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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做錯了

  第8章 做錯了


  李青聽到這些人提到若芷用俗家男子打量的語氣,心生不快「她是夫容華,你別想了!」


  那人聽到這個名字,嚇得手裡的酒水灑落,嗆到了!一旁的公子們嗤笑,李青這才滿意的離開。


  連璃影聽到若芷的名字,眼前一亮,不由想到兒時記憶,那是六年前,那時候皇子公主們一起在太學上課,可不像現在各懷心思,大家時常一起玩。


  由於皇宮裡的孩子很多,且各家娘娘不對付,總是不許兄弟姊妹玩耍,雖然不喜,但也沒有辦法,而當時在太學唯一的外室若芷,總是去各家娘娘那裡把人召集起來去帝師府玩耍,小若芷能靜能動,自然成了那裡的孩子王,也是唯一能把他們聚集在一起的力量,這也是他們這些皇家子女為數不多的快樂時光。


  後來帝師府發生變故,小若芷就不再與他們親近,如今在皇室里也就二哥和五弟能和若芷關係如初。


  收回記憶的連璃影見那青衣女子已經下了橋去,旁邊還是那個和他們一起玩耍的小繆清,苦澀一笑,終究沒有上前一去。


  若芷一眼認出連璃影,她並沒有打算去和這個四皇子交涉,畢竟兒時的教訓歷歷在目,她肯定,以自己現在的謀術一定會被老四玩的團團轉,若芷不想觸這個霉頭。


  但她是帝師,將來一定少不了盤旋,如果現在就退卻,那這個帝師府的衣缽也就用不著她繼承了。


  若芷壓抑內心的些許恐懼,壯著膽子上前。


  「四殿下!」若芷微微作揖,男子有些怔愣,待反映過來:


  「若芷,沒想到今天你也來了。」


  連璃影說完示意她坐到旁邊的空位,若芷也沒有拒絕,很坦然的坐了過去,繆清就站在一側。而那些個公子哥看見若芷的身影,瞬間就鴉雀無聲,哪裡有剛剛的嬉鬧。


  只是不多時,顧苒之就走了過來,旁邊一起的是那個俊朗的面孔,若芷定睛一看,放在嘴邊的食物瞬間索然無味,便收回手,低下了頭去。


  連璃影早在連璃西進來時就發現身邊小人的不對勁,猶豫再三,只是輕輕拍扶若芷的後背,以示安慰。


  「我有點不舒服。」若芷和連璃影打了招呼就溜開宴席,在河邊一角獨自發獃。


  「躲在裡面坐什麼,看我的笑話嗎?」


  話畢,一戴狐狸面具的男子從天而下,散落的樹葉甩出幾分利索。


  男子席地而坐「我看你笑話作甚?」


  「楚雲溪,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若芷拄著下巴,無精打采。


  男子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半躺在地上,似有似無的看向若芷。最終不情願的張了張嘴。


  「你和他本就不可能,談什麼對錯,只不過某人不願醒來吧!」


  「只是如今看顧苒之對他甚是迷戀,恐怕……」恐怕連璃西很早就作此打算,若芷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她知道的。


  「哎,這大滄人人都道帝師府如何尊貴,說到底還不是代代家奴,而且是沒有嘉獎那種!」女人鼓鼓囊囊的說著。


  「聽起來,你很是不滿啊,可是我看你對連家挺賣力氣的,不如你來我夏國,給你個監國做做如何?」男子打趣道。


  若芷給了對方一個鬼臉,似乎想到了眼前人來到這裡的任務,然後抵了抵對方肩膀,一臉八卦的嘴臉。


  楚雲溪當下領會:「別這麼看我,你知道的,那個位置誰來當,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楚兄,終身大事,不能兒戲!」若芷說完長嘆一口氣。


  「是,心領了大小姐,不過你還是想想自己吧!」


  說完楚雲溪指了指不知何時出現的黑影,默默的離開。


  若芷回了頭去,微微一看正是那張牽動著自己那顆心弦的面龐,四目相對,縱使有千言萬語,終歸平靜。


  連璃西自從入了前堂就看見若芷的身影,似是無心,可是他的注意力從未從這個小傢伙身上離開,一開始他被若芷和連璃影之輩的從容自得,有些氣惱,這才故意和顧苒之并行走著,但當看見那青衣離開會場時,他竟控制不住自己的跟了過來,沒成想她竟又和這外國太子如此親近,如果他沒記錯,上一次來帝師府的也是他。


  若芷啊,我為你日日憂思,苦不堪言,可為何在你眼裡似乎看不到半分緊張與我,難道這都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嗎?


  男子越想越憤懣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大步向前的把人摟在懷裡,久久不能掙脫。


  這一下若芷沒有準備,險些打了一個踉蹌,不過連璃西的力道足夠使自己支撐,兩隻手猶豫再三,終究沒有環住那男人的後背,只是拍了拍

  「這裡人多,恐被別人笑話了去!」若芷擔憂的看向四處。


  「你怕這個?」連璃西思褚,他不知道若芷這為何如此顧忌,他才不相信小傢伙說的話。


  還未等連璃西和若芷多說上幾句話,就看見紫衣女子帶著眾人游步至此,人們看見這一男一女緊緊相擁,旁若無人,不覺吃驚。


  「這是誰家的姑娘公子,在此幽會?」


  人們愛起鬨竟嗚泱嗚泱的都趕來過來,饒是顧苒之也有些掛不住臉,今天本是自己的成人之禮,這對男女怎麼絲毫不避諱。


  若芷正對著人群的一面,眾目睽睽,若芷只感覺不妙,有些急促:「我們被算計了!」


  連璃西是背對著的,不過通過河面和嘈雜的聲音不難解釋他們如今的處境:「不怕,有我呢!」


  說完男子卸下自己的斗篷把若芷整個人裹了起來,牽著對方的手,待二人走出,眾人這才看清男子的臉。


  「原來是五皇子,真是不敢相信!」


  「對啊,不說五皇子不喜女色的嗎?」


  「誰知道呢?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竟叫他如此把持不住。」


  人們議論紛紛,顧苒之也是吃了一驚,本來她還以為五皇子傾心自己,而興奮了好久,如今她要看看斗篷裡面那個見不得人的小狐狸精是什麼貨色?

  「苒之竟不知殿下與佳人共勉,不如去宴席為眾人介紹一番!」顧苒之開口。


  「多謝好意,她怕生,時辰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男子把人護在身後。 「五皇兄,別這麼吝嗇嗎,今天是顧小姐生辰,你且為我們介紹一下美嬌娘,好讓六弟我開開眼,是哪家的姑娘讓一向不近女色的五殿下如此護著?」連璃容調侃道。


  「就是,就是」大家起鬨起來。


  連璃容一臉看好戲的嘴臉,只覺對面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察覺危險,這才收斂了笑容,又道:


  「哎,今天是顧小姐的日子,且先放過五哥,顧小姐看……」


  顧苒之扯了扯大家閨秀的嘴臉:「既然六殿下如此說了,大家就散了吧!」


  人群依舊吵鬧不停,神色各異,只是那當事男女早已走出院子,消失在大家的視線。


  是夜,連璃西本來想把人送回帝師府,但人多眼雜,生怕有心之人知道今天蒙面未知的幽會女子是女帝師,故只能讓馬車在城牆徘徊。


  轎子里的若芷安靜的像一隻乖順的野貓,靠在連璃西的肩膀,不過野貓終究是野貓,自然沒有看起來那麼聽話。


  若芷:「我錯了!」說完女又緊了緊的抱著對方。


  「知道錯了?」男子聲音輕柔,懷裡的人小聲的「嗯嗯」。


  連璃西本就冷峻的眸子多了幾分柔軟和疼惜:「芷兒,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若芷聽此,連忙從男人懷裡掙脫,四目直視,欲言又止。


  一個顛簸,馬車外蒙面的繆清開口:「主子和殿下,時候不早了,顧府的賓客應該都散了。」


  馬車停在一處偏僻巷口,若芷披著斗篷下了車,目送連璃西駛離,望著黑夜中漸漸消缺的背影,若芷的心又是一陣刺痛。


  如果可以她也想做那深院婦人,每日對鏡貼花黃,待夫育子,而絕不是如此相愛的二人,竟然連最基本的話語和心聲都無法向對方吐露。


  繆清跟在抽抽嗒嗒不時傳來哭啼聲的黑斗篷後面,握緊手中的劍鞘。


  「主子,夜裡天氣涼,你身子骨弱,還是早些回府,切莫傷身。」


  黑斗篷的人聽過後加快了步伐,不料在黑夜中一個清脆凌厲的聲音開口:


  「芷妹妹,聊聊如何?」


  「誰?」


  主僕二人聽見一聲毫無徵兆的聲音,都豎起十二分警惕,繆清的劍鞘時刻準備拔出。


  就在若芷的探尋下,黑夜中一個自若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二人才收回幾分殺氣。


  若芷:「四殿下,你怎麼在這?你在跟蹤我?」


  男人不慌不忙的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芷妹妹莫慌莫氣,其實我很早就想和妹妹敘舊,奈何這幾年你常年在外遊歷,剛才在宴會人多嘈雜,你我也沒說上幾句話,這不都生疏了許多。」


  又是這樣的笑,這樣的眸子,就像小時候一樣,若芷吃不準。


  「可是,此時此刻此地,當真是四殿下想敘舊的誠意?」


  男人又是一陣笑,這笑別說若芷,饒是繆清都發自內心的寒戰,好像對面的人只要肯,他二人今晚一定會斃命當場。


  連璃影看見斗篷里的人露出全貌,內心一陣平復,又恢復自若的狀態。


  「若芷你是聰明人,何時學那些人拐彎抹角,說到底你是不信任我,真叫四哥我傷心啊。」


  若芷審視著男子沒頭沒腦的演戲,以她現在的功力,看不清男子的話有幾分真,有幾分假。


  「殿下不必如此,此番在此攔截,意欲何為?」


  「爽快,不如我們結盟如何?」


  「結盟?我和夫家都是連家的臣子,您是儲君之一,容華不敢造次。」


  連璃影又笑,與前兩次陰森的笑不同,這次他笑的很得體:「若芷啊,若芷,你今天總算和我說了第一句實話。儲君之一,這句話你唬一唬老六那個鬼頭,興許他得反應幾天,但這並不是我要說的。」


  若芷被這後半夜的冷風吹的有些睜不開眼睛,險些倒下,繆清手疾眼快扶著,才使人沒有搖曳。


  「天也快亮了,你快些說吧!」


  「二皇兄被刺殺是老五的手筆,致使老五失敗,老二得以保全是你的手筆,你們這對還真是有趣!」


  若芷又是一個踉蹌,繆清連忙喚著『主子』才讓意識渙散的人清醒幾分。


  連璃影看著對面弱不禁風的人,眼中不由幾分得意和意料之中的得逞。


  「你的目的很簡單,忠於陛下,雖然我們都能猜出父皇中意的儲君是誰,但是陛下並沒有明確給你確切的指令,所以在這之前你不會允許我們中的任何一位皇子出事,即便是大殿下,你也不敢鬆懈。」


  「不假,我夫家幾代輔佐帝王,保護任何有可能的未來儲君,這是我分內之事。」若芷眼睛中帶有幾分猩紅。


  連璃影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女子:「這的確是分內之事,可事情複雜就複雜在,你與老五琴瑟和鳴,但你卻為了你所謂的職責,阻礙了老五。而二哥他掌兵權多年,又戰功赫赫,朝堂盤根錯節,能讓一向仁義的老五對他痛下殺手,相信你心裡清楚,在這之前二哥一定對老五有過致命的傷害,雖也就是守靈兩年,看似清閑無掛礙,其實你心裡比誰都清楚,有多少豺狼對他虎視眈眈,而你一次又一次為了你所謂的職責,傷害老五,包括顧女。」


  若芷沒想到對面的人把自己的行為說的如此的直白,對連璃西的愧疚讓她止不住的難受,但她不能心軟,也絕對不可以偏頗。


  女子頓了頓,道:「得,繆清,你主子我白乾,在神運算元四殿下面前,可為是一覽無餘,透明的很!」


  「可這和你一開始說的結盟又有什麼聯繫呢?」繆清壯著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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