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貓兒山
第394章 ,貓兒山
趙卓襄委屈的表情一收,怔怔的看著蕭清。
「你下午去城外作甚?」
蕭清道:「當然是為了西山的炭窯,我要趕緊加快進程了,把炭窯生意做起來。」
趙卓襄站起來,收拾好衣物,整理好髮飾,笑著問:「你咋還想著炭窯的事,你已經回到了平寧郡王府,做回伱的小郡主便好,至於那些炭窯啊,粉絲啊,還有茱萸粉面,你統統不要管了。」
蕭清瞪著他問:「你說什麼?」
趙卓襄不想她繼續再跟那些粗鄙的人有關係,更不想她碰那些低賤的事物,但他又怕蕭清不開心。
「不是,西山炭窯那塊地在我爹的手上,我一時拿不回來了,咱們去了西山也不能成事。」他故意挑著眉說。
他不想她再碰觸那些事,他想讓她回到她小郡主的身份。
蕭清見他眼神躲閃,知道他故意說西山的事不能成,她懶得哄他那小心思。
她一把提著他的衣領往外拽:「你跟我走,西山的地不是在你爹手上是嗎,你跟我一起去找你爹,請求他把西山的地賣給我!」
趙卓襄嗷嗷直叫,他被蕭清提著往外院走去。
一路上,趙卓襄見二廳后的幾個小廝正在打掃長廊和屋檐,還有的在地上除敗草,婢子們洒水擦拭,幾個人忙活起來,再往裡面院子走,有幾個一等婢子正在端著漆盤往寧靜院里送。
他記得他好久沒見二廳有人了,如今裡面的人又出來了?而且平寧郡王府幹凈了好多了。
蕭清拖著他饒過二廳,來到二門外。
趙卓襄一路叫著疼,央求著,直到蕭清將他推到二門外后,兩人站住。
「清清,我不能回家,我只要一回家就再也出不來!」趙卓襄又著急,又是害怕的道。
蕭清看著他擔心的樣子,很理解他的難處,畢竟當下平寧郡王府沒人願意結交,在這種情況下,她若要逼著他把西山給她,未免有些綁架的意思。
她問:「阿襄,西山的炭窯之地我不為難你,你回去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陪著你再鬧了,你不能住在我家,你不怕別人說,我怕,姑父和姑母說的極是,為了兩家人安好,以後你啊,少跟我家交往,你趕緊回去吧。」
趙卓襄見蕭清一臉認真的樣子,不知道這些天她回上京經歷過什麼樣的事,他想幫她,但又怕她接觸買賣的事。
他見蕭清轉身就要走,他一步走上前,攔住她的去路。
「清清,我不走!」趙卓襄一本正經的說:「我剛說西山的地在我爹手裡,是騙你的,其實還在我手裡,你不要聽信我爹和我娘的話,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怎麼會要少跟你交往呢!」
蕭清見趙卓襄一臉單純的認真,她於心不忍,但又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阿襄,西山的地我很想要,是為了燒出好的炭,我想把炭的生意做大,我在瑤山已經找好了人幫我燒,眼下就差炭窯點火了,所以你若真肯幫我,就把西山的地賣給我,放心我會以市價給你們家,賣出的利錢,分給你們一成利!你看成嗎?」
趙卓襄見蕭清鐵了心是想要西山的炭窯,當初他以炭窯為借口,是為了騙她回來,沒想到她是真的為了炭窯。
「清清,炭窯對你很重要?非要不可?」
蕭清懇切的道:「是,很重要!」
趙卓襄連續點點頭:「好,好,我幫你回去拿地契,我這就回去拿!」
說著趙卓襄轉身便離去了。
蕭清見他氣勢洶洶的跑走,她扯著聲問:「你去哪兒?」
趙卓襄頭也不回道:「我回家拿地契,你午後別亂走,等我!」
蕭清見他跑的快,她追也追不上,索性隨著他去,她午後還要去看看平寧郡王府的各個村莊,若是太遲,她就要先去貓兒山。
她跟幾個婢子打聽,之前平寧郡王府的婆子和管事,基本上被發到各個村莊里干粗活,其中幾個大管事和婆子被分到了貓兒山。
午後,蕭清剛準備啟程,趙卓襄便乘馬跑來了。
兩人在大門口碰到,蕭清見他滿頭是汗,笑著問:「你拿到地契了?」
趙卓襄重重的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張揉的褶皺的紙遞給蕭清:「你看!」
蕭清接過他手裡的紙,打開細看,不是一張,是幾張紙摺疊一起,她翻著幾張紙,越看越皺眉:「阿襄,這裡不僅僅是西山炭窯的地,這裡還有旁邊的莊子,以及西山整片的地契,你拿這麼多做什麼?」
趙卓襄呵呵笑著:「不妨事,這些遲早是我的,那我的便是你的,這些都給你!」
蕭清噓嘆一聲,從紙中抽出一張來,其他的又遞給趙卓襄:「不用,我身上沒那麼多銀子,只夠買下你家的炭窯,這一張,我拿著就好了,回頭我給你補一張買賣地契的文書!」
「你都拿著啊!」趙卓襄推攘著。
蕭清一瞪眼:「收下,除了地契,其他的我都不要!」
趙卓襄最怕她瞪眼了,他嚇得趕緊收下了。
「我要去城外了,等我回來再跟你說!」蕭清收下地契后,夾馬肚便要走。
趙卓襄見蕭清一身男兒裝,連忙追上去:「我跟你一起,你一個人穿成這樣,我不放心!」
蕭清想了想也好,他跟著,萬一有什麼事,她好歹有個照應。
「那走吧!」
趙卓襄跟著蕭清便往城外而去。
城外,貓兒庄。
貓兒庄依著貓兒山而居,這裡依山傍水,叢林繁茂,雖是深秋快入冬,這裡仍是有些綠意。
貓兒庄的村民們大多數是平寧郡王府的老一輩家眷,他們世代在這裡種田,可是四五年前這裡變了。
平寧郡王府的幾個大管事婆子來到后,又來了幾個年輕的賀家管事。
地里的收成,以及山上獵物,山上的藥材,山上的野菜……統統歸他們管了。
他們苛責村民,搶奪糧食,霸佔山上的財物,動輒打罵,把幾個老的村民們打的腿腳斷了,還有幾個老漢被打死累死,至今不給下葬。
村民們這些年敢怒不敢言,婆子和管事折騰的遍體是傷,不敢輕易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