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大言不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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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熙存道:「我不管誰照看,反正你們幫我就是了,不行,我得走了,還得到管事家交代點事情。」
姜采月道:「那你不在這裡吃了?」
「不了,到管事家蹭飯去。」
說完他便出去了。
他走了之後姜采月說道:「唉,到底是正經過日子人家的少爺,從小錦衣玉食的,可是要說立事,立刻肯幹了,一個公子哥兒,經營田莊能這麼上心,比咱莊戶人也不差什麼了。」
柳翠香也道:「可不是,說起那個吳小姐也算有福氣,雖然熙存不那麼喜歡她,可是娶了她之後沒也沒生外心,踏踏實實地辦田莊,過日子,現在聽說吳小姐要生了也挺開心,真是不錯了。」
姜采月向她臉上看著,隱約看到一絲失落,不知是拿自己和婚姻跟吳小姐比覺得失落,還是因為沒得到這樣好的男人而失落。
她念頭剛起,就被懷裡的尋兒打斷了,小傢伙也不管有沒有人看,一邊嘰歪一邊伸小手往她懷裡掏,看樣子餓得不輕。
柳翠香轉眼看到笑得不行,道:「快點去喂你兒子吧,看把他急的,別想餓久了落下病根兒,以後長大了也往人胸上抓,還不把你的臉丟光了。」
姜采月擋住尋兒的手,一邊向後面走一邊說道:「抓就抓唄,大不了早早給他娶個媳婦,愛怎麼抓怎麼抓,看誰敢管。」
「沒正經的樣兒,有本事他八歲你就給他娶一個。」
「娶咋的了,娶個童養媳還不行,沒準以後你生一個,我就給弄家來養著!」
姜采月一邊和柳翠香斗著嘴一邊到後院去了。
晚上回到家裡,姜采月累得要死,孔氏又和她叨咕潘景玉賣參回來的事,姜采月懶得搭茬兒,脫衣服倒炕上就睡了。
孔氏念叨得沒趣,也哄著順順睡著了。
第二天姜采月又去了酒樓,在酒樓里的時候,去城裡辦事的楊里正回來,告訴她姜盛喜和東子當兵的事他都辦妥了,錢上交到衙門,到底多了少了不知道,不過兵役已經免除,衙門專門發了受捐的文書寫明此事,有這文書,招兵到家裡去找也沒事了。
姜采月看到官文上寫的數額,知道他沒貪一兩銀子,為了表示感謝,請他在酒樓里吃了頓飯,又到街上買了兩塊上好的布料,讓他帶回家去給他媳婦,也算還了人情。
在酒樓里忙了幾天她又在家裡歇著,說是歇著,可是家裡的事情也不少,豬場快要建完,收尾工作零零碎碎,姜盛喜一個人擺弄不明白,她還得過去照應,孔繼德家又要借著這群工匠翻新房子,她和姜盛喜兩人偶爾也要過去照應。
潘景玉那裡,雖然那天喝多了,可是到底是自己撞的還是姜采月打的他心裡清楚,見到姜采月眼睛總是斜來斜去,看樣子又是記恨了。
姜采月知道自己的敵人多,一個潘景玉就已經夠煩了,何家屯那邊還有個蔣毛根,雖然聽說現在仍舊不敢在家裡呆,但卻肯定和家中有聯繫,她也不得不防,所以不管走到哪兒,都把嚕嚕帶在身邊,嚕嚕被她喂得又高又壯,別說對付一個男人,估計就是來只狼,他也能給咬死,有它在姜采月走到哪裡都安心,像帶了個保鏢似的。
不過不管是潘景玉還是蔣毛根,暫時還都沒搞什麼動作,蔣毛根那邊估計還在害怕官府,硬是不敢出來,潘景玉有了錢,又開始滿世界得瑟,不只又張羅收藥材,還張羅買地,揚言再過三年,要把縣城的大糧商張祿庭,也就是張熙存的老子給頂趴下,他要成為耽陽縣頭一家的種糧大戶。
姜采月聽說之後簡直都不想評價了,真懷疑潘景玉這人還長沒長點腦子,就算有點錢也沒有這麼得瑟的吧,實事干不出來,牛皮能吹上大天去,竟然敢說三年就頂倒張家,估計他連張家究竟有多少家底子都不知道,別的不說,就是大哥幹活的那個田莊,就和整個五牛庄差不多大,那還不是張家的全部,人家還有布莊和米行,現在張熙存又搞了第二個田莊,他潘景玉挖了一棵參,就想和人家幾十年的積累抗衡,真心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過她倒也樂得見潘景玉被打臉,現在他蹦噠的越歡,到摔的時候就越重,等著看是了。
就這樣她一連在家裡呆了一個多月,總算把豬場弄利索了,大豬小豬都掃挪過去,自家前院的豬圈空出來。
時間太久沒去酒樓,柳翠香和周六紅一個人勁兒催她,說上個月的賬目搞得有點亂,這又要到月底結賬了,讓她過去理一理,姜采月便只好又往酒樓里跑起來。
酒樓里的賬其實也還好,只是姜采月往家裡挪的銀子周六紅不知道她要怎麼算,才硬讓她過來。
姜采月一天便都弄清了,把銀子提出來,等到月底給夥計們發工錢。
月底這天,所有人幹活都特別有勁兒,等到晚上就能把一個月的工錢拿到手,就連周六紅和柳翠香也都樂呵呵的。
姜采月見大家都盼著,便趁過午人少的時候把工錢都發了。
領完工錢的夥計們都到一邊數錢去,柳翠香和周六紅、東子、姜採蓮四人收完錢坐在大堂的一張桌子旁閑聊。
姜采月躲在櫃檯里給尋兒餵了奶,然後也出來和他們聊天。
說來說去,姜采月忽然想到什麼,問柳翠香道:「對了翠香,張少爺的媳婦應該早就生了吧,怎麼一直沒消息?」
柳翠香說道:「是啊,按說應該生完十幾天了吧,可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都沒聽田莊的人說起過。」
姜采月笑道:「這傢伙是當了爹心情好,把咱們都給忘了吧,等他來的,告訴他隨禮錢沒有了,誰讓他不及時把好消息告訴咱們的。」
說完又和大家聊起別的。
正說著話,敞著的酒樓門被人咣當撞了一下。
幾人還以為來了顧客,轉頭看去,見竟然是張熙存進來,只是走路有點不利索,好像喝多了酒似的,懷裡還抱著一個用襁褓包裹的小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