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兵分二路
聶府在料理完老夫人與二爺聶九賢的喪事後，聶家大爺夫婦再次將燕赤霞與寧采臣二人請到了府中。
年僅半百的聶家大爺短短一二日，經歷了母喪弟亡的悲慘之事，像是霎時蒼老了數十歲。
背佝僂了些，臉也更蠟黃了些，精氣神也是不怎麼好，說起話來，聲音沙啞，有氣無力。
「二位少俠！」
聶家大爺朝著寧采臣與燕赤霞二人抱拳說道：「這一二日，起早貪黑總算是忙完了家母與家弟的喪事。
可……可我家小倩仍是絲毫不見要蘇醒的跡象，且呼吸之聲愈發衰弱，如此下去，怕是撐不了半年了。
還請二位，救救我那可憐的女兒一命啊！」
這般說著，聶家大爺眼眶泛紅，豆大的淚珠不停的往下落，看的寧采臣與燕赤霞二人一陣於心不忍。
「大爺，我二人今日也正是為此事而來。」
此話一出，頓時讓聶家大爺夫婦來了精神，「哦？難不成，二位已尋到了救我女兒之法？」
寧采臣與燕赤霞搖了搖頭，「我二人今日，是來與大爺告別的。」
「二位要走？」
聶家大爺面色一驚，再也不顧什麼禮儀風範，一把抓住二人的袖口，哀求道：「二位若是一走了之，豈不就是等於讓我女兒躺在家裡等死？」
寧采臣連忙饞著聶家大爺，生怕他用力過猛而摔倒。
而後，將他拉至一旁，解釋道：「大爺你誤會了，我等離去，正是為了能夠尋出救醒小倩的法子。
一味的呆在此，也是束手無策，反倒是白白耽擱了小倩的性命。」
「那不知，二位是要往何處尋救我女兒小倩的辦法？可有把握？」
聽寧采臣這麼一說，聶家大爺死拽著二人袖口的手鬆開了些許。
「我二人昨日商議了一夜，準備兵分兩路！
一人前往蘭若寺，一人前往朝天觀。」
「這朝天觀又是何地？」聶家大爺滿是淚痕的臉上充滿了不解。
蘭若寺之前倒是聽二人解釋過一番，乃是一處屍骸遍地的大魔窟，也正是他們聶家此番劫難的罪魁禍首。
可這朝天觀，又是個什麼地方？
燕赤霞嘆了口氣，緩聲道：「實不相瞞，那日，狐妖曾對我與寧兄二人言，若想救聶小姐的命，便要到蘭若寺尋她真身。
聶老爺非修道之人，可能並不知曉蘭若寺的可怕，那個地方屬實是兇險萬分，先不談能否找到具體地點。
即便找到了，我二人貿然前往，那也是奔著送人頭去的。
因此……」
燕赤霞頓了頓，又道：
「因此我與寧兄商討了一夜，想了個法子。便是我們二人兵分兩路。
我回秦地找到我那師傅酒鬼老道，讓他同我一起前往蘭若寺。
酒鬼老道道術通天，不知高我何幾，有他一同去，更穩妥些，把握也更大些。」
「至於我……」
寧采臣接著燕赤霞的話繼續道：「我便動身前往朝天觀，尋朝天道人。」
「那這朝天觀在何處？朝天道人又是何人？他果真能救我女兒？」聶家大爺追問道。
「朝天觀位於東海之濱，觀主朝天道人乃是修行界中赫赫有名的醫道聖手，傳聞世間就沒有他治不好的病。
不過，此人雖是出家之人，但性情古怪，全無半邊慈悲之心，要想請他出山救人，得看天意了！
可是，事關大小姐的性命，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再說。」寧采臣緩聲解釋道。
這邊話音剛落，聶家大爺夫婦「砰」的一聲在二人面前跪了下來。
「您這是作甚？」
這可把寧采臣與燕赤霞二人給嚇了一大跳，連忙上前要將他們夫妻二人扶起。
「二位少俠，請受我們夫妻一拜。」
聶家大爺卻是掙開了寧采臣想要將他扶起的手，腦袋碰地磕了個頭，感激涕零道：「二位如若真的救了小倩的性命，便是等同於對我聶某，乃至整個聶府的再造之恩。」
「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請起吧！」
磕完頭后，聶家大爺這才緩緩起身，朝著門外喊了聲：「小翠，去賬房各取一萬兩銀票。」
丫鬟小翠應了聲，踏著小碎步急匆匆而去。
不時，便帶來了兩張巨額銀票。
「聶老爺，你這……」
「這是聶某的一點心意，供二位少俠在路上做盤纏用。」
二人正欲推辭，可聶家大爺卻以不容拒絕的口吻道：「請二位一定收下，否則聶某於心不安。」
無奈之下，兩人只好暫且收著。
「既然如此，那我二人便先行告退了，回去收拾一番，明日一早便就出發。
畢竟，每耽擱一日，聶小姐便多一分危險。」
二人起身，準備告辭。
「如此，就拜託二位了！」
聶家大爺沖著二人再次抱拳道。
……
出了聶府大門，寧采臣與燕赤霞行走在返家的路上。
一路上，寧采臣發現燕赤霞神色古怪，扭扭捏捏，好幾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燕兄，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燕赤霞點了點頭，醞釀了片刻，這才緩聲開口：「寧兄，其實……，我早已一個疑問想問你，卻一直不方便開口。」
「直言無妨。」
「寧兄你師承何人？為何身具天目神通，卻又無道法傍身？」
寧采臣聽得這話，先是愣了愣，而後嘆了口氣，道：「我有個屁的師承，只是一介再普通不過的平民而已。」
「這便有些奇怪，一般來說，能練出「三明六通」者，皆是修為高深的大能。
那日，在吳亥的府邸，我瞧見了你運用天目通，正也是如此以為，這才出聲邀請你與我一同來聶府除妖。
不曾想，卻是害得你攪進了這灘泥潭啊。」
寧采臣笑了笑，「燕兄也不必自責，是我主動要與你一起來的。
而我的天目神通，則是生而有之，非是是後天修鍊來的，你有所誤會也是正常。」
寧采臣一邊含笑解釋，一邊心裡卻在痛罵那該死的系統，偏要多管閑事。
「對了！」
想到系統，寧采臣心裡驀然一驚，那六尾狐妖喪了一條命逃走了，這算不算除妖任務成功？
為何這都過去兩天了，系統一點反應都沒有？
心裡這般想著，腦海里便調出了系統的界面，想看著究竟。
結果，寧采臣看了一眼，當場石化。
好傢夥，系統界面竟是一片白屏，正中赫然寫著「維護升級」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