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風起雲動
第33章 風起雲動
太子東宮。
書房內。
氣息微弱的太子喘著氣、咳著說，「怎麼越來越疲乏了，咳……咳咳……，我這病看樣子是好不了了，太醫怎麼說？」
太傅沈弘文說，「太子休得胡思亂想，你好好休養，一定會早早康復的。你肩負著大商的興旺，承擔著祖宗社稷，怎麼能輕言放棄。現如今這朝堂上外戚虎視眈眈，派系黨同罰異，各使手段，不都是為了那個位子么？
而殿下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也是最名正言順的人。現如今，你已是名正言順的大商皇太子，只要言行得體，不辦糊塗事，將來還有何人能與你競爭？」
「太傅你也看到了，我這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而陛下春秋鼎盛，而且思想搖擺不定，我不一定能看到那一天。」
「太子慎言，你千金之軀，豈能自降身份，說出這自暴自棄的話。這話要傳到陛下耳中，不知道又生出什麼事端。」
「太傅教訓的是，學生記下了。」
太子休息了一會，等氣息稍顯平穩，他思考了一會，問老師沈大學士，「老師，之前的策封大典，陸九滔顯然是瀆職的，他的過失很大，為何聖上對他先嚴后松？而且，在他全家被赦免后，您又讓我去給他女兒送賞賜？」
沈大學士看著太子，似乎是在考較，「你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
太子知道這句話是老師對自己的考量，便定下心神認真的在思考，「老師您的意思是寬以待人，示之以恩？」
顯然，沈學士對於太子的反應還是滿意的，「殿下聰慧。陸九滔此前的策封大典辦的虎頭蛇尾，差點鬧出亂子，這就是罪，但罪不致死。案發初始，在有心人的推動下，陛下降了雷霆之怒，男性全部砍頭，女性充入教坊司，這個處罰不可謂不重。
但事情發生后的幾天，陛下冷靜下來，她就知道陸九滔是被人謀算了。而且她也考量到對陸家的處罰太過殘酷，故而陸家長女查出了金冠案的真相后，陛下馬上就寬恕了陸家，並給陸家長女陞官，以示撫慰。
這本就是向那些有心人表達陛下的不滿，告誡有些人有些事不要做的太過火，小心玩火自焚。」
聽到這裡，太子才對那個案子里的曲曲折折有了更深的理解，這些人的心都是怎麼長的，彎彎繞也太多了些。
「所以，老師讓我去給陸家長女送金銀之物，一是為了解除她家目前缺錢的困境，二是彌補與陸家關係的裂痕？」太子也被打開了思路，所以馬上想到了這一點。
沈大學士這次看太子就更滿意了，心道，都說他宅心仁厚，確實也不錯。唉……就是他這身體……
「太子好好休養，老臣先告退，等太子身體恢復后，也可以親自去見見這位陸姑娘。」沈大學士說的有些意味深長。
太子：「……」啥意思？
…………………………
大皇子府邸。
大皇子楊繼祖一臉平靜，早就沒有了平日里表現的那種霸道和囂張。
「程先生可是覺得我那般做法不妥？好似在挑釁老二？」
「難道王爺不是如此想的？」中年文士打扮的程先生問道。
大皇子心中暗笑，但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輕輕一笑，「既然連先生都沒有猜出我的意思，那我便放心了。」
「你這裡藏著什麼玄機？」程先生不解地問。
程先生名學程無漄，是大皇子的首席謀士，為人不拘小節，在遇到大皇子之前，一直比較落魄，在一次因為搶包子吃，而被人用狗狂攆，大皇子救下了他。與其交談后，得知其人頗有大才，對時局的看法有獨到之處，尤其是在做一些陰謀詭計的事比較善長，也被人私下裡稱為「毒秀才」。
大皇子對於他看不透自己的舉動的事情，還是比較得意。連這個善長給人挖坑、下絆子的陰謀家都沒有看出自己的用意，那不就說明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請王爺解惑。」
「先生對於老二策封為太子之事怎麼看？」
「陛下些舉，立了太子，封了幾位王爺，似乎是將名份大義都定了下來。似乎對王爺很不利。難道王爺是想通過給陸家長女送金銀，來給太子殿下示威的，想表達自己不甘心？」
「先生想錯了，我雖然對失去太子之位有些可惜，但這不是最主要的。但這並不是我去羞辱太子的理由，雖然我很想這麼做。先生當知道，羞辱太子除了激化我們兄弟之間的矛盾，並不能獲得任何好處。
我這麼做，只不過是讓外面的人看看，我們兄弟不合，我不服老二當太子。」
「為什麼要讓別人看到你們不和，那其不是讓自己處於更不利的位置。」
「先生想必知道，捏起來的拳頭打人才疼，分開的指頭，打人就沒那麼疼，所以我們不能團結在一起，就要人為製造一些矛盾才行……
…………………………
長主公府。
她靜靜地思考著這幾天持續發生的事情，這一兩天內，連續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差點殺的人頭滾滾。現在看似落幕了，但這個表現下面真的是風平浪靜了么？我看未必。
現在的這個節骨言上，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可能會形成颶風。
老大聽說也去給陸家長女送禮了，還送的是太子的雙倍，這是在打太子的臉么？別看他平時欺男霸女，是個頭號的紈絝子弟。但實際上，從長公主的了解來看，他不但不蠢，反而是幾個人里最聰明的那個。
也正因為他們如此，他才從蛛絲馬跡里看出老大侄兒一直在藏拙，他也不是個安份的人呢。但他為什麼這次做這樣的蠢事，在這個節骨眼上挑釁太子，給外人落口實？
長公主斜靠在軟枕上，聽著琴音，用自己的手法熬著茶，嘗了一口，便皺著眉吐在了邊上侍女抱著的器皿中，很顯然她的思緒不在喝茶上，她在等去送禮的秋荷。
見一個多時辰了她還沒有回來，想到這些煩心事，便不由的些生氣，這狗努才，還不回來，難道是事情辦的有了差池？
突然間，她靈光一閃，好像明白了大皇子為什麼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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