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教坊司你進定了
第4章 教坊司你進定了
還是郭侍郎打了個哈哈，「陸侄女，這案子到了現在都看著咱呢，侄女最好能給個讓大家滿意的答案。」
隨著一眾人等進入後堂分賓主坐定。刑部郭天遠大人是主審官，居中而坐。吳御史、崔府尹分別坐在左右，而武德司的韋副使便只能再次一級坐在旁邊當旁聽的工具人。
陸凝霜看著堂上的眾位大人，心中突然生出一絲疑惑。這案子要說不重要，它可是三司會審。
不！是四衙門會審！
要說重要，它的主審官卻全部是副職，這就蹊蹺了。這裡面有我不知道的貓膩。
待眾人坐定，郭侍郎先開口，「陸家女，此案本已定性，但因『太子金冠』尚未曾尋回，尚缺少重要的證據，所以並未結案。本次堂審，也是你最後舉證的機會。你最好能言之有物。」
他語氣森然，將最後幾字咬的極重，想要給陸凝霜施加心理壓力。這種問方法，在後世的犯罪心理學課程中講得更為透徹和具體。
陸凝霜很配合地表現出一絲緊張的情緒。唉，大人物嘛，人家表現了自己的威風，自己這個待罪身還是配合演一下。面子是相互給的嘛。
崔府尹嚴厲地盯著陸凝霜，也在給她施加精神壓力。
韋副使老神在在地坐著，小聲地自言自語，這二堂會審的雖然人少，但這裡的每個字都要呈送聖上過目，有什麼就說什麼。」
「各位大人，小女子記得在此前堂審家嚴時，罪名就是家嚴丟失『太子金冠』導致太子冊封大典難以完成。罪名也是謀逆大罪。
我想請問諸位大人，如果能找回金冠，是否家嚴就應該無罪。」
吳御史冷笑一聲，「你倒是想的輕鬆，身為禮部天官，在如此重要的大典上出現紕漏，竟然將最重要的金冠丟了，還想脫罪，哼哼——想什麼好事呢？無論金冠找回與否，教坊司你進定了。」
這姓吳的真是攪屎棍，而且處處針對自家，這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幾位大人都是如此認為？如果『金冠』並非家嚴盜走或者是與家嚴有關，我家一眾人等能否脫罪？」陸凝霜沒有理睬姓吳的瘋狗，面向其他幾位主審官。
「如果『金冠』能找回，並且與陸大人無關，他最多只是失職，謀逆大罪就無從談起。但你如何證明金冠的失竊與陸大人無關呢？」
「崔大人、韋大人、吳大人，是否能同意郭大人的意見？」
「如能證明此事與陸大人無關，我等自當據實稟報聖上，請聖上定奪。」工具人韋大人不甘心做工具，首先表了自己的態。這是好事啊！
崔某同意。
吳御史看大家都同意，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尋回金冠。」
他心裡想的是，如果金冠從陸家、或都禮部衙門裡找出來，那自己就攪活掉，就認定是姓陸的乾的，或者他指使手下人乾的。
這種事，就算是姓陸的親自否認，也沒有用。
陸凝霜等眾人都同意了，便再次提出一個要求，「眾位大人，我能否再看一眼那被掉換的『金冠』嗎？」
吳御史又有點沉不住氣，「看那個有用么？難不成眾人的眼睛都瞎了，『金冠』變『銀冠』還能看錯不成？」
所有人都盯著陸凝霜看，好似她的臉上能長出花來。她心說，你們這樣盯著我看，經過我的允許了嗎？你們禮貌嗎……
好吧，心裡想想就算了，這話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郭大人沉吟一下，「侄女，這裡有什麼玄機？」
吳御史冷哼一聲，「故做玄虛罷了！如果能在那個上面查出什麼線索來，豈不是我們大商所有的刑獄人都不如一個女流之輩？」
崔府尹倒是好奇心挺強，對於這種神神怪怪的案件也比較有興趣，便開口和稀泥，「不妨拿出來看看，萬一有什麼線索呢」。
「哼！不過是瞎耽誤功夫，拖延時間罷了，還能看出花兒來？」
「這花兒能不能看出來不確定，不過也許有些不一樣的東西。」
陸凝霜伸出自己的倩倩玉手，豎起食指說，「大人可能不太清楚，每個人生來都有十指，每個指上都是不同的指紋，而指紋世上的人卻沒有一個是相同的。」
崔府尹腦子裡靈光一閃，好像抓住了什麼，可仔細一想，又什麼都沒有。
郭侍朗眼睛一亮，「那又會怎麼樣？」
韋大人悄悄拿起自己的手看了一下，噫，還真是如此。以後再多找幾個人來看看。
吳御史心裡一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卻沒有再作聲。
「各位大人，因為每個人指紋不一樣，盜竊金冠之人，如果打開了盒子，調換了金冠，誓必會在盒子上，那個『銀冠』上留下指紋。我們通過對必指紋，或許就能找到動手之人。」陸凝霜侃侃而談，臉上充滿了自信。
「各位大人如不信，自可著人將指紋用印油蓋在紙做個對比，就知道小女子此言不虛」。
在郭大人的要求下，幾名衙役當場做了驗證，每個人都蓋了兩次指紋，然後把兩次的指紋打亂，讓其他人辨認，自是很容易的找出了兩兩相同的指紋，再與蓋指紋之人對比，就能找出指紋各自的主人。
這個試驗很簡單，但效果極其的好，讓所有人都嘆為觀止，對陸凝霜說的話再無懷疑。
她看到試驗成功，才悄悄鬆了一口氣。之前她內心並不如臉上表現出來的那般有信心。
理論上指紋是破案的神器。而實際上，在這個時代，沒有顯影水，沒有大數據作對比，想要通過指紋來找出一個人來，那無疑是痴人說夢。
而她設計這個試驗時，便提前做了邏輯處理，就是用有限樣本方法。因為樣本採集的人數少，而且採集對像是確定的，無論怎樣打亂，都可以在確定的樣本中找出要找的人。
她在這個時候要設計這樣一個試驗，其根本的目的是想要告訴所有人，我說的話是有道理的。我做的事情都是正確的，用實際行動強化自己言論在他們心中的份量。
否則，她一個弱女流，說什麼都會不被相信，那才是最糟糕的。
有了這個前提，她下面做的事，就能水到渠成了。
先更更改錯別字，請見諒。萌新萌新的小作者，請您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