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真兇

  第722章 真兇 

  宋綿綿是真的想笑。 

  她見過許多不要臉的人,可如眼前這管事一樣的仍是少數。 

  合著這世上的好事都該緊著他一人。 

  謝淵同樣笑了。 

  他看著伏在地上的管事,宛若話本中的反派那般,居高臨下的開口,「是的。」 

  管事:「……」 

  他滿臉愕然,是真沒想到謝淵會這樣回答。 

  這,這不對。 

  謝淵的名聲一直以來都很好,奉行一人做事一人當。 

  緊接著,隔壁傳來痛呼求饒聲。 

  謝淵道:「你的妻子,你的三子一女,都在那邊。你的女兒下個月成婚,你的長孫今年五歲,還算聰明。」 

  「你的小孫兒上個月剛出生,還沒來得及好好看這世界。」 

  謝淵聲音冷酷,「看來,你是要看著他們死了。」 

  咕咚。 

  管事咽口水的聲音此刻很清晰,額頭上也沁出汗珠。 

  他看得出來,謝淵是認真的。 

  「爹,爹……」 

  「祖父,嗚嗚嗚祖父。」 

  「救救我們呀,爹,我不想死。」 

  「……」 

  求饒求救的聲音接著響起,此起彼伏,管事陷入糾結。 

  「無妨。」謝淵忽然出聲,「既然你不想說,那就一個時辰殺一個。」 

  「若人死光了你還不說,那便罷了。」謝淵說著,揮了揮手,獄卒快步往背後的牢房走去。 

  「別,別抓我!」青年男子的聲音傳來,第一個要帶走的正是管事的長子,同樣在元家做小管事的人。 

  「爹!」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響起,「救救我,我不想死啊爹。」 

  「老頭子!」緊接著是管事娘子的聲音,「難道那些人比兒子更重要嗎?」 

  管事痛苦的閉了閉眼,聲音嘶啞苦澀,「是我,真的是我。」 

  「謝大人,求求你,放過我的家人。」 

  愈發諷刺了。 

  謝淵冷笑一聲,湊近他,「我的女兒才八個月,你對她下手,卻還希望我放過你的妻兒?」 

  擱這許願呢。 

  管事兒子的聲音愈發劇烈嘶啞,聲音也愈發遠了。 

  看樣子真要被帶走殺掉了。 

  「兒啊……」管事娘子凄厲的聲音傳來,「老頭子,你真要咱們兒子死嗎?」 

  管事閉了閉眼,聲音嘶啞,「……我說。」 

  聽到這話,謝淵和宋綿綿卻並不覺得開心,反而心情沉重。 

  「二十年前,那時候我還是個毛頭小子,元家老太爺對待下人十分苛刻。」 

  「有一次我被懲罰,是去元家做客的文大人救了我。我一直感念文大人的恩德,所以這次才……」 

  文大人?! 

  謝淵和宋綿綿對視一眼,都擰了眉。 

  管事繼續說:「文大人曾是先帝的伴讀,如今是國子監的祭酒大人。」 

  「他給了我一封信,就藏在我家中廚房第二個灶台的磚塊之下。」 

  管事心如死灰,說著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謝大人,我全都說了,還請您大發慈悲,放過我的家人。」 

  謝淵沉聲道:「若你所言屬實,你的家人確不知情,我不會連累他們。」 

  聽到這話,管事露出一個釋然的笑,隨即眼神變得堅定。 

  「砰!」 

  他重重的撞在牢門之上,「大人,是我對您不住啊……」 

  旋即,他倒在地上。 

  一牆之隔的牢房中,聽到管事的話沉默了片刻后,爆發出驚天的哭聲。 

  至於被帶走的管事長子也被拉了回來,丟進牢中。 

  謝淵帶著宋綿綿轉身就離開了牢房。 

  這是那管事的選擇,他說出了真相,卻因為愧疚選擇自盡。 

  按照管事所言,謝淵即刻帶人去搜了管事的家,果真在他說的地方尋到了信。 

  他上報給陛下之後,便直接率人前往國子監以及文家。 

  好端端的,文家為何要做這樣的事? 

  他跟元尚書還有在朝堂上有些爭執,但跟文祭酒卻是沒有。 

  能入國子監的不是王室宗親便是世家權貴,他一路苦考上來,並不曾進過國子監。 

  除非還有別的原因。 

  禁衛軍將整個文家都圍了起來,並不曾破門而入,但不准許任何人出入。 

  文祭酒擔任國子監祭酒多年,新帝繼位也不曾對他有影響,其中有一個原因便是因為他門生眾多。 

  這許多年,自然也有許多學生。 

  謝淵直接帶人去了國子監,宋綿綿沒去,她出來了一上午,糖糖該尋她了。 

  國子監。 

  謝淵長驅直入,直接找到了文祭酒。 

  文祭酒已至中年,對謝淵的到來似乎很是詫異,撫須輕笑,「謝尚書?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謝淵不苟言笑,「衙門出了一樁案子,與文祭酒有些牽連,文祭酒,請。」 

  他尚算得上客氣。 

  文祭酒眼裡的笑意收斂,卻似乎並不打算配合,「謝尚書怕是哪裡出了誤會吧?竟有案子與我有關?」 

  有恃無恐。 

  原本謝淵只信七分,可看文祭酒的樣子,便有了九分把握。 

  此事定與他有關。 

  「請吧。」謝淵並未多說,再次開口。 

  這次的態度愈發不容拒絕,眼裡透著濃濃的危險,「文祭酒,只是配合調查而已。」 

  「若此事與文祭酒無關,改日我定負荊請罪,但今天,還請文祭酒配合。」 

  謝淵的話將匆匆趕到的國子監夫子學生們的話都堵了回去。 

  好賴話謝尚書都說了,還叫他們說什麼? 

  謝淵眼神發寒。 

  之前調查先帝暗衛的時候就有收到過文祭酒的資料,當時他沒放在心上,如今看來…… 

  況且他如今只憑著管事那一封信將文祭酒先控制起來也有原因。 

  至少這樣一來,人在他眼皮子底下。 

  否則要是人丟了或者死了,那他的線索就又斷了。 

  話已至此,換成任何人都該隨著謝淵去了。可文祭酒仍舊巋然不動,「謝尚書,本官乃國子監祭酒,先帝的陪讀,若無陛下的旨意,本官斷不會跟你走。」 

  是個硬骨頭。 

  謝淵眼眸微眯,唇角卻是揚起。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寧桓書寧大人正手捧著一卷聖旨,匆匆趕了過來。 

  「文祭酒,聖旨在此。」 

  「請吧。」 

  別說文祭酒,就是周圍人都驚呆了,看這樣子,顯然是這位謝尚書早有預料?! 

  當真是駭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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