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落水

  第718章 落水 

  宋綿綿。 

  這張臉范敏自然不會忘記。 

  當初她還曾想為大皇子周衍拉攏謝淵,為此與宋綿綿打過交道。 

  這夫妻倆如泥鰍一般,滑不留手。 

  可她也是如今才知道,謝淵當然會對周衍的拉攏視而不見,畢竟早就攀上了如今皇帝。 

  范敏可不相信,沒事宋綿綿會想起她。 

  從始至終,范敏都坐在她的椅子上,見她們進來也沒動作,只抬了抬眼。 

  下人搬來椅子,宋綿綿和周毓坐下,這才不緊不慢道:「皇子妃慧眼,我們來此的確有事。」 

  「呵呵。」范敏輕笑一聲,閉上了眼,顯然是不想理會這倆人。 

  成王敗寇。 

  她父兄都沒了,家族其餘人也都被流放,偌大一個大皇子府,一個范家,只余她一個人。 

  她沒什麼怕的。 

  周毓擰眉,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宋綿綿,看范敏這樣子不會輕易開口。 

  宋綿綿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不疾不徐的開口,「我們來,是為了前大皇子之事。」 

  范敏眼神都銳利了三分,語帶嘲諷,「人都死了,還問什麼?」 

  看范敏的反應,宋綿綿便知道今天的事穩了。 

  范敏與周衍之間是有感情的,這就有的聊。 

  宋綿綿開口就是王炸,「慕傾琅還活著。」 

  什,什麼?! 

  范敏猛地坐直了身體,瞳孔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宋綿綿,「你說什麼?」 

  當初周衍將慕傾琅帶進府中,雖然是改了名字,但她又豈會不知道那是慕傾琅? 

  慕傾琅出身高貴,從小便是京中貴女里最跳脫的那個。 

  她又怎會不認識? 

  可如今之殿下出事,皇子府只余她一人,那毒婦卻還未死? 

  憑什麼? 

  范敏看著宋綿綿的眼裡帶了幾分懷疑,像是在疑心這話的真假。 

  周毓看出端倪,道:「難道我們還能騙你不成?」 

  范敏抿唇不言。 

  宋綿綿也不著急,就那麼看著范敏。 

  好半晌,終究是范敏先開口,「你們想知道什麼?」 

  宋綿綿揚唇,這不就配合了嗎? 

  「慕傾琅進府前後的事。」 

  范敏沉吟了下,說:「這件事很突然,在殿下帶她進府之前,我一點風聲都不知曉。」 

  范敏自嘲的笑了笑,眼裡多了幾分蒼涼,「殿下對我一向算得上敬重,可自從她進府之後,一切就變了。」 

  「殿下也跟變了個人似的,對她多番維護,甚至還……」對她動了手。 

  范敏可是大皇子妃,就算大皇子對慕傾琅看顧的再好,可府中的事她多少也知道。 

  尤其是後院。 

  因此范敏還真說了不少事。 

  等她說完,又看著宋綿綿和周毓,「讓她死!」 

  「她得死!」 

  她眸光灼灼,緊盯著宋綿綿,好似宋綿綿不答應,她便不甘心。 

  宋綿綿沉默片刻,點頭,「會的。」 

  這也是她想要做成的事。 

  范敏聽到這話,鬆了一口氣,頓時揚起一個如釋重負的笑。 

  那就好。 

  她還要活著,好好活著。 

  等著看慕傾琅死的那天,想到這,她又提醒了一句,「她死那天可否差人告訴我?」 

  這是范敏說的唯一一句算得上客氣的話。 

  宋綿綿再次點頭,「自然。」 

  兩人出了主院,謝淵等人那邊也真查出了東西。前院大皇子的書房有一處密道。 

  查過之後發現直達京城靠近城門的一個舊宅子。 

  當初大皇子府被查抄,許是那些人覺得大皇子府都已沒了,便沒查的這樣細緻。 

  這次也是謝淵親自找出來的。 

  興許當初慕傾琅便是通過這個密道,離開了大皇子府,進而離京。 

  不過這樣重要的東西,周衍卻沒告知范敏,實在有些奇怪。 

  真就像范敏說的那樣,大皇子十分偏心慕傾琅。 

  但這其中的原因,便是范敏都不清楚。 

  離開大皇子府,謝淵需要先進宮跟陛下復命,因有周毓在就先行一步。 

  由周毓送宋綿綿回府。 

  宋綿綿無奈一笑,「京城就這麼大,哪有那麼危險?還要你送我回家。」 

  「無妨。」周毓笑著說:「正好我也好幾天沒見靈兒了,你可別嫌我煩。」 

  「怎會?」宋綿綿輕笑。 

  周毓也上了馬車陪宋綿綿,兩人吃著點心聊著天,很快就到了謝家。 

  周毓對謝家十分熟悉,進了府第一件事便是要去尋她義女。 

  可她們才剛進門,夏管家便匆匆迎了上來,滿頭滿臉的汗,「夫人,小姐,小姐她出事了……」 

  宋綿綿和周毓當即臉色大變,飛快的朝謝靈的房間跑去。 

  剛靠近院子,就看到裡面滿滿當當站了一院子的大夫。 

  白大夫也在其中。 

  宋綿綿面色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快步進了屋內。 

  「綿綿。」 

  祝玉枝忙起身,走過來,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了。 

  「糖糖被侍女抱著玩耍,卻不慎落入湖中,雖然救上來的及時,卻也發起了高熱。」 

  祝玉枝說話還算利落,但聲音帶著哽咽。 

  原本都是她帶著小孫女玩的,可今天她就去更衣的時間,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都怪我,沒有照顧好糖糖。」祝玉枝是真的自責。 

  要是她沒去就好了。 

  宋綿綿急著看謝靈的情況,實在無心安慰祝玉枝,「娘,先讓我看看糖糖。」 

  小嬰兒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白皙的臉頰紅紅的,她伸手一摸,手掌心溫度同樣灼人。 

  燒的厲害。 

  祝玉枝站在一邊抹淚,周毓亦是心疼不已。 

  楊立夏匆匆端了葯進來,眉心微蹙,低聲說:「糖糖年紀尚小,大夫不敢胡亂開藥,商議許久才開了這個方子。」 

  她將手中的葯碗遞給宋綿綿,「白大夫親自抓的葯,我不錯眼看著煎的。」 

  宋綿綿這才將手收回,接過葯碗,恢復了些理智,「多謝嫂子。」 

  楊立夏搖搖頭,沒再說話,起身站在一邊。 

  糖糖被燒的有些難受,哇啊哇啊的哭著,宋綿綿只覺得心都被揪了起來,將女兒抱在懷中,低聲哄著。 

  周毓雙手緊握,低聲問:「那侍女呢?」 

  照顧謝靈的人都是精挑細選的,宋綿綿是小心了又小心,怎能出這樣的紕漏? 

  祝玉枝頓了頓,說:「也落了水,沒救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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