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二兩銀子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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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采月停下身來,回頭看著梁艷秋思索,看了半天之後,竟然真從袖子里掏出二兩銀子,啪地丟在地上,說道:「拿去吧,以後別再來找我!」
說完她帶著周六紅又往出走。
她的舉動把周六紅和梁艷秋都搞愣了,這兩人都沒想到她真會給,她都恨霍魯恨成這樣了,竟然還肯拿錢給霍魯看病,簡直匪夷所思。
梁艷秋呆了半天,從地上慢慢站起,過去撿起銀子若有所思。
看門的李二黃看到湊過來,笑嘻嘻地把手伸過來。
梁艷秋狠狠白了他一眼,拿著銀子轉身進屋去了。
周六紅陪姜采月出門,來到馬車邊奇怪地問道:「月兒,你怎麼還給他銀子?你不是說一文錢都不會給了嗎?」
姜采月心裡有她的打算,田桂芹直到現在都沒動手,這個時候霍魯裝病,如果自己不給他銀子治病,改天田桂芹下了葯,霍魯一死,矛頭不還要指到自己頭上,別人肯定會說是霍魯病了自己不給治,他是病死的,那樣想栽贓梁艷秋都不行了,自己拿二兩銀子,就把這個口給封死了。
但她沒辦法向周六紅解釋,只能說道:「他畢竟是硯哥的叔,該怎麼處置還要看硯哥的,我沒法做這個主,先給他點錢,當喂狗了,等硯哥回來看他怎麼辦,是趕走是怎樣的,他自己決定。」
周六紅想了想,說道:「嗯,也有道理,走吧,既然天還早,那咱們趁著天亮回家吧,不然娘還要擔心。」
「嗯,走吧。」
姑嫂兩人上了馬車,又趕車回去了。
她走了半天之後,被霍魯和梁艷秋指使中得滴溜轉的田桂芹才從院里出來,借著倒水的工夫向兩邊看,看了半天也沒看到姜采月的影子,知道她是沒等自己,只好又提著水桶回去了。
姜采月和周六紅趕著馬車回到家,馬車才剛一停下,霍鐵硯就從屋子裡出來,過來給兩人開院門,周六紅見了驚訝地說道:「鐵子,你回來了?!」
姜采月也從車裡探出頭,見到霍鐵硯第一句話就問:「硯哥,找到尋兒了嗎?!」
霍鐵硯從院里出來,過來把她抱下馬車,搖頭說道:「還沒有,我這幾天走了附近的三個州縣,告示官府也都發下去了,我們現在只能等消息。」
姜采月偎在他懷裡說道:「尋兒,我的尋兒,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霍鐵硯只能抱著她勸,道:「月兒,別這樣,我們肯定會找到尋兒的,他肯定會回到我們身邊,這裡找不到,就往更遠處去找,過些天就要送貢品了,我到京城裡找屠將軍,讓他幫忙告示發往全國,尋兒若是再,再怎麼也不會離開大昱國土,我們肯定能把他找回來。」
姜采月在他懷裡點頭,說道:「嗯嗯,那我們印告示,還要印很多很多告示,往全國發真的要很多。」
霍鐵硯道:「不用印告示,只印畫像就行了,其他地方的官府不知是什麼說法,我們印的告示未必讓用,印了畫像,其他的讓官府辦就行了……」
夫妻倆說話的時候,周六紅已經把馬車趕進院里,霍鐵硯見她卸車解馬吃力,便鬆開姜采月過來幫忙。
把車停好,把馬拴進院里之後,三人進了屋。
屋裡的孔氏在做飯,姜盛喜和姜伯貴也回來了,屋子裡熱氣騰騰。
孔氏見到姜采月和周六紅張嘴就道:「那個老東西咋樣了,真是病了嗎?」
雖然她盡量收著,沒罵「老雜毛、老王八」之類的,可是姜采月仍舊擔心霍鐵硯面子掛不住,轉頭向他看去。
周六紅已經回道:「哪有什麼病啊,精神頭好著呢,又拿枕頭砸又罵的,分明就是在裝病!」
霍鐵硯尋兒出事後,霍鐵硯把霍魯恨之入骨,聽孔氏罵沒有太大反應,卻關心姜采月,道:「月兒,你沒事吧,有沒有被他打到?明知道他是裝病還去做什麼,萬一你出點事多劃不來。」
孔氏也道:「我也說不讓她去,這死丫頭偏不聽,怎麼樣,去了也沒得好吧。」
姜采月垂了垂睫毛,說道:「沒事,去就去了,畢竟梁艷秋說得要死要活,不去萬一真有事,豈不被人說是我們狠心。」
孔氏聽她這樣說都快憋氣死了,說道:「狠心?狠心能咋的!你沒看他多狠心!要不是他,尋兒能丟么,他都把你們作成這樣了,你還對他狠不下心,你懷個孩子懷到腦袋裡去了,把你腦筋都給擠沒了!」
坐在灶坑門前的姜伯貴聽不下去了,說道:「你這老婆罵什麼呢,那是自己閨女,咋說那麼難聽!鐵子,別理你娘,帶月兒進屋去歇著吧。」
霍鐵硯帶姜采月進裡屋,周六紅連忙攙袖子幫婆婆做飯。
進屋之後霍鐵硯又和姜采月說這幾天都做了什麼,去了哪個縣,找了什麼人,讓姜采月放心。
孔氏和周六紅和做好飯,姜采月也去幫忙收拾,一家人吃完晚飯,姜采月要和霍鐵硯回家住,孔氏不放心,怕女兒和女婿回家去傷心,硬讓兩人在這自家住。
霍鐵硯知道這一關早晚都得過,說道:「沒事的娘,我們回家還要幹活,再印些尋兒的畫像,就不在這裡攪和你們了。」
「你們倆印什麼,明天僱人就是了,想印多少印多少。」
「僱人是僱人的,我們有時間就印點,得讓月兒有事干,不然她……印畫像累不到她,力氣活都我干。」
孔氏沒辦法,只好讓他們回去了。
夫妻倆回到家裡,一進門姜采月就開始哭。
霍鐵硯比她更傷心,卻只能強忍著,硬裝沒事一樣哄姜采月,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擺出模具來和她一起印畫像,還和她商量著,要不把羊群全都給張熙存吧,夫妻倆要找尋兒,真沒心精力經營。
姜采月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他想怎樣都隨他。
熬到半夜裡困了,兩人終於上炕睡覺。
姜采月還是睡不著,一直偎在霍鐵硯懷裡流淚。
霍鐵硯白天當著姜采月的面兒不敢表現出傷心,到夜裡摟著悲傷的妻子忍不住,也悄悄拭淚,想兒子想到要發瘋。
夫妻倆相擁一夜,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勉強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