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 海棠妖
白夫人？
看來是專門來找她的，只不過白鈞剛走不久就有人來酒樓請她，這就很有意思了。
而且來請她的婢女態度也不甚恭敬，甚至還有些不耐煩，姜妍心裡也就有了個底，看來是白鈞的那些爛桃花。
姜妍沒有開門，也沒有說話，從空間里拿出一些靈茶開始泡。
泡茶不免有一些聲音，婢女自然是聽見了，又在外面說了一句：「白夫人，我家主子有請！」
說著，竟然要強行進來，姜妍順手一點，門就自己開了，婢女用力過度這個人就直接撲了進來。
姜妍看也沒有看一眼，閑散問道：「哦？既然是你家主人想請，那想請問你家主子是哪路的神仙？」
這話實在揶揄，婢女也聽出來了姜妍的諷刺，臉色青白了一下，下一秒就很快從地上爬了起來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白夫人，我家老爺和白大人也算是忘年交，並且白大人曾於我們家有恩，故今日設宴是想給白大人和白夫人接風。」
「只不過白大人最近好像很忙，故而我家主子只能退而其次來請白夫人赴宴。」
這話說的漂亮，卻也不漂亮，客氣嗎？有。
禮儀到位嗎？也有。
只不過請不到主角只能退而其次地來請姜妍。
姜妍沒應，「那便是不趕巧了，我身子不適，恐怕不能前去赴宴。」
「白夫人，我家老爺可是和白大人是至交好友！」婢女半是威脅道，畢竟哪家的妻子不怕丈夫？尤其是這位白夫人並不是名門之後的情況下。
姜妍輕輕抿了口靈茶，糾正道：「我姓姜。」
婢女有些疑惑，這又有什麼關係？
「既然說完了，那便走吧。」
婢女臉上無光，覺得是被姜妍掃了臉面，回去后肯定會吃掛落。
走之前婢女倒也沒有說什麼狠話，只不過臉色確實不怎麼好。
姜妍不禁感慨，不愧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比一些門戶低些的出來的婢女儀態要好一些。
不過婢女走之前也沒說自己到底是哪家的，估摸著就是哪家的小姐愛慕白鈞，聽說了她所以要會一會她。
畢竟白鈞是已經「娶妻」了，家中長輩定然不許，所以只能偷偷摸摸的，也不敢讓她知道名號。
姜妍想了想白鈞的那張臉，唔~其實還蠻好看的，怪不得有人喜歡他。
姜妍喝了靈茶后並沒有閑著，而是設了幾個陣法，盤腿床上打坐，神識慢慢地往外擴散。
酒樓上下客人的談笑風生，招呼小二的聲音，還有掌柜訓斥的聲音盡在她的耳中。
前世她最高境界已達出竅期，雖說後面被辛柔和梁俊迫害最終只是個元嬰期，但神識卻不會因為修為倒退而消散。
因此她現在的神識是很龐大的。
姜妍將神識擴散到酒樓外，街道上的小販、行人，還有那個昨天碰到的那個渾身冒著金光的小孩，重燼手裡拿著一根糖葫蘆在逗他。
重燼像是感知到了她的窺探，向她的方向說了一句什麼。
沒有聲音，只有口型，姜妍仔細辨認，竟然發現是：「怎麼，被本少主的美色迷住了？」
這得多普信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姜妍皺眉，沒再看他，隨著把神識擴散到了別處。
自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窺探，雖說這是凡界，但畢竟也是有妖族和魔修也經常到凡界為害，有底蘊的世家都會花重金供上一個法器。
而這樣的人家就得需要她花費點時間了。
「怎麼，無聊？」
白鈞突然傳音，姜妍知道白鈞這是知道她用神識的事了，沒有回話。
只不過是默默收起了神識。
下一秒，姜妍就收到了白鈞的傳訊，「等會兒我們去除妖和鬼。」
除妖？白鈞這是弄清了柳府被滅門的真相，所以又接了一單？
不過有事干總比沒事強，姜妍回訊表示自己知道了。
……
白鈞帶姜妍到的還是是柳府，只不過這次他們不是翻牆，而是正大光明地從大門……穿門而進。
門口佇立的兩尊石獅看起來已是沒有其他家門口的石獅看起來威武，像是一下子沒有了精神氣。
姜妍留了個心眼，這種大戶人家的石獅都不是隨便找的，都會具有驅邪鎮宅的作用，並且有一定的靈氣，這座倒更像是被抽幹了靈氣。
誰會抽干一個普通凡界家族守門石獅的靈氣？閑得慌？
白鈞拽了一下姜妍，示意她不要碰到那些屍體。
姜妍點頭，現在天色漸暮，屍鬼會越來越活躍，如果陰氣足夠，不需要觸碰也會主動攻擊。
更要命的是，柳府冤魂未出。
白鈞像是突然對柳府熟悉了起來，帶著她到了一棵海棠樹前。
姜妍不解地看向白鈞，白鈞笑道：「今天我發現了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海棠樹前海棠開，海棠魂裏海棠歸。冤魂久投無名路，自然天成屍鬼成。」
姜妍眼神瞬間就變了，沒想到白鈞說的妖竟是眼前的這棵沒有一絲靈氣和妖氣的海棠樹。
並且此樹困住了柳府冤魂，鎖住了柳府陰氣，還儘可能地讓陰氣聚集，要將整個柳府變成一個練「蠱」之地。
不對，「海棠魂裏海棠歸是什麼意思，你認識海棠妖？」
白鈞搖了搖頭，看向海棠樹，海棠樹在他們面前開始幻化，一個穿著粉衣的妙齡女子出現在他們面前。
女子面相嫵媚，嗓音甜膩，整個人身上散發著好聞的海棠香，酥月匈半露，掩不住的風情嫵媚。
「沒想到公子到現在還記著奴家的詩，奴家真是受寵若驚啊。」
海棠樹說著還提了提前面的衣服，只不過越提，衣料反而不動，反倒是有些致命的誘惑。
「奴家猶記得和公子的那一夜滾滾紅浪，不知公子可有想奴家？」
海棠樹說完，姜妍看向白鈞的眼神就變了，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白鈞！
和妖翻雲覆雨，沒想到白鈞玩得還挺花。
白鈞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炟蒂猛的出現，狠狠地刺向海棠樹的左肩！
姜妍沒有攔著，雖說白鈞這麼直接出手和偷襲無異，不太光明妥當，但這海棠樹的目的也不純。
「啊……」
炟蒂毫不猶豫地拔了出來，自覺地抖了抖劍身的血，飛到了她的面前，像是在求誇獎。
「那個，我和那個海棠，沒有那些事。」
白鈞無措地對著姜妍比劃，像是很怕她誤會。
姜妍點頭，表示知道了，「師兄，你放心，我是不會給師尊打小廣告的。」
白鈞臉一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和她真沒有什麼！」
海棠捂著傷口委委屈屈在一旁附和，「公子說得對，我們之間確實清清白白的。」
白鈞閉了嘴，有這個海棠在，他是怎麼也說不清了。
而且這事讓他怎麼證明自己沒跟這個海棠做過那等親密之事啊！
炟蒂又往海棠的面前移了移，威脅性很強，海棠瞬間閉了嘴。
姜妍看了看海棠，唔~其實她也可以理解的，畢竟這個海棠是真的好看，前凸后翹，放在整個修仙界身段也是一比一的好。
若是梁俊見了怕是要思之如狂，日日夜夜和她纏在一起。
「柳府的冤魂，是你一直扣著？」白鈞的聲音很冷，海棠知曉她是真的動了氣，但她這件事確實冤枉。
「奴家雖四處遊走紮根，又做了一首在妖界立足的詩，但此事確實不是奴家所為……」
別人用她身體做的事，與她何干？
白鈞給姜妍使了個眼色，姜妍看懂了，無奈地上前逼近。
海棠連連後退，「奴家都說不是奴家做的了，仙長又為何苦苦相逼？」
姜妍搓了搓手，「海棠姑娘別害怕，我也不做什麼，倒不必一副我逼良為娼的樣子……」
若是真不是海棠所為，她和白鈞必不會冤枉了她。
但若是，還是得讓她散了整個柳府的冤魂，他們好解決那些屍鬼。
雖說柳府冤魂大概率已經成了厲鬼，但只要沒沾血，還是有機會輪迴的。
只不過這個證明的方法需要近身接觸，海棠衣著暴露，白鈞不方便接觸，自然就剩下姜妍了。
海棠自是不肯，若是查了不全都露餡了？
「現在，奴家就是一海棠，你又為何苦苦相逼？現如今我們妖界也沒和你們這些仙長起衝突，是奴家哪裡讓仙長不痛快了所以如此羞辱我嗎？」
海棠摁住姜妍的肩膀，或者說是想要挾制住姜妍，不讓她查探。
姜妍感受到了海棠渾厚的妖力，目光微沉，整個人冒出了火光。
海棠的手一縮，一時不查被燙了些。
火克木，尤其是姜妍現在的火系靈力隱隱和之前不太一樣，大概是前段時間用過朱雀之火殘餘的餘威，姜妍現在的火系靈力隱隱也帶了一絲絲朱雀之火。
雖然可以少到忽略不計，但對海棠這樣的木系妖還是很有傷害力的。
海棠嘴唇微勾，眼神卻沒有一絲笑意，「沒想到不過一個小金丹就如此地厲害。」
姜妍回敬，「彼此彼此。」
海棠心裡有些發怒，她其實和這個小金丹一樣？
白鈞感覺到周圍的陰氣越來越多，心知海棠是還有一個隱藏的幫手。
白鈞用木藤直接纏住海棠，不太在意地給姜妍說：「師妹，這個海棠還挺有意思的，要不你把她砍了吧，這樣，妖丹歸你。」
姜妍似笑非笑，「你捨得？」
白鈞裝作很心痛的樣子，「哎，這樣的一個絕色，說真的，還真有些捨不得……」
姜妍白了白鈞一眼，心裡覺得白鈞很是做作。
海棠一聽是讓姜妍殺她頓時不怕了，她剛才雖然是被燙了一下，但這並不代表她是容易被殺的，不過是一個金丹，能破她的防禦嗎？
「用不用我告訴你她的弱點在哪？」白鈞騰出一隻手捏了捏姜妍的耳朵，姜妍想到海棠說的那些話，頓時有些反感白鈞的觸碰。
「這就不勞煩師兄了。」
姜妍召出問天劍，海棠眼尖地認出來了，「問天劍！」
這把劍怎麼會在這裡，古籍不是說問天劍乃是上界神器嗎？難不成有人從上下下來帶來了問天界？
海棠瞬間否定自己的想法，怎麼可能呢？怎麼會有人能從上界下來？怎麼有人甘願從上界下來？
上界於他們永遠是傳說的存在。
姜妍訝然，「沒想到你還識得問天劍，看樣子還懂得不少。」
海棠頓時悟了，原來你就是那個天選之人！
天選之人？她？海棠莫不是在說笑？
但看了看海棠的神色，姜妍突然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前世她之死莫非並不是只有辛柔、梁俊和那些的緣故？
而是有人促成的？
那這背後之人得下多大的一盤棋？才能讓凡界、修仙界、妖界和魔界盡在掌中？
姜妍頓時不太想殺她了，海棠已經不算是小妖了，說不定她知道一些事情。
姜妍走近海棠，直點海棠眉心，白鈞面色一變，她竟然想要直接搜魂！
搜魂在修仙界並不多見，甚至一度被認為是禁術。
搜魂若是使用得當，只不過是被搜魂者失一些氣力，疼上兩下。
但若是使用不當，施術者和被搜魂者就是要被廢掉一個的。
這個不是重點，而是這個海棠妖有點邪乎，若是對她搜魂會被她帶入自己的識海！
姜妍隱隱約約聽到一句：「不可！」
不可什麼？還未深想就感覺神魂被一股大力拉扯，眼前畫面一轉，面前儘是海棠花。
海棠花是美的，否則也不會有「花中神仙」、「花貴妃」、「花尊貴」之稱，「國艷」之譽。
海棠花一般未開花為紅色，但開花是紅色。
在這裡則相反，未開花的海棠花呈白色，盛開海棠花呈紅色。
紅色的海棠花在前面鋪了一條路，白色未開花的海棠花點綴其上，倒還算好看。
「本來想就這麼放過你吧，卻不想你就這麼沖了進來。」
海棠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姜妍的身後，姜妍也不著急，「若我沒猜錯的話，此地是你的識海吧？」
海棠嬌笑，「對了，但卻沒有完全對。」
海棠注視著姜妍的雙眼，一字一句道：「此地，也是我和白郎紅浪翻滾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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