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第148章 武大燒餅
第148章 武大燒餅
寧來是不知道為何貓娘娘無法化形。
關於妖的事情，寧來知道的不少。
只是類似於貓娘娘這種情況他還真沒遇到過。
「或許……佛門能解決這種問題。」
佛門？
陳落有些詫異。
「佛門有六神通，這六神通中有一種神通，名為漏盡通，此神通有著點化心智，自主其心，斷盡煩惱之能，若是得到漏盡通的點化，那就有可能化形，也說不定。」
漏盡通嗎？
那真就巧了。
自己恰好在修鍊這六神通……
當然，自己稱之為六術。
只是讓陳落沒想到是，這漏盡通還有這功能。
那自己回去多看看書？
……
於桃花源村遇到寧來，這是一個意外。
陳落想過很多。
也好奇過這奇人到底會是怎麼樣的，卻沒想到會是曾經的大秦國師。
當然。
也並不是說寧來不強。
相反向夫子說得很對，寧來的學識的確超越了陳落見到過的很多人。
天文地理。
人文歷史。
他什麼都懂…
這是陳落第一次遇到如此聊得來的人。
所以，這一聊直到了夜晚這才下的山。
桃源村出口。
看著那夜深人靜，卻偶爾時不時傳來狗吠低語的村子。
陳落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那一句話：「寧道友，還不願意放下嗎？」
寧來的臉上的笑容，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便消失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入村子的那一刻，便知曉了。」
寧來沉默著。
許久，抬頭、
「夜深，下山的路不好走，還請不爭公公小心一些……還有……」
他說著：「今日起，若是沒事還少來村子了。」
陳落張了張嘴，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叨嘮了、」
他轉身，走出了桃源村……
身後的村子有那麼一瞬間，變得寂靜無比。
那種安靜並非是深夜的寂靜，而是空洞，死亡一般的寂靜。
當然，或許只是錯覺罷了。
村中燈光三四盞，尚有嬰兒夜啼、
也有婦女男子偶爾的低語。
出了村子、
小紅還在那裡等著，只是讓陳落有些意外的是，除了小紅，還有那吳阿斗。
見到陳落出來吳阿斗便連忙走了過來、。
「見過先生。」
「你怎麼還沒離去？」
「山裡冷，沒地方去，回去也無聊，想著就在這裡等著算了。」
吳阿斗想著。
遲疑了下。
有些糾結。
可還是開口道：「先生我能和您下山嗎？」
「為什麼？」
陳落問著。
「我在山上待了三四年，實在是沒意思，以前也想下山過，可下去后就回來了。
所有人都想要殺我，而我打不過他們。
先生是一個高人，還是一個好人，跟你下山可能是我唯一的機會了。
我想把握這個機會…」
陳落沒有拒絕。
最終還是同意了吳阿斗的請求。
這是一個不錯的小夥子。
能抵擋住陽氣的誘惑而多年不殺人……至少在品行上過得去。
且……
陳落也相信緣分。
自己明明要去的是桃源山，結果還能陰差陽錯的去了一趟石岩山，恰好還遇到了他。
若說這不是緣的話，陳落也是不信的。
所以想著……既然要跟著自己下山，那就下山吧。
書院的後山還是挺大的。
既還有妖了。
那多一個山鬼，其實也不是大問題。
……
回了後山后。
吳阿斗自己找了個地方住。
陳落不愛有人打擾。
所以需另起茅草屋，這他就能做到，無需煩惱。
當然。
他若是男的，可能陳落就沒問題了。
貓娘娘也恢復了每日去二層樓看書的習慣……
好像化形的事情並不能影響她。
陳落呢，則是拿起了經書。
對於佛門經書的研究，陳落一直是挺有經驗的。
自己的六術本身就是出自於佛門神通。
當初在天龍寺得到的舍利子，不止蘊含著很多絕技，同樣也有著很多佛經綱要在。
陳落這些年一直都有在看書。
各種各樣的挺多。
可也可能是因為看得多了，很多東西也雜了。
這一雜，也便不精了。
有些東西也就看得比較少。
比如六術。
至此也才推演出了咫尺天涯，讀心術，望氣術，以及前幾年才推演出來的：聽風術！
咫尺天涯下，高山遠海，不過一步。
讀心術下知眾生所想。
望氣術可見天下氣運，洞察其生死，未來沉浮。
聽風術倒是簡單一些，便是聽風聽雨聽人間。
至於漏盡通……
陳落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神通。
但他想，大抵可能便是開其心智的一種手段罷了。
於是……
陳落開始看佛經。
也看一些道書。
這些書中必然有關於教導人如何能開啟心智的方法。
果然……
【您觀看一本道書，對於道家學識隱隱約約有了感悟，您的仙道經驗獲得了提升。
仙道經驗+100！
PS：您想要學習漏盡通，並將其成為練氣之道的神通，建議您多觀看一些道家經典，以及佛門經典。】
陳落露出了微笑。
瞧……
他一向很聰明的。
這方向，是對的！
……
一個月後。
陳落找到了貓娘娘、眯著眼睛，帶著笑意。
「貓娘娘，想要化形嗎？」
貓娘娘放下了書。
楞楞的看著陳落。
「先生，學會了漏盡通？」
「用了一個多月，雖慢了一些，可總算是學會了，不過我將它稱之為：點靈術，當然兩者有異曲同工之處。」
陳落有些得意。
就好像是做了什麼好事，想要求得表揚的少年郎一樣。
但……
貓娘娘卻是很抱歉的站了起來。
「先生，貓娘娘有些抱歉，這些日子只顧著看書，卻是忘記和您說了，貓娘娘於三天前，已經化形了。」
陳落：……
霧氣升騰，
一白衣女子於霧中出現。
她端莊。
優雅。
年約十七八許。
手中拿著一本書，對著陳落行禮：「貓娘娘，見過先生……」
陳落沉默了下來。
看著面前的女人。
張了張嘴……
最後轉身離去。
媽的！
丟人丟大發了！
不過……
還真別說，貓娘娘的確優雅，還漂亮。
……
貓娘娘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化形。
按照她的話來說。
大概就是看書看書，突然覺得好像有了什麼感悟一樣，於是，這形就化了。
陳落是羨慕的。
向夫子是不想說話的。
因為他從沒遇到過這種事情……
但化形了就好。
至少貓娘娘也算是正式進入了大妖的序列中了、
不過貓娘娘並不喜歡保持人形，反而喜歡保持是貓形，陳落也沒說什麼。
隨她就是了。
倒是在陳落潛心研修點靈術的時候。
發生了好幾件大事。
郭北縣仙縣中有村民誤入了桃花源村，出來的時候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口口聲聲的說，他看到整個如世外桃源一般的桃源村。
村中男耕女織。
有孩童有老兒、
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只是這說出來卻是沒有人相信，因為早在七八十年前，整個桃源村就毀於一場山洪中，
此刻的桃源村中，除了滿地的荒墳和屍骨，怎麼可能會有人？
如果真的有，那也是見鬼了……
眾人不信。
只當做一場笑話。
向夫子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過來詢問了下陳落，問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落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怎麼解釋？
他也不懂啊！
但寧來並沒有影響別人，也還沒有害了誰，自己哪裡關心這個？
而修仙界中。
也出現了一些事……
沈輕霜進入了金丹境了。
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萬仙聯盟的。
萬仙聯盟這一次本身是閉關了兩個，但卻只成功了一個。
另外一個卻是比較遺憾。
但這只是大周修仙界。
聽說在大秦那邊，也出現了好幾個金丹境界。
整個修仙界幾乎是在短短的一年內，有了升華……
築基境，反而不再算是什麼。
但最重要的是……
有煉丹師出現了！
大秦金陵神殿覺醒了一個煉丹師，修為不錯，聽說就是一個金丹境的。
甚至可以做到煉製築基丹。 這妥妥的引起了整個修仙界的激動。
大秦金陵仙坊這一段時間中，風頭很盛。
至於玉山書院。
還是老樣子、
寧老夫子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估計還能撐個幾年。
書院多了好幾個夫子，學生也越來越多了。
可寧書安情況好像有些不對。
作為書院的夫子……
他讀書是沒錯的。
可好像讀得有些入魔了。
陳落還記得寧書安前一段時間找上了自己，問了自己一句話：「陳爺，聽說您當初天賦不好，是以讀書入的道，成就的長生，是不是？」
陳落當時就連忙否決了。
「長生？伱別胡說，別陷害我，我就是現在活得比較久一些，不成仙人，怎麼可能長生，我可沒有！」
這長生的事情可不能亂說，會出事的。
倒是……
「以讀書入道嗎？這不算錯……」
「也就說，讀書除了安邦定國，還有別的用處？比如，和陳爺您一樣，入道？」
陳落回了個模稜兩可的話、
「或許，大概，可能，也許吧！」
好像就是從那一日起，除教書之外，寧書安就一直在看書。
看得入迷了一些。
甚至引得寧采臣都來抱怨，抱怨自己的父親最近和傻了一樣。
……
漢武五年六月。
紅袖又來了。
帶來了一些消息……
漢武帝生了個女兒，聽說還很漂亮。
但陳落不關心這些。
他關心的另外一個消息。
這個消息和金陵神殿有關係，也和李淳罡，以及陳落身上隱藏起來的兩件神秘物品有關。
陳落在得到金陵神殿來信的時候。
就托紅袖幫忙調查了下金陵神殿的消息。
同時閑著沒事……
也請他幫忙調查下天武塔和凝心殿的聯繫。
前者是因為李淳罡。
後者主要是有兩個疙瘩就藏在自己的體內那麼久，自己對他卻是一點認知也沒有，實在是有些難受的。
所以，他讓紅袖稍微調查了下。
當然。
這只是隨口提下而已。
陳落也沒說太多。
有些東西少說一些，這總是好的、
且陳落也沒想著說紅袖招真能調查出一些什麼來。
讓陳落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紅袖招還真找到了一些東西。
「這世間自上古時代，就有著五大之地的說法……
這五大之地具體是做什麼的，並沒有人知道，只是知道從很久之前就出現過。
並一直保存到現在。
後來這些年，經過各種各樣的變化，也就有了不同的稱呼。」
紅袖道：「其中，天武塔，凝心殿，便是這五大之地其中的兩個……」
陳落有些楞了下。
臉色有些詭異：「是不是誇張了一些？還五大之地？就天武塔，還有那都成為了廢墟的凝心殿，你沒搞錯吧？」
「或許吧，不過根據傳聞，好像就是那樣子、」
紅袖說著。
她也覺得有些不對。
陳落點了點頭：「那另外三處呢？」
「另外三處：
一處是在北海靈虛渡
一處是在南疆的問心閣。
最後一處則是在北域的書山路！」
北海是大秦之地……陳落知道。
可是靈虛渡，陳落就沒聽說過……
不過聽著紅袖的話，陳落就明白了。
現在的金陵神殿所在之地，便是北海靈虛渡。
至於南疆和北域，陳落就不知道了。
那兩處地方，上百年來，陳落都沒出去過。
主要是想要出去那裡，就需要橫渡北境長城，陳落還沒這個想法。
也聽說要出去那裡沒那麼容易，挺危險的。
這有危險？傻子才去！
再說。
那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沒必要，誰願意去？
只是讓陳落怎麼也沒想到是，這金陵神殿竟然和北海靈虛渡有關係。
那……
不是陳落多想、
實在是不得不去多想、
「李淳罡是天武塔守門人……如今落在了金陵神殿的手中。
而自己和金陵神殿從沒有過熟悉。
如今卻找上了自己、
實在是……
不得不懷疑啊！」
這一日。
玉山書院大雨傾盆。
陳落站在了院子里，看著籠罩在雨霧中的書院喃喃自語著。
「或許，自己也該走走了……」
自己到這書院也有幾年的時間了。
當初的書院還只是零零落落的幾座茅草屋、
可這些年來，建築已經是越來越多。
有附近鄉紳的捐獻。
也有陳落的一些錢、
當然……
向夫子也有幫忙，只是偶爾的，三更半夜入了個城。
第二日就有一些人送來財務。
美名其曰：捐獻！
當然，到底和向夫子有什麼關係，這就只有向夫子知道了。
貓娘娘來了。
她化為了人形、
就站在陳落的身邊……
「先生，要離開書山嗎？」
貓娘娘問著。
「看出來了？」
「嗯，前幾日紅袖姑娘來后，先生就和往常有些不一樣，今日貓娘娘心中總是有感，先生這是要下山了。」
陳落樂了、
「你這第六感還挺強的，那要不想想，現在咱家在想什麼？」
貓娘娘看了下陳落。
不知道知道了什麼。
臉色微微一紅，低著頭，卻是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一句話也不說了。
陳落：……
撇了撇嘴。
「你啊，就當個書獃子吧！」
「這不一樣的！」
貓娘娘反駁著。
「哪裡不一樣了。」
「貓娘娘已經化形了，有些地方是不能摸的。」
陳落：……
「你確定？」
「書上是這樣說的。」
話還沒說完，陳落的手掌就落在了她的腦袋上。
幾乎是在落下的瞬間，貓娘娘就安靜了下來。
臉微微漲紅著，卻是什麼也不說了。
「好，走了！」
陳落輕輕的拍了下貓娘娘的腦袋：「接下來書院就交給貓娘娘了，如果遇到了什麼事情，就往後山走。
這後山咱家布置了陣法，想來就算是金丹也進不來的！」
貓娘娘看著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撐起了油紙傘走入雨幕的陳落。
雨幕下。
他的身軀有些模糊了起來。
貓娘娘好像鼓起了勇氣，突然喊著：「當初貓娘娘求先生收我為徒……先生說，緣分不夠，請問先生，什麼時候貓娘娘和先生的緣分才夠？」
雨幕中陳落的身軀微微停頓了下。
許久……
傳來一陣輕笑。
「你啊，還早著呢！」
陳落不求仙。
求心。
求緣。
更相信命中注定。
貓娘娘和自己或許有師徒之緣。
可卻絕對不會是自己的第一個弟子……
他有種感覺：她承受不住這一個開山弟子的身份。
一但真收了，會出事。
或許有一天自己會收下她。
可絕對不會是現在。
……
陳落是獨自一人下的山，離開的書院。
小紅沒帶上。
帶了一把傘。一把劍……
劍是天授劍。
相比於一直在藏劍的天啟和明治，陳落反而有些喜歡這一把天授劍。
可能用得順心吧。
於是在這些年來，陳落好好淬鍊了這一把劍。
劍身，劍骨全都是用蛟龍的骨骼打造的。
甚至還浸染了蛟龍血。
說是凡劍……算。
可說不是凡劍，也算。
如今它可以稱得上是一把法寶了。
儘管品級好像不是很高，可也差不多了……
他此次下山，將去大秦金陵！
但不急…
他已經託人送信去了金陵神殿，李純罡大抵是不會有事的。
所以陳落下山後先去了郭北縣。
他去了一趟大郎燒餅的地方，希望能離開的時候買幾個燒餅。
當然！
他絕對不會是為了要看看那老闆娘的。
雖然那老闆娘很好看。
也經常往著書院送一些燒餅什麼的。
可這絕對不是自己過來買燒餅的原因……
他就是懷念。
懷念那燒餅的味道，僅此而已。
只是……
這一次陳落沒看到那大郎燒餅在擺攤，也沒有看到那老闆娘。
聽鄰居說。
他們好幾天沒出攤了。
陳落微微一愣。
好幾天沒出攤？
這是不應該的……
以武大和張氏的性格，這是不管颳風下雨，打雷電閃的，都是不會不來才是。
所以。
這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