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50章

  第50章 

  白鈞是真不知道姜妍最近有什麼不一樣,但玄傾的表情過於凝重,白鈞還以為是自己什麼時候看漏了。 

  「師尊,你就明說吧,你發現了什麼?」 

  玄傾又喝了一杯靈茶,有些憂慮,「當初妍兒想退婚,不會就是因為梁俊不忠吧?」 

  白鈞沒想到玄傾說的還是梁俊的事,「這事不應該早就翻篇了?」婚都退了八百年了,現在怎麼還提? 

  「這不一樣!當初我退婚是因為風沂宗和梁俊吃相太難看了,但我也沒想到是那個辛柔和梁俊攪和在了一起啊!」 

  白鈞白了玄傾一眼,低頭喝茶。 

  「你知道這件事?」玄傾猛地站了起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玄傾看起來很生氣,但白鈞絲毫不怕,還安撫地拍了拍玄傾的肩,「這麼生氣做什麼,難不成你還怕師妹被欺負?」 

  他師妹都已經是金丹了,一個築基、一個鍊氣期怎麼欺負她? 

  玄傾其實也知道,也並不是真的生白鈞的氣,他是在生自己的氣。 

  雖然這婚及時退了,但在他眼裡姜妍還是受了委屈,當年這婚也是他親自點頭的。 

  現在卻不想…… 

  白鈞也很清楚癥結所在,「師尊,師妹這件事也不全然是你的錯,不必自擾,師妹也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影響什麼。」 

  玄傾嘆了口氣,不知道從哪摸了個酒葫蘆,悶頭喝了起來。 

  白鈞也沒攔著他,就在他身邊坐著。 

  「你不知道啊!」玄傾似是喝夠了,眼睛有些迷離地看著外面,「那丫頭,從小是個倔強的。」 

  白鈞點頭表示認可,「師妹有自己的主意。」 

  玄傾笑著擺了擺手,「她這個人,包袱很重,不管什麼時候都端著師姐的架子,生怕是沒給師弟師妹做好榜樣。」 

  「也不服輸,絕不低頭,當年啊,那麼多人圍著她,渾身的傷,她愣是一聲不吭,你說說……」玄傾說著都掉了淚。 

  白鈞確實面色凝重,這怎麼那麼像是…… 

  難不成…… 

  白鈞剛打算探一探玄傾的虛實,玄傾卻是一頭栽著倒在了桌子上。 

  這倒方便了白鈞,一手摁在玄傾的手腕上,一道靈力入了玄傾的體內。 

  靈力很快就回了白鈞身上,白鈞鬆了口氣,還好。 

  玄傾已經算是下界的大能,若是他因前世姜妍開天路而重生,那也其他人也有可能借著天路重生。 

  這件事可大可小,下界肯定會受到波及,從而影響他後面的籌謀。 

  白鈞走後白鈞睜開了雙眼,眼裡哪裡還有半分醉意? 

  梁俊在客棧住下的第一個晚上就出了事,客棧被不明妖獸襲擊,傷者眾多,梁俊被妖獸帶走。 

  客棧老闆知道梁俊的身份,這件事不是他這個小客棧老闆能解決得了的,遂求上了天玄宗。 

  外門長老最先收到消息,想了想還是求見了玄傾。 

  這件事還是得交由宗主定奪。 

  玄傾不是很在意,「被抓走就抓走了,又不是咱們的人抓走了,我給那個誰傳個訊,讓他這個老子自己來找。」 

  外門長老有些猶疑,「這樣會不會顯得咱們天玄宗很不近人情?」 

  玄傾冷哼,「現在人人皆知我天玄宗和他們風沂宗不對付,若是救了,恐怕風沂宗還要怪咱們多管閑事。」 

  說完就捏了個紙鶴,轉眼就消失不見。 

  玄傾雖然沒救人,但也沒故意拖延時間。 

  紙鶴剛從玄傾那出發,不過幾息時間,風沂宗宗主就收到了訊息。 

  風沂宗宗主還以為是梁俊和姜妍的好消息,卻不想是梁俊被妖獸捉走了? 

  天玄宗連救都沒救? 

  風沂宗捏緊紙鶴,紙鶴下一秒渣渣都不剩了。 

  「來人,讓柳城帶人去天玄宗山下的客棧將那個逆子給本宗主綁回來!」 

  風沂宗弟子聽完稱是,出去找柳城。 

  柳城是風沂宗的一大長老,是風沂宗宗主的師弟,平日里對梁俊極好。 

  柳城一聽這個哪裡還等得及,自己就先去了。 

  風沂宗宗主聽到反而沒有高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去將夫人請過來!」 

  柳城是個很看中宗門利益的人,就是他親徒弟犯了錯他也會狠狠地責罰,但每次梁俊犯錯柳城卻總是護著他。 

  以前以為是因為他寵著梁俊的緣故,但現在… 

  風沂宗宗主眼露赤紅,「最好不是本宗主想的那樣!」 

  *** 

  柳城修為不足以撕裂空間,風沂宗雖然有直達天玄宗的傳送陣,但此陣法自從梁俊和姜妍退婚後天玄宗就已單方面關閉。 

  柳城祭出他最快的法器,晝夜不停趕路四日才到天玄宗。 

  柳城一落地就要見玄傾,守門弟子攔著不讓進,但柳城沒有那個耐心,一掌將弟子拍飛,不管不顧地往宗門裡沖。 

  門口的動靜不小,其他巡邏的弟子都趕過來將柳城圍了起來,還有弟子發出了信號。 

  柳城渾然不懼,飛身入半空,氣沉丹田,大喊:「玄傾你個老匹夫,心虛不敢見人是不是?你再不出來,本長老就將這些弟子全都殺光!」 

  柳城這話著實血腥,行事手法更像是魔族中人。 

  一片寂靜,根本就沒有人理他。 

  柳城隨意抓了兩個弟子,剛要動手,一道劍氣就氣勢洶洶地朝柳城斬了過來。 

  柳城下意識鬆手閃身躲了過去,但肩膀還是被傷了一道。 

  「你是何人?」柳城皺眉,這人他從未見過,劍氣卻如此凜然。 

  來人年紀看著不大,容貌俊美,穿著一身內門長老服,但服飾確實黑色的,手中執的劍下一秒變成了黑色的長鞭。 

  人狠話不多,鞭子飛快地甩了過去。 

  天玄宗弟子早就很有眼力見地閃出了戰鬥圈,看著實力相當的兩人有些感慨。 

  「不愧是江昀師叔,這麼帥。」有花痴的女弟子激動地拍了拍身邊的人,得來嫌棄的一眼。 

  柳城是出竅期的大能,雖然江昀投機取巧傷了他,但也就此為止了! 

  柳城伸手一抓,一個羅盤從天而降,砸向了江昀。 

  江昀速度極快,不過須臾就到了柳城身邊,鞭子化為了短劍,襲向柳城的臉。 

  柳城的臉一偏,卻不想江昀是虛晃一槍,柳城另一個肩膀被短劍又刺傷了一道! 

  柳城迅速往後退了兩步,這次他終於正眼看江昀了,「你究竟是何人!」 

  江昀手裡的短劍化回了長鞭,「天玄宗,戒律堂,江昀。」 

  江昀?柳城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 

  「本長老是風沂宗的二長老,你敢攔我?」柳城手上羅盤翻轉,隨時都可能突然飛出來。 

  江昀不管柳城是誰,「擅闖天玄宗者,殺無赦!」 

  江昀再次甩了下長鞭,剛要甩出去就被制止。 

  「慢著!」來人緊趕慢趕,總算在打第二場的時候趕到了。 

  玄易摸了摸自己柔順的鬍子,「江昀啊,莫要和狗打起來。」 

  柳城不識江昀,但卻認識玄易,玄易這不明擺著說自己是狗? 

  「玄易!你這個老匹夫竟敢辱我!」柳城手上的羅盤驟然出手,變大朝玄易罩了過來。 

  玄易輕輕掃了下袖子羅盤就變了方向,一股大力掃的柳城直接後退了數步。 

  柳城沒想到自己在玄易的手裡竟如此不堪一擊,玄易主丹,算是在天玄宗不算能打的。 

  而他柳城,是風沂宗的二長老,戰鬥力僅在宗主之下。 

  這個照面,讓柳城清楚地認識到了天玄宗和風沂宗之間的差距! 

  天玄宗不愧是第一宗門,實力竟如此強勁! 

  「說你是狗還真的是抬舉你了!你那個小師侄現在還生死未卜,你竟然還有時間在我們這裡鬧?是梁俊那個龜兒子還沒死吧?」玄易平時涵養很好,不罵人,但今天真的是忍不住了。 

  柳城自然是記得這件事,他來這兒就是為了這件事的! 

  「俊兒在你們這裡失蹤,自然是要你們天玄宗負責把俊兒救回來!若是……」 

  「若是什麼?」玄易直接打斷,「怎麼,救不了你又當如何?踏平天玄宗?你有那個能力嗎?」 

  「俊兒可是在你們這裡被擄走的!什麼天下第一宗門,儘是群沽名釣譽之輩!」 

  玄易被柳城說的來了點興趣,「這我可就要和你好好嘮嘮了。」 

  玄易不知道從哪拿了個椅子,有弟子遞給玄易茶水和瓜子。 

  「就你們那個少主,可有踏入我們天玄宗內?」玄易邊嗑了嗑瓜子邊問? 

  梁俊是自己來的天玄宗,柳城自然也就不知道梁俊來了天玄宗內苦等不能入。 

  「俊兒肯定入了你們天玄宗,若是沒有,玄傾那個老匹夫幹嘛要給我們宗主傳訊?」柳城現在就想見到玄傾,問問他為什麼不去救俊兒! 

  現在玄易在也行,「俊兒在你們這裡出了事,你們憑什麼不救他!」 

  玄易撓了撓頭,「真是好大的一口鍋啊!不過話又說了回來,」玄易身體微微前傾,「我們又為什麼要出人出力不太好地就他?就憑他折辱我們天玄宗的親傳弟子?」 

  婚是他們天玄宗提的不假,但他們風沂宗乾的是人事? 

  就不說退婚那日他們的騷操作,就說梁俊那小子明裡暗裡的折辱,尤其是那個外門弟子,真當他們天玄宗是個軟柿子? 

  「折辱?」柳城皺眉,「當初不過是想讓兩個孩子早日完婚,玄易你這話為免也太不好聽了,我們俊兒怎麼也算是風沂宗的少主,如何算得了折辱?」 

  「嗬~」玄易輕笑,「那你便要去問問梁俊了,他這個當事人怎麼也要比你更清楚。看來梁俊這個人在你們宗門也不是很受重視,到現在你們也不過去救他。」 

  「他現在可說不定在誰手裡呢,江昀,你那裡的梨花酒還有沒?快讓我喝一杯!」 

  江昀兩手一攤,「沒有!」 

  江昀是真沒有,他那裡最後一壇梨花酒在昨日就給了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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