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第260章 雙音母親
林京墨伸手扶住了燕褚善,道:「有勞三大王,扶我一起出去吧。」
「無妨。」燕褚善抬手攙住了林京墨,扶著她站起了身,然後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詔獄。
一走出去,映入眼帘的竟是陳緬正滿身是箭躺在地上。
林京墨震驚之餘,趕忙向燕褚善問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陳緬正他……他怎麼會?」
燕褚善蹲下身來,用手探了探陳緬正的鼻息,發現他早就已經斷了氣。
他朝著林京墨搖了搖頭。
林京墨明白,陳緬正死了,眼淚瞬間噴涌而出,慢慢的,她開始忍不住放聲痛哭,似乎只有這樣,她心中的苦悶才能有所排解。
從她的姐姐開始,再到父親,再到李媽媽,她一直都活在痛苦之中,若不是因為仇恨,或許她都沒有辦法活到今天。
所以的悲苦似乎只在這一瞬間排解釋放。
燕褚善在一旁默默的看著林京墨,他知道,林京墨已經忍耐了太久。
……
之後,林京墨回到了商府,她回到了那間曾經作為自己父親姐姐靈堂的屋子裡。
她離開京城已經過去了幾個月,靈位上全部都是土灰,林京墨拿著絲帕,認真擦拭著靈位。
她一邊擦拭著靈位,一邊說道:「爹爹,姐姐,害死你們的陳敏然,陳緬正,已經死了,剩下的就只剩下齊軒逸還有……雙音!」
正在這時,燕褚善回來了,與他一同回來的,還有一個女子。
林京墨看著被燕褚善從陳緬正府里綁來的雙音,然後轉頭看向了李媽媽的靈位,說道:「李媽媽,雖然我沒有幫你找到你的孩子但是,我帶來了傷害你的兇手。」
她不屑的看向雙音,然後對她說:「你根本不配來這裡,我就應該讓燕褚善將你的頭顱帶來擺在這裡,以祭奠李媽媽的在天之靈!」
雙音面無表情,沒有回話,似乎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於是淡淡抬眸向李媽媽的靈位看去,突然,她看到了李媽媽靈位前擺著的木梅花,抓狂的朝著李媽媽的靈位沖了過去。
林京墨見狀喊道:「燕褚善!抓住她!別讓她髒了李媽媽的靈位!」
雙音被燕褚善抓住,眼神卻還是死死盯著靈位前的木梅花,然後惡狠狠的看向林京墨說道:「林京墨,我知道你對我恨之入骨,如今我被你抓住,要殺要剮隨便你,只是,你不該如此對待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 「像你這樣毒如蛇蠍,恩將仇報的人,也有母親嗎?如果真是這樣,我真替你母親感到悲哀!」林京墨對雙音的話嗤之以鼻,只是當她看到雙音的視線始終落在李媽媽靈位前的木梅上時,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問道:「你母親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到底,為什麼你要害我們林家?我與你從小一起長大,我們情同姐妹,你一切吃穿用度,都與我無異,為什麼你要恩將仇報,又是為什麼要害死從小照顧你的李媽媽?」
雙音笑了,她沒有回答,這是她最後的報復,因為,她恨的人,一直都不只有林京墨,而是整個林家!
林京墨見她不答,轉頭看向了那個木梅花,然後低頭思索片刻,拿起了那朵木梅。
果然,在她拿起木梅花的一剎那,雙音憤怒的喊道:「別碰它!別碰我的東西!不要碰!」
林京墨看著她一臉著急的樣子,試探性的問道:「這個……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嗎?」
雙音回道:「不要碰它!」
林京墨見她不答,索性抬起雙臂作勢要將木梅摔在地上。
雙音趕忙喊道:「不要!那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
林京墨聞言,獃獃的怔住了,她不可思議的看向雙音,然後伸手將木梅花攤開說道:「你說……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遺物?那你怎麼知道你的母親已經過世?」
雙音兩眼猩紅的看著林京墨,說道:「不止我的母親,還有我的父親,祖父,全家老小,無一倖免,全部,都因為你那剛直不阿的爹爹,禮部尚書林遠志而死!」
「你是說……你是爹爹那個貪墨瀆職的學生秦墨的女兒?」林京墨詫異的看向雙音,接著說道:「雙音……若我可以將你娘的行蹤告訴你,你願意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我嗎?」
雙音不敢相信的看向林京墨:「你說……你知道我娘在哪兒?」
「不錯!」林京墨說道:「她是江南女子,是你爹爹的小妾對嗎?」
雙音聞言半信半疑,但活了二十年,終於有機會可以知道自己的母親現在何處,還是不由得動了心。
她垂下頭說道:「不錯,我就是秦墨的女兒,當年我爹只是收了一點點銀兩,你爹就大義滅親親自將此事告知先皇,導致我全族盡滅,只因那時我還是個嬰孩兒,我跟姐姐被中書令陳緬正相救,從小就將我們的身世告知,他當時說,若是我們想復仇,那他可以安排我們住進仇人的宅子,若是我們不想報仇,他也一樣會養我們到十六歲,找好人家嫁了。」
林京墨聞言有些愕然,沒想到,陳緬正從那個時候,就已經在計劃這一切。
雙音繼續說道:「我與姐姐從小就失去了父母親人,中書令說可以幫我們,我們自然是要先報仇。於是我被安排在了你的身邊,成為你的貼身侍女。雖然我從八歲就開始跟在你的身邊,但是我一直都沒有對你對林家動過什麼手腳,直到充分取得你的信任,才真正開始了我的復仇。當時,中書令對我說,林空青做了皇后,皇后的家世必須清白,若是皇后妹妹的行為不檢,那麼皇后就不僅僅只是顏面無光那麼簡單了,恐怕,還有可能被廢黜。所以,我開始多方行惡,然後將所有的事都算在你的頭上。從此,京城之中沒有了善良單純的林二姑娘,只有一個蛇蠍惡女林京墨!」
林京墨聞言,卻不知為何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