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哥哥最厲害了
第381章 哥哥最厲害了
啥?!
宋綿綿有點懵,小鹿也有些詫異的看向周毓,儘管表情鎮定,可閃爍的眼神卻證明她的內心沒表面那樣平靜。
「小侯爺?!」
宋綿綿有些不可置信的出聲。
周毓咬唇,「……嗯。」
宋綿綿眼神變幻,這可是個大消息,她下意識的往馬車外看了一眼,車內就三人可說話的聲音不低。
她唯一不了解的就是車夫。
周毓看見宋綿綿的反應,伸手放在宋綿綿的手背上,緩緩展開一抹笑。
車夫是哥哥安排的人。
可以信任。
宋綿綿想到這點,鬆了一口氣。
周毓這才繼續,「四年前,哥哥戰勝了北翟之後,身受重傷,不知所蹤。」她娓娓道來,聲音低落,甚至還帶著點譏諷之意。
「可綿綿,這並非意外。」周毓眼圈泛紅,眼底恨意幾乎凝為實質,「北翟也做不到,我父親戰死沙場,為國捐軀,我兄長十三歲上戰場,十八歲平定北翟,他是大周的功臣!」
她聲聲泣血,「那些人,那些人卻在他回歸的路上設計伏殺他。」周毓聲音哽咽,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身體顫抖,雙手捂住臉頰,卻也擋不住溢出的悲傷。
她想不通。
這麼幾年過去了,她仍舊想不通為什麼那些人要那麼對哥哥。
哥哥是功臣啊。
宋綿綿對此有所猜測,她看過許多小說電視劇。
自從聽到小侯爺的事之後,她就有這方面的懷疑,卻沒想到竟是真的,她的心情一時間也有些複雜。
周毓在掉眼淚,小鹿也是垂下眼帘,神色悲戚,馬車內都瀰漫著悲傷的氣息。
宋綿綿不知該怎麼安慰。
這世上就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她沒經歷過,所以真的不知道周毓的內心有多痛苦。
她伸手,握住周毓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能做的不多,只能這樣安慰。
好半晌,周毓才終於停止了哭泣,她雙眼通紅,背過身抹掉了臉上的眼淚,再轉眸好似什麼都沒發生。
就是聲音帶著點哽咽,「還,還好,哥哥沒事。」
宋綿綿頓了頓,說:「小侯爺現在是?」
「易容。」
周毓的回答讓宋綿綿心裡鬆了一口氣,有那麼瞬間她都在懷疑小侯爺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畢竟她就是穿書而來,她方才還在想小侯爺是不是重生之類的。
現在看來,不是。
「那你怎麼認出來的?」宋綿綿真的好奇,長相不一樣,名字不一樣,小侯爺當年名震京城。便是遠在青山縣的齊承業都聽聞過小侯爺的赫赫英名,可見其不一般。
宋綿綿來京城的時間雖然不長,可幾年過去小侯爺仍是京城神話般的存在,越是知曉小侯爺有多了不起,她反而越是能理解那些對小侯爺動手的人。
有一個算一個,全不是好東西!
可周毓既然確定了林清的身份,林清又敢光明正大的在京城做官走動,那必定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周毓聽到這問題,沉吟許久,才有些不確定的開口,「感覺……」
就是這麼玄。
「當初我第一次看到他,就覺得他不對勁的。」周毓低聲說。
「……好吧。」
宋綿綿聳肩,她只能覺得,這大概就是兄妹之間的感應吧。
「而且,他的名字也不對。」周毓繼續說:「所有人都知道,鎮國侯府被賜國姓,可我家原本的姓氏是林。」
「哥哥單名一個欽字。」
她當初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不對勁了,「不過知道我家原本姓林的人很少很少了。」
她知道。
「欽?清?」宋綿綿腦子裡閃過什麼,看向周毓,用讀音確定有沒有這個字有沒有后鼻音。
「欽,欽慕的欽。」
宋綿綿愣住。
這個字……她還真熟。
當初她在郢城,收拾行李的時候就在枕頭下面拿到過一塊玉佩,看起來價值不凡,上面就刻著一個「欽」字。
那玉佩來歷不明,宋綿綿也沒亂動,將其放在梳妝台的最底層了,從未動過。
此時不知怎的,她將這兩件事聯繫到一起。
下意識的,她問了一句,「阿毓,你有沒有什麼從小戴在身上刻了名字的玉佩什麼的?」
她問完,就有些後悔了,衝動了!
這要不是,那豈不是顯得她自作多情?!
還好還好,她問的較為委婉,阿毓應該不會發現什麼吧?
她將這些念頭壓下,就發現周毓看著她的眼神很詭異,就像在說:你怎麼知道?
就在宋綿綿不可置信的眼神下,周毓伸手,從衣裳里取出一個掛在脖子上的玉佩。
「你說的,是這個嗎?」
玉佩的繩索很長,平日都藏在衣襟內,又被她視若珍寶,所以宋綿綿和周毓相交這麼長時間,還真不知道。
眼熟!
宋綿綿就呆住了。
她當初覺得那玉佩莫名其妙,所以還好好研究過一番,現在一看周毓拿出來這個,就……一樣一樣的。
她拿過玉佩,上面同樣的位置,鐫刻著一個小小的「毓」字。
離了個大譜!
現在她百分之九十九的確認,之前那塊玉佩……是小侯爺的。剩下的百分之一就是沒叫周毓看過。
宋綿綿太震驚,以至於沒有發現此刻旁邊的小鹿很緊張的看著她。
「綿綿,怎麼了?」周毓擰眉,她也奇怪,好端端的綿綿怎麼會是這樣的表情,就跟見了鬼似的。
「這可是我的家傳玉佩,有那麼可怕嗎?」周毓嘟嘴。
「咳咳。」宋綿綿收斂心神,眼神飄忽不定,「阿毓,你家兄長的玉佩不會是個欽字吧?」
「為什麼不會?」周毓有些奇怪的看著她,「哥哥的玉佩上就是一個欽字。」
宋綿綿大腦有那麼瞬間的宕機。
所以……為什麼小侯爺的玉佩當初會出現在她枕頭底下?
是她認識小侯爺嗎?
或者,當初小侯爺在郢城遇到了麻煩,隨便往她枕頭底下一塞?
想想也是,如小侯爺那等英姿不凡的人,她如果見過應該不會忘記才對!一個失蹤了幾年的人物還能叫京城中人提起皆交口稱讚,可見他有多優秀。
而且她也沒在郢城住幾天,或許小侯爺再去拿的時候錯過了。
思及此,宋綿綿的心裡還有些心虛。
這樣的事,還是別告訴阿毓了吧……
回頭回了京城她悄悄將東西還回去,免得大家尷尬。
宋綿綿在心裡默默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一抬眸,就對上周毓詭異又疑惑的眼神,她立刻展開一抹笑,「好主意,回頭我也給蓁蓁和思齊弄個這個!」
周毓沒懷疑什麼,點了點頭,「是不錯。」
小鹿心裡有些懷疑,但此刻存在感很低,也不太敢表現出什麼。只是有些震驚的看了一眼宋綿綿,難道小侯爺當初……
「所以阿毓你過年的時候跟林大人一起過的嗎?」
「嗯。」周毓點頭,臉上的笑容也甜了幾分,幸福里又帶著幾分無奈,「綿綿,說起這個我就生氣呢。」
「年夜飯是哥哥做的,可你不知道他都做了什麼。」周毓語氣嗔怪,「他居然給我做了一桌點心!!!」
「對了,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哦。」周毓壓低了聲音,有些憋不住笑,「我哥哥他最喜歡喝你店裡的奶茶呢。」
「哈哈哈哈……」宋綿綿並未多想,聽到一桌點心的時候就笑的不行,這也太奇葩了吧。
馬車內剛剛哭完沒多久,又傳出兩個女孩的笑聲。
笑完了。
周毓再次安靜下來,「當初有人暗中害哥哥,可我卻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哥哥也不肯告訴我。」
「綿綿,我是不是挺沒用的。」周毓的聲音有些懊惱,「而且我好像,給哥哥帶去麻煩了。」
「最近有人在跟著我,哥哥既然改變了身份,肯定有他的原因。我……」
她有些無措。
她從小就被家人寵著,有天下第一厲害的將軍爹爹,有冠絕天下的小侯爺哥哥,娘親是清流世家的名門嫡女。
她天不怕地不怕,當真是萬千寵愛在一身,就算是皇子公主見了她,都得讓三分!
可一夕之間,爹爹戰死,娘親鬱郁而亡,哥哥披甲上陣,將她送到了外祖寧家。
沒多久,哥哥不知所終。
那年她十三歲。
一個天之驕女一夕之間失去了所有依靠。
儘管外祖家對她都很好,可她還是覺得孤單,寂寞,無依無靠。
所以在確定林清身份的時候,她才控制不住,她太想念哥哥了。最近她才覺得不對勁,好像有人在暗中跟著她。
「沒事,沒事的。」宋綿綿連忙出聲,「小侯爺英明神武,肯定能化險為夷。」
她想,小侯爺不找周毓不是因為不在乎這個妹妹。
恰恰相反,是太在乎這個妹妹了。
所以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都不願讓阿毓陷入危險之中。
宋綿綿這話周毓十分認同,連連點頭,「對對對,哥哥最厲害了!」此刻的她,滿目的信任。
「綿綿,哥哥就是我最崇拜最崇拜的人了,我從小就想要成為哥哥那麼厲害的人。」周毓咧嘴笑開。
哥哥最厲害了。
宋綿綿點頭,「小侯爺最厲害了。」
小鹿看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只恨不能叫小侯爺親眼看見,親耳聽到。否則……
她忍不住失笑。
下一秒,她的表情就僵住了。
宋綿綿和周毓同時看向她,「你笑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
小鹿眨巴眨巴眼睛,揮了揮小拳頭,「小侯爺最厲害了!」
瞬間得到另兩人的贊同,馬車內一下變得十分和諧。
幾人又嘰嘰喳喳的聊起些事。
一直到將近傍晚。
馬車才到了京郊的一個小城,這一路去郢城時間還多,可以慢慢走,所以幾人決定今晚在這城中住。
為了不讓齊玉瑤提前得到消息,幾人專門錯開了天下第一樓。
在一家叫來福的客棧下了塌。
小二笑眯眯的詢問幾間房,宋綿綿連忙挽著周毓的手臂說:「阿毓,我跟你一起睡吧?」
想了想,她又說:「你要是不方便的話我跟小鹿一起睡也行。」
反正她不要一個人睡。
她害怕!
雖然在被子里可以抵擋「妖魔鬼怪」的攻擊,可她還是害怕……
實在要她一個人睡的時候,她壓根不敢熄燈。
「沒問題,跟我睡。」周毓連忙說:「放心,我保護你。」
她這話說的,叫小二忍不住多看了兩人一眼,這話怎麼奇奇怪怪的。
三個女子,加上車夫,開了三間房。
天色還早,幾人放好行禮可以在樓下用飯,然後沐浴休息。宋綿綿在馬車上吃了一天的零食,坐馬車坐的腰酸背痛的,連吃晚飯的心思都沒有。
洗漱完就上床等周毓了。
周毓和小鹿用了飯倒是給她帶了一份上來,可宋綿綿不想吃。
等周毓回了房間,她倒頭就睡。
看的周毓失笑。
不過她沐浴完也覺得困的很,很快打著哈欠上了床,眼皮一張一合的,嘟囔出聲,「好,好睏啊……」
怎麼,怎麼這麼困呢……
周毓還沒想明白,就已經徹底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
京城,林家。
林清正在看卷宗,嗓音清冷,「人走了?」
「是。」
他身側恭敬站著一人,「小姐與宋姑娘一起,已經出了城,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辦的。」
小侯爺身邊的人都知道,在這,沒有謝夫人,只有宋姑娘。
「嗯。」
林清輕輕頜首,「下去吧。」
「是。」黑衣侍衛答應一聲,一抬眸,他的眼底全是虔誠。他往後退了幾步,才試探的出聲,「大人,計劃何時開始?」
林清頓了頓,道:「再過兩日。」
再等等吧。
讓那傢伙再鬆快兩天。
「是。」
黑衣侍衛這才躬身退了下去。
林清抬眸,眼神明滅不定。
山雨欲來。
整個林家,安靜的有些可怕,他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從書桌邊的畫筒里取出一幅捲起來的畫。
拿著畫卷,起身打開了書房的門。
「出來吧。」
他清冷的聲音此刻透著徹骨的寒。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群黑衣人好似從天而降,將整個院子都圍了滿滿一圈,個個手中帶著刀,寒光凜冽,殺氣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