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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番外 再遇6

  第118章 番外 再遇6 

  鍾家,醫療處。 

  乾淨不染一塵到令人髮指的醫療室內,僅穿著黑色長褲和白襯衫的鐘晉平表情肅穆的從檢測區走出來,一邊走一邊繫上扣子,將性感結實的胸口嚴嚴實實的遮擋起來。 

  鍾晉平拿起旁邊的外套穿上:「檢測結果如何?」 

  坐在儀器前的鐘深一身白色醫療袍,黑色的長發隨意的披散下來,褐色的眼睛一片沉寂,明明不過30來歲,卻總是給人一種死氣沉沉垂垂老矣的感覺。 

  鍾深不緊不慢地抬頭看向他,「檢測結果一切正常,心臟健康無任何異樣,健康到就算被人扎穿只要搶救及時都死不了不用換心臟的那種。」 

  聽到這個答覆,鍾晉平微微皺眉,抬起手摁住心口的位置,「最近總會突然感覺非常難受,同時控制不住情緒。鍾深,我從七歲之後,就從未失控過。我懷疑那個女人,對我身體動了什麼手腳。」 

  鍾深:「……」 

  鍾深只想朝天翻了個白眼,再狠狠嘲笑他一番。 

  不過…… 

  眼前這位是給自己無上限提供資金資源的金主粑粑,不能笑。 

  鍾深一臉嚴肅:「你是不是靠近她就心臟驟停,有種心慌不受控制的感覺?一旦她對你冷淡,心口就格外難受煩躁。特別是看見她跟某些男人親近,恨不得將這個男人是大卸八塊?同時,你本想殺了這個女人,卻始終下不了手?」 

  鍾晉平瞳孔微微一震,呼吸亂了一拍,輕輕地點了點頭。 

  鍾深身體隨意的往後一靠,懶洋洋的偎依在椅子上,「那你就完了。」 

  「你愛上她了。」 

  鍾晉平大腦嗡的一聲:「!!!」 

  鍾深看見他這種彷彿三觀陣亡不可置信的模樣,反而有些驚訝了,坐正了身體,好奇道:「你不是一直都喜歡原柔柔嗎?發現自己愛上了她還那麼驚訝?」 

  鍾深雖然對這種情情愛愛從不感興趣,但出於對人心慾望和心理的好奇,研究過很長一段時間。他眼前這位年紀輕輕身處高位生殺予奪的家主,天性冷酷涼薄,原柔柔是鍾晉平除了權利以外,最為上心的事。 

  哪怕鍾晉平沒有表現的對原有那麼在乎和喜愛,但至少內心都是喜歡她的,不然也不會為了原柔柔再三破例,甚至為了原柔柔容忍和庇護原家。 

  鍾晉平眼裡閃過一絲陰鷙,呼吸顯然急出了幾分,他狠狠的皺眉,一言不發,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鍾深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竟然不是原柔柔?! 

  到底是哪個女人那麼強悍,竟然能夠在原柔柔眼皮底下,勾引了他這位冷酷涼薄心狠手辣的家主?! 

  可怕的是,還勾引成功了。 

  鍾晉平,難道真的會愛上一個人?還受到對方的影響,變得患得患失暴躁易怒?不會是他判斷錯了吧。 

  鍾深望著鍾晉平背影消失的方向,沉思許久,開始了生平的第一次質疑自己的專業和水準。 

  …………………………………………… 

  「哈秋!」 

  靠在牆角站著的葉蘿突然狠狠打了個噴嚏,她輕輕揉了揉鼻子,就看到彷彿瀕臨爆發的一種火山般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鐘晉平。 

  葉蘿感覺他現在就像是即將要突破枷鎖沸騰的岩漿,從自己身邊咆哮著流過。 

  「家主。」葉蘿收斂姿態,畢恭畢敬的行禮。 

  鍾晉平經過葉蘿旁邊時,停頓了一秒,餘光緩緩掃過她的面容,神情深沉不明,隨即又加快步伐離去。 

  葉蘿作為一個稱職的保鏢,十分盡職盡責的跟上去。 

  鍾晉平身邊,除了警衛,還有不少隱匿於暗處的暗衛,更別說在鍾家這種戒備森嚴連只外來的蚊子都飛不進來的地方,貼身保鏢簡直就是一個擺設。 

  何況如果論近身搏鬥,葉蘿未必打得贏鍾晉平,最後誰保護誰還不一定。 

  但葉蘿還是被迫堅守了這個崗位。 

  沒辦法,為人下屬,只能上行下尊,家主命令不可反抗。 

  總比在當原柔柔的貼身保鏢好,葉蘿在心裡反覆地安慰著自己對,第一世在原柔柔手裡沒少被折騰,簡直比在訓練營或者執行任務九死一生還要要命。這種貴族小姐折磨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把你折騰的死去活來,她明面上還是一副高貴優雅善良美好歲月靜好的模樣。 

  而鍾晉平最近頂多只是陰陽怪氣莫名其妙給她臉色看,外加時不時的說幾句難聽的話。但這種出生高貴的上位者,連髒話都不會罵幾句,葉蘿聽得不痛不癢,嘴巴上恭敬應著是,心裡完全不以為然。 

  原柔柔這幾天有點慌,內心的不安逐漸放大。 

  鍾晉平最近也沒有像往常一樣收羅華麗昂貴的珠寶服飾來討好她,彷彿遺忘了一樣。 

  原柔柔還特意主動去找了鍾晉平一躺,軟硬兼施外加哭的梨花帶雨,讓鍾晉平把葉蘿還給她。 

  「你不是最厭惡我派人到你身邊,覺得沒有自由嗎?」 

  原柔柔被鍾晉平一噎,哭到一半的眼淚,硬生生的僵在了那裡,不過她反應很快,擦了一把眼角委屈道:「鍾晉平!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明明說過無論我要什麼都會給我,不過是一個平民而已!我就要她!」 

  原柔柔十分驕橫的抬著下巴,紅著眼眶看著鍾晉平,紫羅蘭一樣的美麗眼眸彷彿在疾風中依然屹立不倒,倔強不屈。 

  見鍾晉平遲遲沒有給自己想要的答案,原柔柔低頭咬了咬紅艷欲滴的唇瓣,眼尾抬起,狀似無意開口道:「那個平民女人,在我身邊的時候總是刻意打聽你的喜好,還故意模仿我,你明明知道這個女人野心勃勃心機深沉,為什麼還要把他留在你身邊……」 

  最近鍾家流傳著一種流言,平民出身的葉蘿玩得一手好欲擒故縱,勾得家主神魂顛倒,連高貴的帝國明珠都丟到一邊去了。哪怕原柔柔知道這些不過是一些妒忌她見不得她好的賤人放出的流言蜚語,但心裡還是忍不住忐忑不安。 

  她還沒有得到鍾晉平的心,真正掌控住這個男人,絕不允許有任何的異樣出現! 

  鍾晉平原本就漠然得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徹底冰冷了起來,眼神流露出了屍山血海般的殺意,雖然轉瞬即逝,但原柔柔還是覺得渾身發冷。 

  「鍾晉平……」原柔柔不由自主放低了聲音,嬌艷精緻的美麗臉蛋微微泛白,彷彿受到了驚嚇一般,微微顫抖的紫色瞳孔格外惹人愛憐。 

  鍾晉平:「出去。」 

  原柔柔剛想恃寵生驕說不,但對上鍾晉平的眼神瞬間就熄火了,她用力咬著唇瓣,氣哼一身,起身用力的跺了一下腳,才轉身飛快走出書房。 

  快到門口時原柔柔又回頭飛快看了一眼,恍惚間好像看到了鍾晉平嘴角翹起。 

  原柔柔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果然,再看過去時,鍾晉平嘴角又恢復了一片冰冷陰沉。 

  原柔柔心滿意足的離開書房。 

  她就不相信,生性多疑的鐘晉平聽到她這番話,不會懷疑那個平民賤人。 

  竟然敢學她玩欲擒故縱,勾搭男人。 

  真是個賤人!! 

  原柔柔一點都不相信,葉蘿真的不愛鍾晉平了。 

  如此直白赤裸難以掩飾的強烈愛意,彷彿對方就是自己的所有,人生中唯一的光…… 

  從小被無數男人追逐的原柔柔太了解這些情情愛愛的事了,所以第一眼就認定葉蘿是自己最大的威脅,千方百計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她。 

  除不掉就破壞她在鍾晉平心中的形象,在他們之間種下仇恨。 

  再沒有比所愛的男人為了另外一個女人折磨自己,更加令人崩潰的了。 

  原柔柔十分享受著這樣的遊戲,看著那些女人露出痛苦崩潰絕望難耐的表情,原柔柔覺得充滿了暗晦的歡暢淋漓的快樂。 

  玩弄人心,以愛為蠱毒,得到控制想要的東西,這是原家人生俱來的天賦和能力。原柔柔又是其中的佼佼者。 

  明一切按照著她的發展,原柔柔得意的享受著一切,明面上還擺出一副無辜無害彷彿只是被逼迫屈服的模樣。 

  但那個葉蘿,像是突然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打得她有些措不及防。 

  原柔柔察覺到鍾晉平的心思之後,只想除掉葉蘿,或者藉助鍾晉平的手讓她生不如死。 

  聽說葉蘿調往北境時,原柔柔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失望不滿。 

  得知葉蘿沒有去北境,反而是留在鍾晉平身邊之後,一種事態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即將失控的慌亂不安瞬間籠罩住了原柔柔,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下來。 

  原柔柔稱得上和鍾晉平從小長大,原柔柔一向善於觀察揣摩人意,對鍾晉平不敢說有十分的了解,但也有七八分。 

  他翻臉無情,睚眥必報,傲慢多疑,一旦他懷疑了葉蘿…… 

  這個平民賤人,不死也脫一層皮! 

  原柔柔離開時信心滿滿,還帶著些許憐憫同情居高臨下的彷彿看死人一樣,掃了一眼守在門口的葉蘿,從高抬的鼻孔里哼了一聲。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也不看清自己是什麼東西?竟然還敢消息你連他一根手指頭都配不上的人。」 

  經過葉蘿身邊,原柔柔故意壓低了聲音,語氣彷彿淬了劇毒一樣扭曲著,但表情依舊柔弱美麗,嬌艷無辜。 

  葉蘿:「……」 

  原柔柔趾高氣昂的抬腳要離開,突然小腿一陣銳痛,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不受控制的摔向前。 

  「啊!!」 

  原柔柔發出一陣痛苦的慘叫聲,優雅到每一根頭髮絲的貴族小姐,以及其狼狽不堪四腳朝天的姿勢撲倒在地板上,紫色的波浪卷長發鋪了一地,她抬頭使兩行鼻血順著下巴滴落下來,原柔柔瞬間瞪大了眼睛,「啊啊啊啊啊………血,流血了!!!」 

  葉蘿雙手抱胸:「原小姐,走路時別把眼睛頂在腦門上,不然走個平地都要摔倒。」 

  「你!!!」原柔柔踉踉蹌蹌的爬起來,一手捂著鼻孔,眼神扭曲憤怒,「下賤的平民!竟然敢傷害我!來人!快來人!!」 

  原柔柔尖聲怒吼著,「快來人!把這個賤人的腿給我打斷!」 

  聽到聲響的警衛匆匆趕來。 

  原柔柔捂著流血的鼻子,氣急敗壞的命令著:「這個賤人絆倒了我,你們把她給我捆起來,我打斷這個賤人的腿殺了她!!!」 

  好疼…… 

  原柔柔疼得的生理性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鼻樑處還有膝蓋手掌傳來的火辣辣刺痛,讓從小養尊處優嬌貴無比,連破一塊皮都能引起轟動的原柔柔憤怒不已,同時心情也很激動,想要借著這個機會直接弄死葉蘿。 

  痛苦憤怒還有強烈的興奮,讓原柔柔一雙紫羅蘭般美麗的眼眸都扭曲了起來。 

  葉蘿穩如老狗無動於衷,還淡定的雙手環抱胸前:「原小姐,我記得你一向心地善良,一聽說我殺了一個叛徒都要義正言辭的指責我,讓鍾晉平扣了我一個月的傭金……」 

  「那個叛徒可是害死八個戰友,你都能善良的替他求情,而我只是不小心絆了你一腿,你就要打斷我的腿要了我的命,這不符合你善良的作風吧。」葉蘿譏誚道。 

  原柔柔的臉漲成了紫紅色,她狠狠地扭頭瞪了一眼趕過來的警衛,「你們還在這裡傻站著幹什麼?我以鍾家主母的身份命令你們,一直打斷這個賤人的腿,殺了她!」 

  她是貴族,又是鍾家未來的主母,如此一個對她不敬傷害她的平民賤人理所應當! 

  隱匿在角落裡的暗衛並沒有出動,他們的職責只有一個:保護鍾晉平,只要鍾晉平沒有出現危險,他們就會一直堅守崗位。 

  趕過來的幾個警衛不再猶豫,分散開剛要從幾個方向沖向葉蘿,突然動作都頓住了,立即收好武器,恭敬行禮:「家主!」 

  緊閉的書房門被打開,站在門口的鐘晉平視線掃過來,充滿了壓迫感,「下去。」 

  「是。」這些警衛看都沒有看一眼下命令的原柔柔,十分快速地退了下去。 

  「鍾晉平,這個女人把我傷成這樣,你一定不能放過她!」原柔柔恨恨地跺了跺腳,捂著鼻子,委屈的直流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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