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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第401章 再鑄九劍與故人

  第401章 再鑄九劍與故人


  陳落的收穫的確有些多。


  昔日粗心大意。


  以至於太微離去時,自己來不及挽留,於是成為了遺憾。


  可這一次不同了。


  太白至上雖強,已入了大乘,可終究還是自己稍微強了那麼一點點,於是早早上路的,便是他了。


  這一次陳落留了個心眼。


  不再有昔日的遺憾。


  自然收穫頗有些豐盛……


  比如那所謂的身外化身之術。


  比如那種種陳落聽聞都不曾聽聞過的神通。


  還有最重要的是在戰鬥時,那忽化為了一尊數十丈巨人的詭異手段。


  便是那手段,差點讓陳落著了一個道。


  若非反應快了一些,不死也殘廢了。


  後來才知曉,這是一種類似於法相的存在。


  何為法相?即諸法之相狀。


  有體相與意相之說。


  《大毗婆沙論》言︰'唯佛世尊究竟了達諸法性相,亦知勢用,非余能知。


  《大乘論釋》卷又雲︰'如來之智於法體及法相皆無障礙。'

  意倒是難理解了一些。


  陳落向來不愛去理解這種麻煩的東西,相反也愛有自己的理解。


  既:

  本體。


  與


  法體。


  本體為尊,法體為輔,可身化天地,故而又名法相天地。


  陳落其實早在很久之前就有聽聞法相天地這種神通,不過那聽聞的倒不是這個名字。


  而是羅漢金身。


  只是傳說終是傳說,便是佛門經書中記載,也僅是模糊,不曾想這傳說在了遺世之人中出現。


  有些意外,又在情理當中。


  畢竟為仙人之後,有些常人所不能的神通這才是正常的。


  不過這些種種神通卻是入了陳落的手了。


  有些慚愧。


  也有些抱歉。


  總有種坐享其成的墮落。


  這是不好的。


  於是陳落懺悔,施展了雙全手,將太白至上的靈魂自內而外,反反覆復的又探索了許久,直到他承受不住,徹底身消道隕。


  神通術法是一。


  身上留下的儲物袋什麼的,這是二。


  當然……


  還有最重要的一些,那便是關於這背後的一些事情。


  陳落一直覺得,好像自入了北域之後,一切的事都好像變得有些怪異。


  起初不曾多想。


  如今細想起來,倒也是處處有些不正常了。


  只是可惜……


  他原本想著說,太白至上出於遺留世界,這靈魂中,自然有著關於遺留世界的種種信息。


  少不得自己也能走上一趟。


  可最後才發現,不管自己怎麼在他的靈魂中尋找,始終找不到。


  似乎……


  有人刻意抹去了關於遺留世界的存在。


  「天道禁言,上穹一詞,無法出於口中,便是落筆,也重達千鈞……如今這遺留世界也被硬生生抹去。


  哪怕是大乘境界也無法抵禦。


  這手段,還當真是強大…怕是超越了大乘境了……


  是洞虛?

  還是渡劫?


  又或是破碎?乃至於仙人之上?」


  搖頭……


  不願意去多想。


  雖無法知曉這些,但那一個人還是知曉的……


  畢竟這一切的前後因果,不正是由他而來?


  可惜……


  陳落嘆氣。


  這人心善變。


  哪怕是愛人,哪怕是摯友,甚至是弟子,也難以看清的。


  於是這樣一想,也就沒覺得難過了

  他非聖人,又如何能看得了那皮囊下的黑與白,善與惡呢?

  倒是那一尊大乘境界的屍體……


  想了下。


  還是又將他從桃樹下挖起來……


  大乘境界的肉體便是骨頭也如白玉晶瑩,縱然沒了靈魂,可神通境界修為,也刻在了骨子裡。


  別的不說。


  若是有一尊大乘境界的強者屍骸,也不知要引起多少人的爭奪。


  就是一滴血,也是煉製丹藥的頂級材料。


  這樣種在山上,最後成為桃樹的養料,實在有些浪費了一些……


  於是。


  挖出。


  用了三天三夜的時間,先是大火煅燒,后又刀劍淬鍊,加上風罡水凝的,終將其煉製成為了傀儡。


  取名:郝昭


  倒也沒什麼含義,只是覺得這名字好,於是也就取了這名字。


  雖沒了靈魂,可傀儡之術也用不上靈魂這種東西。


  將其煉好后……


  便將他扔了出去,去尋找了蠻將軍他們……


  傀儡也好。


  還是修士也好。


  歷練才是提升境界最好的辦法,若是閉門造車,總是不好的。


  陳落向來大度。


  既已是傀儡,那往日的仇恨也便該一筆勾銷了才是,若是留著他在身邊,時常鞭屍,那也顯得沒必要了。


  陳落在觀中住了一個月的時間。


  閑時看看風雲。


  偶爾也喝些酒,對月當歌。


  也常勾勒書畫,寫一本叫做《北山經》的經書……


  當然。


  也看看那一本人書。


  只是可惜……


  書是好書,陳落也看得懂了一些,可這人書對如今的自己,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陰間不開……


  人書還只是竹簡。


  上面也沒有這天穹大陸上所有生靈的名單。


  於是,人書也就成為了擺設。


  這樣一想,陳落也就沒必要去看了……


  陰間之路的開闢,可從沒這般簡單過。


  陳落不過這期間,陳落倒是又走了一趟陰間……


  自己土地廟進、


  走黃泉路,


  駐足望鄉台,

  入了惡狗嶺,

  上了金雞山……


  又前行。


  過不知道多少路程。


  有百里?

  千里?


  陳落不知道,也不甚清楚,但越走,似乎這陰間也越來越大,迷霧所撥開的地方也越來越廣。


  於是終見到了村莊……


  村莊荒野。


  陰冷黑暗。


  連風吹過來,都覺得刺骨,好似靈魂都要被撕碎一樣。


  一眼望去空蕩蕩,唯有寒風蕭瑟,皆是孤冷。


  村沒名。


  但只是走入了這裡,陳落便知曉了它的名字……


  非是他所取。


  而是自己從心中出現,好像它本身就是這名字一樣。


  陰間十三站……第六站:『野鬼村』。


  入了村子。


  欲要行走,便在此間醒來……


  低頭時還可見土地廟在地下不知深處……可惜,陳落想要在進去,也是難。


  他雖煉製了土地廟,可也只是初步掌控。


  他很清楚。


  當自己走完了陰間十三站時,才是自己徹底掌控土地廟之日……


  到了那時,這人間陰陽之分也才算是開了。


  期間小白也問過陳落,能不能復活范衍?

  她想……


  昔日陳落連百萬無邊軍都能復活。


  也救了許多死去的人。


  范衍,想來也是能的吧?


  她啊……還是不捨得范衍的。


  陳落沒回答。


  只是笑了笑,輕輕的揉著她的腦袋……


  抬頭。


  看向了院中角落的那一株青竹。


  這是他種的……


  也是這一輩子,唯一種下的一株竹子。


  他取得這其中一節,將君子劍重新煉製了下,將之成為了自己配劍。


  他原本想著……


  是不愛煉劍的。


  畢竟大周已去,這劍,也就沒必要了。


  可後來見了君子劍,還是忍不住煉了下。


  有懷念之意,也有見了藏劍術威力的強大……


  四百年藏劍煉劍養劍,拔劍時,便是大乘也可斬殺……


  若是藏劍千年,斬殺個渡劫,不過份吧? 可惜……


  劍少了一些。


  僅有十劍……


  這十劍,光景在紅袖身上。


  永定鎮守了無邊海,使得異鬼不得進入。


  算來,也就八劍了。


  而今,神授劍出,就只有七劍了……


  這樣一想,煉幾把劍玩,似乎也不錯。


  於是自己太白至上的儲物袋中,翻出了一些材料,加上真龍蛟龍亂七八糟的,也多。


  這一次,除了君子劍外,陳落又煉製了九把。


  一為:季保劍。


  二為:本春劍。


  三為:漢生劍。


  四為:三寶劍。


  五為:司馬劍

  六為:趙構劍

  七為:淳罡劍

  八為:太白劍

  九便是范衍劍了。


  他這一生所在乎的人不多,也不少……


  只是回頭時,如今身邊已經寥寥無幾,若是可以,陳落倒是希望這九把劍一把也不出現才是。


  劍成……


  入了神海。


  終養劍。


  只是如今已經不是用香火去養了。


  他不曾去主動求爭得香火,香火有限,也真心不是太過於看上。


  身上已經有數把在養。


  於是香火劍也就沒必要了…


  倒是這期間


  觀中來了一人。


  人是朝小樹。


  昔日還算少年一起風發,如今見到,多了些滄桑,臉上也不知什麼時候,留下了很長的一道傷疤。


  他說。


  「我入了北域多年,尋他的影子,始終尋不到,直到個把月前聽聞,才知曉他的事情。」


  陳落點頭。


  他懂!


  他為他摯友,比誰還珍稀。


  他又問陳落。


  可有他的墳?

  陳落道:「並無……」


  「修士之人一生浪跡,天地之間皆為家,可也不該沒家……」


  陳落想著。


  點頭。


  「麻煩你了。」


  他點頭。


  轉身離去。


  小白出來喊著著:「你去哪裡?」


  「朝小樹,你去哪裡?」


  朝小樹回頭,對著小白行禮:「回書院,上二層樓,於後山立墳,為他成家!」


  「可他身消道隕了。」


  朝小樹道:「這世上,還有他存在的東西……」


  小白不在問了。


  只是紅著眼眶看著朝小樹離去。


  她也不願意他離開。


  這一去,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在見到他了。


  一個月後。


  陳落離去。


  帶著貓娘娘離開的。


  小白本欲跟上,可陳落只是笑著搖頭,小白淚流滿面,終還是沒能跟上。


  只是隨著小黑目送陳落下山。


  台州城。


  雨後空晴。


  昨夜下了一場雨,這雨將夏日的炎熱徹底洗去,多了一些冰涼。


  「立秋了吶。」


  陳落說著。


  時間,過得挺快……


  轉眼又是一年秋了。


  似乎自己出發前往台州時,也才只是入了春,不曾想這一來,便是一個春秋了。


  於是。


  低頭。


  問著地上行走的那一隻白貓。


  「貓娘娘,啃秋瓜嗎?」


  白貓回頭。


  似乎有些不解。


  為何師尊突然想起了啃秋瓜了?

  「這是南疆那邊的一個習俗,立了秋,便啃秋瓜,以防秋燥,當然,也非南疆有,東土之中也有些地方有這些民俗,京都亦有,《首都志》一書中記載:「立秋前一日,食西瓜,謂之啃秋。」也有迎接秋天到來之意。……」


  「好!」


  白貓口吐人言。


  於大街上,走向了攤位。


  站在了一農夫前,要了秋瓜一顆,花了十文錢。


  白貓買瓜,這並無引起農夫的震驚,相反很是淡定。


  北域多妖。


  連國師都是妖,於是見一個貓妖,也沒什麼驚訝的。


  這些年見了可不少呢。


  只是見那妖和道人,邊走邊啃著秋瓜,卻越是倍覺得有些意思。


  「一隻貓妖,一個道士……有點意思。」


  只是不及多想,又有人買瓜,連忙去招呼了。


  ……


  白貓如人一樣。


  捧著秋瓜,時不時的啃著一口。


  偶爾回頭時,見後面道人走路,低頭,小心的踩著石子。


  想了會。


  終還是開口。


  「師尊,小師弟的事情,還沒了吧?」


  陳落笑了笑。


  「果真什麼事情也瞞不住貓娘娘。」


  「師尊向來是藏不住心事的。」


  「是嗎?」


  陳落想了下,最後還是不承認的:「是貓娘娘聰明才看得出來,非是師尊藏不住心思。」


  「需要貓娘娘做什麼?」


  「倒也不必……到了此間,已不是貓娘娘能參與進去的了。」


  「很強?」


  「倒也不強,便是貓娘娘也能打贏,只是背後的事情,除了咱家,誰去參與,皆是不好的。」


  「嗯。」


  陳落既然這般說,貓娘娘也就不好在說什麼了。


  只是……


  「師尊……」


  「嗯?」


  「為何不讓小白跟著我們?」


  「不適合。」


  「為什麼?」


  「她已經該有自己的生活了。」


  「可對師尊來說,小白不如女兒一樣嗎?師尊捨得?」


  「正是因為如同女兒一樣,於是也才不願意她跟著,她該有自己的生活,也該有不一樣的生活的。」


  貓娘娘想著。


  似乎有些懂。


  可好像又有些不懂。


  這些年她看了很多書……也在書中學習了很多道理和本事。


  可有些東西,她還是不懂。


  比如……


  師尊在小白的處理上。


  陳落也不去過多的解釋……


  懂也好。


  不懂也罷。


  已經全都不重要了。


  「師尊。」


  「嗯、」


  「我們現在去哪裡?」


  「京都。」


  「回燕子塢?」


  「不…」


  陳落道:「去一趟朝陽觀。」


  他抬頭。


  看向了京都方向,目光似乎穿過了重重雲霧,落在了那一座怕道觀中,了,落在了那一個自己的故人身上。


  他想……


  他應該已經等候自己多時了才是。


  ……


  京都。


  朝陽觀中。


  寧來睜開眼,看向了台州方向。


  許久。


  微微一嘆。


  這一日,終究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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