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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第245章 有人暗中窺視

  季晚晚一下頓住腳步,仰頭看著他清俊好看的眉眼,那雙熟悉的黑眸里似乎盛滿了她的倒影。


  這樣熾熱濃烈的感情,刺的她一陣心悸,她歡喜之餘。卻又有些無所適從。


  大概從沒有想過,姜柏岩對她態度的轉變,突然想和她在一起,單純只是因為喜歡,還是這樣濃烈的喜歡!

  不過愣怔一瞬后。還是大大方方的點了下頭:「好啊,那我們……要不就試試!要是以後覺得不合適,你……」


  姜柏岩急切的打斷她,「不會。」


  說完又小心翼翼的問:「你…真的答應了!」


  季晚晚被他看的耳根發紅,垂眸低低嗯了聲。應完又覺得她這樣太過扭捏了些,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


  她抽回挽在男人胳膊上的手,垂下,試探的輕輕攥住他修長指節,下一瞬,手腕一動,被一隻大掌牢牢握住,掌心有明顯的細汗。


  季晚晚感覺自己更緊張了,明明只是牽個手而已,明明她從不是扭捏的性子,她卻覺心臟怦怦跳的厲害,撇過臉不敢看身側人。


  以至於都忽略了腿抖了,走了幾步,姜柏岩始終穩穩的扶著她。和她說著些例如晚上吃什麼等閑話兒。


  她漸漸放鬆下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聽柚柚說她三月份要去帝都?」


  「嗯,特殊部門三月份招生,聽凌先生的意思還要舉行好幾場比賽,柚柚是去年特招進去的學員,所以好像必須得到場。


  帝都是龍國古都,歷史傳承悠久,到時候我打算帶著柚柚到各處景點轉轉,去看看長城,還有頤和園。」她嘆了口氣說:

  「這孩子從前被關怕了,一有空就喜歡到處跑到處玩,沒有危險的時候,我從來不忍心拘著她。咱們以後多空出點時間,帶她到處走走看看好不好?」


  姜柏岩愈發緊的握住她的手,輕聲說:「好,以後我們帶著女兒,把祖國的大好河山都轉一遍!」


  季晚晚失笑:「你可真敢說!」


  「這麼說咱們至少要在帝都待上一兩個月,那我們在那邊買套房子吧,你喜歡中式還是西式的?」


  季晚晚:「我都可以,回去跟柚柚商量一下。」


  雖然柚柚在景朝生活了七年,但她並不一定喜歡中式的四合院。


  「好,說來不怕你笑話,長這麼大,以前談生意,帝都也去過不少回,不過還從來沒去看過天安門升國旗。你呢?」


  季晚晚攤了攤手:「和你一樣,我也沒去過。


  從小帝都倒是去過許多回,不是陪著父親見親戚長輩,就是參加各種舞會應酬。有一回過年,爸爸帶著我們姐弟四個去帝都看望他的一位老領導,折返時,爸爸難得有空,說要帶我們去爬長城。不過剛到地方,季淮就鬧著說身體不舒服,我們只好回去了……」


  她的聲音頓住,不願意再往下說。


  姜柏岩心頭刺痛了下,面上若無其事的笑道:「不就是長城嗎,等下回,我和柚柚陪你一起去爬。」


  季晚晚笑起來:「好啊!」


  姜柏岩牽著她邁過一處陡峭的斜坡,玩笑似的說,「哎你怎麼也不問問我為什麼突然要和你在一起啊!你們女孩子不是最喜歡問這種問題的嗎?」


  季晚晚指尖一頓,眼睛直盯著台階,道:「或許我跟其他的女生不一樣吧!


  再說,你總不可能是打算要賣了我!既然這樣,問不問又有什麼要緊,只要我們以後好好兒的就行。」


  「你說的對。我只是不想你誤會我。」


  他站定,垂眸認真看著她:「季晚晚,我不只是想給柚柚一個完整的家,更不是覺得寂寞想找個人搭夥過日子,為了結婚而結婚。


  而是單純想跟你在一起,只為你這個人!」


  與他的長相一樣,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尤其輕聲說話時,音色很乾凈,清烈而溫柔。


  季晚晚眼睫顫了顫,終於抬起了頭,直視著他,問:「為什麼?」


  姜柏岩重新牽起她的手,緩步往前走。吸了口氣,道:

  「因為我喜歡你啊,而且喜歡了很多年。」


  見季晚晚驚訝的瞪著他,眼中卻並沒有厭惡排斥,他長舒了口氣,「覺得很意外?


  你不會不知道吧!以前圈子裡不知多少人偷偷暗戀過你呢!那些人中也包括我。」


  季晚晚:「他們不過是圖我這張臉還有家世……」她頓住語氣,指了指自己一側臉頰:「現在我毀容了,也沒了好家世。」


  姜柏岩這就不贊同了:「誰說的?


  雖然都說這是個看臉的世界,但我肯定不是啊!


  再說如果單純看臉的話,只要有錢,就永遠缺不了美人。


  所以我的喜歡。無關長相,更無關家世。」


  季晚晚聽了,像是喝了最甜的奶茶,感動又歡喜,應該說沒有哪個女生不喜歡聽這種情話吧!

  她再次摸了摸一側臉頰的傷疤:「就沖你這句話,等有空了,我肯定找好的醫生把這疤去掉。」


  很快到了下一個休息口,見她額頭上全是汗,姜柏岩拉著她在一旁石墩上坐下,擰開水遞給她,不太在意地說:


  「隨你,如果你是自己建議臉上的疤,那我就幫你一起去找最好的醫生。


  但如果為了我,就完全沒有必要,我不在乎這個。」


  季晚晚鼻頭莫名有點發酸,這句話比任何一句喜歡都來的讓她動容。


  休息沒一會兒,兩人繼續下山。姜柏岩看著她累得氣喘吁吁,猶豫著提議道:「要不我來背你吧!」


  季晚晚喘了口氣:「不用。那樣我還不如直接去坐纜車!」


  側頭滿眼羨慕的瞅著他:「哎你怎麼一點也不累啊!臉不紅氣不喘的,明明平時也沒看你怎麼鍛煉。」


  「誰說的,說不定我只是在你面前強撐著的呢!」


  季晚晚不想理他了。


  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尤其是全長約15公里以南爬聞名的泰山。


  到了最後,季晚晚雙腿幾乎都在抖,身子半倚在了姜柏岩身上。


  季晚晚疲累的同時,卻又太依戀這種有人陪著她,讓她可以隨時有依靠,兩人相攜一步步往前的感覺了。 姜柏岩扶著她的腰,將她單薄的身形摟在懷裡,只覺每一步都輕飄飄的仿似踩在雲端,


  當然不是因為累,而是感覺不真實,

  從十六歲到如今隔了整整十四年,他從沒敢想過真能有這一天,他真的和她在一起了。


  ……


  等兩人下山時,天都已經快擦黑了,季晚晚靠坐在躺椅上,有氣無力的問:「從上山到現在用了多長時間?」


  姜柏岩看了一眼天色:「差不多4個半小時。」


  見她耷拉著眉毛,他半蹲下身,手法極其專業的給她揉按著小腿:


  「已經很厲害了!

  別動。你運動量太大,回去肯定得腿疼上好幾天。」


  季晚晚稍微坐直了點身子。疼的連連直吸氣:「我知道,那你這按一下就不疼了是吧!」


  「當然不能,只能有些緩解。」


  「哦。」休息了一陣,她呲著牙站起身,再次仰頭望著連綿起伏的高山,感慨著說:「這裡的日落很美,但是,


  下次再也不來了!」


  姜柏岩被她這樣子逗笑,拿著手機,對著她難得鮮活的模樣拍了好幾張照片。


  季晚晚提起包:「好了,我們去找柚柚他們吧!」


  「嗯,已經問過了,他們就在前面的集市攤子附近。」


  這裡是大型旅遊景點,自然少不了周邊,山腳下各種吃的玩的更是目不暇接。


  季晚晚兩人找到柚柚一行時,他們正趴在欄杆前套圈,連顧勝男都玩上了。


  姜柏岩走過來,摸了下女兒的小手,感覺手上帶著細汗才放下心來,俯下身柔聲問:「寶貝套到了什麼?」


  柚柚嘟著嘴,指著謝菁澤手裡的一個粗瓷茶壺:「只套到一個小茶壺,我太笨了!」


  姜柏岩揉了揉小傢伙的頭髮,很誠心(無腦)地誇讚道:「誰說的,閨女你才這麼小,能套到東西就已經贏了90%的人,等著改明兒爸爸就拿這茶壺喝茶!」


  柚柚不客氣的拆台:「爸爸騙人,爸爸從來不喝茶的好吧!」


  姜柏岩從善如流:「那就用來喝酒。」


  ……


  幾人玩了一陣,柚柚心滿意足抱著爸爸給她套的一套拼裝往回走。偏頭瞧見爸爸媽媽牽在一起的手,驚訝的眨了眨眼睛。


  咦!怪不得爸爸心情這麼好呢?短短一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她磕的CP終於要成真了嗎?

  四人中除了粗神經的陶平安,就連顧勝男也看出來了,拉過季晚晚兩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柚柚亮著眼睛瞅著爸爸:「我什麼時候能當你們的花童啊!」


  姜柏岩唇角是壓不住的笑意:「爸爸正在努力中,只要你媽媽心甘情願點頭了,當然隨時都可以!」


  得到確認,小傢伙高興的蹦噠了幾下,「那我們去吃點好吃的慶祝一下!」


  姜柏岩抱起女兒:「嗯,想吃什麼……」


  一行人神情輕鬆的走遠,遠處人群里,正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們,那目光里的陰毒偏執似乎要化為實質。


  忽然,被男人抱在懷裡的小姑娘一下轉過了頭。清靈靈的目光朝這邊看來,緊接著男人也轉過了身……


  對方反應極快的壓下帽檐,往人群里一縮消失不見了。


  柚柚收回視線,擰著小眉頭:「爸爸,剛才有人在盯著我們,那目光讓人很不舒服!不過隔得太遠,我沒看清那人長什麼樣。」


  姜柏岩緊抱住女兒,眸光驟冷:「嗯,我也看到了,咱們先回去再說。」


  ……


  這一天下來,幾人都累得不輕,吃過飯坐車去機場的路上,除去姜柏岩,其餘都睡著了。


  姜柏岩一手攬著女兒,一手拿出手機,打給了一個號碼:

  「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二月四日,八點五十分,陸浩辰和一個備註為季淮的聯繫人打完電話后沒兩分鐘,便打出去了一個陌生號碼,號碼IP地址是江城。之後我們按著這個號碼打過去,發現是一家普通小超市的座機。」


  「這些你已經說過了,打聽清楚那超市裡老闆是誰,還有哪些員工。」


  「正要打電話跟您說,那家小超市的老闆是本地人,店裡就一個員工,那員工是老闆的一個遠房親戚,半年前出的獄,名字叫何鳳潔,女性,35歲左右,暫時就查到這些。」


  聽到出獄,姜柏岩幾乎是本能的新生警惕:「好好查查這個何鳳潔。」


  ……


  乍一經過這麼高強度的運動,季晚晚回到家第二天,渾身酸疼的厲害,尤其是一雙腿,全程打擺子下樓梯。


  這樣肯定是不能再去上班了,反正沒什麼事,她坐到柚柚擺在客廳的畫架旁,心情愜意的畫了幅素描,拿過遙控器,打算看會兒電視。


  電視一打開,好巧不巧的,裡面正在播放一個女人入獄后,被獄友虐待的畫面。


  她臉色一白,渾身一下子繃緊,咬著牙關掉了電視。


  獃獃坐了會兒,拿出手機,一張張翻開相冊里昨天拍的那些照片,試圖壓下那些不好的回憶。


  過了不知多久,她打了個哈欠,摔倒在沙發上,居然很快睡著了,然而她的眉頭卻始終促著,身子還輕輕發著抖。


  夢裡,微帶昏暗的服刑室內,她被人一遍遍踹倒在地,再扯起來,按到床鋪上,尖利的指甲在她臉上身上摳出長長的口子……


  服刑室總共8個人,除了他,其餘七個都被人收買了,要讓她痛苦絕望,要置她於死地。


  她從起初的和她們拚命,立志要把所有人打服了,到後來,日復一日,一點點被攆去了尊嚴。


  不知過了多久,她總算從這窒息的夢境里抽離,眼神發直的呆坐了許久,艱難站起身,從柜子最下面找出一瓶抗抑鬱的葯,到了幾顆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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