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自盡

  第694章 自盡 

  謝淵迅速反應過來,看樣子宋綿綿一直都昏迷著,中途並未醒過來。 

  他心裡甚至因此鬆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沒醒。 

  要是綿綿中途醒來發現她呆在一個那樣陰暗逼仄的地方,該有多難過? 

  謝淵蹲下身,拉住宋綿綿的手,他還沒開口,宋綿綿就十分敏銳的問:「出什麼事了?」 

  「是我出事了?」難怪她現在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格外的虛弱。 

  她歉意的朝謝淵笑了笑,「抱歉,阿淵,讓你擔心了。」 

  這話說的謝淵更心疼。 

  這叫什麼話? 

  他心疼自己的夫人原本就是情理之中理所應當的事。他握著宋綿綿的手更緊了點,「說什麼傻話。」 

  兩人此刻甚至都沒注意到周圍的人,但也沒人有什麼意見,大家都看到了方才的謝淵有多麼「瘋」。 

  如今宋綿綿平安就已是最好的事。 

  兩人說完,周毓和蕭泠泠等人才上前,小鹿和知梅雖然沒說話,但從開始到現在都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 

  「綿綿!」 

  周毓和蕭泠泠同時出聲,兩人的眼裡都帶著明顯的關切。 

  宋綿綿虛弱的對兩人笑了笑,聲音軟綿綿的,「別擔心,我沒事。」 

  話是這樣說,但怎麼可能不擔心? 

  蕭泠泠除了擔心之外更還有些自責,覺得若不是她來這一趟,綿綿也不會出事。宋綿綿猜到她的想法,反而安慰道:「娘娘,我還得多謝你。」 

  「這些人一看就是在背後籌謀了許久,如今有這樣的機會也算露出了馬腳,要不然還不知道要在背後潛藏多久,醞釀多大的陰謀呢。」 

  「是啊。」周毓忙跟著開口。 

  蕭泠泠如何不清楚這兩人都是在安慰她?這讓她心情複雜的時候更覺得感動。都什麼時候了,綿綿最先想著的仍是她的感受。 

  瞧見幾人這樣,謝淵默默的退了出去,宋綿綿如今是沒事了,但這件事卻還沒解決。 

  有皇后和周將軍在這,謝淵很放心。 

  儘管如此,離開之前謝淵還是吩咐徐霸王和夏遇都守在院子里。 

  這兩人都是謝淵十分信任的人,但此刻只剩下兩人,氣氛還是有些尷尬。 

  徐霸王小心的偷看夏遇,然後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迅速揚起一個笑。 

  夏遇:「……」 

  他知道! 

  他全家現在都知道徐霸王即將和知梅定親的事,這大塊頭即將成為他的妹夫。 

  這並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作為謝淵身邊最信任的屬下之一,他知道徐霸王的人品與性格。 

  饒是如此,夏遇還是別開了眼,沒回應徐霸王的這個笑。 

  這可是要娶走他妹妹的人,以後他們會是一家人,但現在他真笑不出來。 

  徐霸王也不惱,他想要是有人想娶他妹妹,他的態度會更惡劣,臉色會更難看。 

  這麼一想,他大舅兄對他已經很和善了。 

  他未來的岳父岳母更是如此,這件事方才定下,岳母就已經給他做了一身衣裳,這是他以前從沒體驗過的事。 

  徐霸王很小的時候父母都過世了,從小是在縣城裡混,能有如今的境遇全都是因著謝淵。 

  謝淵離開院子,走向看管寺內小和尚的院子。 

  白馬寺畢竟是皇家寺廟,因此寺廟內的高僧素日也被看管起來,但還算有禮貌。 

  大家都知道,多數人都是無辜的。 

  「出,出事了!」 

  就在這時,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去。 

  兩個侍衛匆匆跑到謝淵面前,「謝大人,剛剛發現,戒嗔師傅圓寂了!!!」 

  眾人嘩然。 

  戒嗔師傅是白馬寺的高僧之一,是住持的師弟,佛法高深,身體康健,怎麼好端端的就,就圓寂了? 

  另一個侍衛低聲說:「是,自盡。」 

  只是這樣的說法對僧人來說並不好聽。 

  謝淵立刻沉了臉,在這個時候出事……未免太巧了。 

  他即刻邁步朝戒嗔師父所在的禪房走去,而寺廟內的其他人也立刻想跟上,表情都很著急。 

  甚至看著謝淵等一行人的眼裡都暗藏了不悅,好似覺得是謝淵粗魯的行為才導致這件事發生一般。 

  但謝淵並不在意。 

  他一邊走一邊道:「叫仵作。」 

  剛一進門,謝淵就知道為何侍衛要說戒嗔是自盡。 

  戒嗔臉色青紫,表情從容,唇角沁出一縷紫色的血,一看就知道,是中毒而亡。 

  謝淵眸光沉沉的看著戒嗔,心中各種念頭閃爍,這算什麼? 

  畏罪自殺?! 

  這件事壓不住,也沒必要壓住,謝淵走進去,就發現戒嗔身側的桌上用鎮紙壓著一張紙。 

  上面寫滿了字。 

  謝淵拿起紙張,卻見這赫然是戒嗔的遺書。 

  他在上面用簡短的語言描述了他的罪行,說明了宋綿綿出事全是他暗中所為,都是他一個人的行為,與白馬寺沒有關係。 

  除了解釋之外,便是表明了對白馬寺的歉疚,至於對宋綿綿動手的原因卻是隻字未提。 

  謝淵一目十行,很快看完這份「遺書」。 

  「大人,住持到了。」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 

  謝淵朝外面看去,走來的正是白馬寺的現任住持,戒心大師。 

  兩人互打了招呼,謝淵便將「遺書」送到戒心大師手中。 

  戒心看完,面色微暗,卻還是點了點頭道:「的確是戒嗔的字跡。」 

  戒心同樣一臉的不解,他不明白為什麼戒嗔要做這樣的事。 

  而且這麼長時間他們竟無一人發現戒嗔的不對勁。 

  戒心看向謝淵,真誠道歉,「謝大人,實在抱歉。」 

  戒嗔是他很要好的師弟,謝夫人又是在白馬寺出並未表態,只道:「住持,這件事尚且疑點重重,本官還會繼續調查。」 

  戒心聽到這話,不疾不徐道:「此事勞煩謝大人,戒嗔向來與人為善,性格溫和,此中必有疑點,還請大人務必調查清楚。」 

  謝淵點頭。 

  戒嗔的自盡更為這件事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白馬寺出了這樣的大事,整個京城都有所耳聞,畢竟白馬寺可是皇家寺廟,平日里香火鼎盛。 

  而戒嗔大師正如戒心住持所言,素來性格溫和,謝淵一番調查下來,非但沒找出什麼頭緒,反而讓這件事愈發顯得撲朔迷離。 

  謝淵留在白馬寺調查,宋綿綿在休養了一番之後則由周毓護送,將人送回去。 

  這是必須的,就算她不回去,皇后也得回宮,皇後身份貴重,不能久居宮外。 

  謝淵原本想讓徐霸王和夏遇都跟著回去,卻被宋綿綿嚴詞拒絕,他這才作罷。 

  上了馬車,小鹿和知梅才終於有了跟宋綿綿說話的時間,兩人都很自責,知梅眼睛紅彤彤的,分明是哭過。 

  小鹿稍淡定一下,但也有限。 

  宋綿綿安撫的看著兩人,輕笑道:「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她不說還好,一說知梅的眼裡又蓄滿了眼淚,聲音哽咽道:「夫,夫人,您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活了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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