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上山，作客，出事了？
第11章 上山，作客，出事了？
「柳姑娘，你來了！」
大老遠的，諸命葯就已看到了柳汜。她站在第二道山門前，興奮地放下手中活，飛快跑來。
柳汜也對著她揮了揮手，燦爛一笑。
順利地敷衍過崗哨少年，柳汜沿著他指的路，兜兜轉轉總算來到山水宗門前。
最底下她已經過一道高大山門，這第二道山門看起來卻依舊恢弘，最上邊的雕像裝飾彷彿連通天上，門的表面雖然經由腐蝕而看起來坑坑窪窪，卻更加了一絲古樸風味。
山門看起來古老，山路卻比山門的狀態還要差，柳汜小心翼翼地走過一塊翹起的石板，兩邊不經修葺的樹枝不斷從她身上劃過。
「柳姑娘，昨天實在是抱歉，存寧鎮的吳氏姐妹實在是難纏，我得把她們安撫了，所以把你落在那裡了。」
諸命葯握住柳汜的手，上上下下打量著她，臉上的笑容真誠又明亮。
她們兩人的心現在確實已經徹底安靜了。柳汜一邊心裡嘀咕，一邊笑著道：「你怎麼就在山門前，不會是在等我吧？」
「那倒不是。」
諸命葯笑了笑，鬆開了柳汜的手，向前帶著路，
「是我的一位師兄應該不日就要歸來，我們……山門口要做好充足準備。我是來叮囑一些事的，沒想到碰巧就遇到了你。」
她頓了頓，突然好似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身小心翼翼問道：
「柳姑娘，你……是通過了最底下的大山門進來的吧？」
柳汜奇怪地瞅了她一眼：「是啊。是底下崗哨里的小兄弟給我指的路。」
諸命葯彷彿鬆了一口氣，轉而聊起了尋常寒暄話題。
過了山門，裡邊雖然換成青石鋪路，可路表面卻還是凹凸不平。
路邊的庭院看起來年久失修，樹杈子破開院牆直衝天際，許多弟子忙碌於掉了漆的破爛迴廊之間，看到諸命葯卻都會停下腳步向她致意。
看起來諸命葯在門裡地位不算低。
柳汜打量著周圍樣子，隨口接道：「那位要回來的師兄，地位是很高，還是很危險，為什麼還需要特意在門前布置一下？」
諸命葯神色平淡：「我們和他失聯很久了，外面有他加入失銅宗的傳聞，而且現在外面確實不太平，做好警戒工作總沒錯。」
柳汜贊同地點了點頭。
路行不久，她們走到一處僻靜院落前。
諸命葯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柳姑娘，你這幾日就先住在這，你看可以嗎？」
她打開院門，裡邊的長草勉強打理到可以下腳，一對髒兮兮的石桌石椅擺在一邊，有藍色精巧花朵開在院子深處，風輕輕一吹，花瓣就會輕輕搖晃，看上去也算有點野趣。
柳汜假客氣道：「好啊。只是我看你們很忙的樣子，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吧？」
諸命葯笑道：「沒關係。你現在還有體力嗎？我看你還挺精神的樣子，要不把東西放一下，我這就帶你去藏書樓吧？」
她叫柳汜來的原因，不只有躲避外邊危險的關係，還有一些關於飛天洞的事，想要問問清楚。
石縫夾著綠草，磚瓦磨損酥軟，藏書樓看起來岌岌可危，雖然仍舊筆挺高聳於地面，但絕不是一幢可靠穩固的高樓。
「我們山水宗不善書卷，對於飛天洞，知道得並不多，但是藏書樓內還是有些資料在。」
柳汜面帶狐疑地跟著諸命葯走上二樓，本在查看書卷的幾個小弟子看到她們二人嚇了一跳，趕急趕忙行了一個禮，放下書就往樓外跑。
「飛天洞神異頻出，周邊的人，不管是正派人士，抑或是邪教魔教中人，都十分看重這個洞。」
諸命葯拿出一卷書軸：「這是以前門裡人探索飛天洞的實錄，記載得十分詳細。其中就有說到，似乎時不時會有人突然出現在飛天洞里，這些人前一晚或許還在自家農院忙碌，或許還在私塾上課，但是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就會跨越十萬八千里，出現在飛天洞裡面。」
聽起來就像是什麼神秘外星人綁架事件。柳汜笑了笑，接過書軸：「聽起來就和我情況差不多？」
諸命葯突然盯著柳汜，眼神凝重，接著說：「……只是，這些人，不管來自哪裡，身體怎麼樣，在出了洞之後，就會立即身亡。」
你沒有死，反而把飛天洞給剋死了。諸命葯雖然沒有直接說，但是柳汜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竟有這麼厲害。柳汜稀奇道：「這是什麼原因？」
諸命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啊。前面說了，我們門裡不是很喜歡鑽研這些理論類的東西，我也是比較愛看書，看過這卷實錄，所以才知道這事——」
正說著，一個女弟子卻在樓梯口探頭探腦，似是想要引起諸命葯的注意力，手上拿著一塊手帕，不停地擦著臉上的汗。
「我……」柳汜剛想開口，卻也被這小女孩轉移了注意力，和諸命葯同時轉過頭看去。
「怎麼了？」諸命葯聲音雖然輕，聽起來卻頗具威嚴。
小弟子嚇得一個哆嗦，緊張地捏著帕子，聲音變形：「是，是藍師兄，他到了鎮門口了。」
「我知道了」
諸命葯面無表情，沖著小弟子揮了揮手，讓她退下，身體卻突然繃緊。
這怎麼不像是師兄回家，反而像是怪物上山。柳汜笑了一下，雖然很好奇藍師兄的事，卻還是把注意力收回到手上的書卷上：
「那這個洞是一直就在嗎，還是什麼地脈變動之後才出現的——」
「…………」
柳汜忽然感到腰上傳來一陣刺痛，來的快，去的也快，摸了摸腰帶上的袋子，裡面的金屬錠正在灼熱發燙。
與此同時，另一個小弟子卻「咚咚咚」跑上樓，大氣也不喘一下，急聲高叫：「諸師姐，諸師姐，快要到山門底下了！」
諸命葯皺著眉，陡然回過身：「怎麼這麼塊，我去看看——」
她來不及朝柳汜打招呼，就飛快向樓梯方向走去。
不對勁。
金屬錠越來越燙，好似燒了起來似的，柳汜手剛碰上去，就被燙得彈開。
她能聽到樓下的喊話：
「諸師姐，這次是真的來了，藍師兄他瘋了，他沒能通過大門的測試，他直接闖了進來！」
「轟！！！」
但聽一聲震動響起，樓內頓時滾入洶洶烈風，掃得沒放穩的書卷傾落倒地！
熱！
柳汜紙覺得哪裡都燙，不管是吹進來的烈風，還是腰帶上掛著的袋子，甚至她的身體裡面，都瘋狂向外散發著嚴嚴熱氣，讓藏書樓瞬間變成了一個大蒸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