒也不為別的,只是覺得要找一個人聊聊,想來想去,似乎她就成了最為合適的人了。
「不知道。」
「不知道?」
「嗯。」
陳落回復:「總覺得,麻煩了一些……」
「是麻煩了一些,以你的性子,這些事情向來是不愛去想的,但你放不下?」
陳落是沒有再回答了。
等了許久不見來信息的沈青霜,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也不再去多問。
只是看向了京都的方向,臉上卻是多出了心疼。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地位越高,所擔起的東西也就越多。
這一個道理不管什時候都不會改變的,就如人生存在這世間,又怎麼可能做到什麼都無動於衷?
天下有道,為無情道。
可若是無有情,又怎麼可能有無情?
九曲十八彎中。
一葉輕舟回頭,飄然而下。
本欲上天龍寺和了因大師聊聊,可想著,終沒了心情。
回去……
坐上馬車。
小丫頭偶爾看了下陳落,然後又沉默著,卻是不好說話了。
這孩子似乎也知曉陳落有心事。
看到她這這一幕陳落揉著她的腦袋,她這才問道:「先生在想事情?」
「嗯。」
「小葵能幫忙嗎?」
「不知道。」
陳落道:「只是有些東西想不明白,一件本和自己無關的東西,忽然變成了自己的責任,倒是有些頭大……」
「那這事情,會不會造成先生的困擾?」
陳落想了下,搖了搖頭:「好像不會……」
虛門雖有裂縫,可似乎許久也不會有問題,若是出了問題,自己只需要去一趟幫忙修補下。
千年百年一次……
這說不會有困擾,好像也沒毛病。
「那這樣的話,好像沒差別耶。」
陳落笑了起來……
臉上露出了微笑。
「先生要喝魚湯了。」
「啊?」
小葵想了下:「那小葵給先生一隻左手?還是右手?雙腳的話,不要了吧?到時候走路可難看了!」
陳落:……
這孩子似乎忘記了,家裡她養了一缸魚了。
……
回了京都,見了吳更。
他一臉的驚訝:『先生這一年去了哪裡?怎麼不見了影子?也不曾聽說出遠門?』
「一年?」
「是啊,先生整整一年不在家了!」
陳落恍然……
這一去,竟然聽了一年的故事了。
「去拜訪了下故人,這才回來。」
「原來如此!」
吳更點頭。
又聊了會,回了家…
沒多久,劉季也來了。
如今的大漢趨於平穩,正朝著盛世而入,劉季也有了明君之姿,當為好事。
接下來的日子又平靜了許久。
直到……
紅袖來了信息。
她說。
「平安他爹,你想當父親嗎??」
陳落:????
收到信息的時候他愣了下。
臉上出現了大喜。
她這話,什麼意思???
中了????
平安終到了該出現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