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四章 番外二十:妞妞,一步錯,步步錯
我在一旁聽著,心裏恨得不行。
我從小受盡磨難,好不容易才過上一陣子好日子。
而時楚依呢?
哪怕她長得一點也不像華國人,卻得到了許多人的庇佑,小日子越過越好,成為了耀眼的存在。
她都已經那麽幸福了,為什麽還要奪走我來之不及的溫暖?
如果羅果夫非要拉著我去E國做DNA鑒定,我百分之百會露餡。
到時候,等待我的會是什麽?
我不敢去想。
我和羅果夫說,我對E國不熟悉,也不會E語,不想要去E國。
羅果夫對這事卻很堅持,一定要讓我去一趟。
為此,他還專門給我請了一個家教教我E語。
我一邊應付羅果夫,一邊想解決的辦法。
可是,我一個弱女子,能有什麽好辦法呢?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攢一些錢。
實在不行的話,我就跑路。
換一個城市,換一個姓名,哪怕沒有羅果夫,我也一樣可以吃好的、喝好的。
當然,這是下下策,能不這麽做,我最好不要這麽做。
這個世道對於女人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我長得貌美,身上還帶了不少錢,一個人出去,誰也說不準會遇上什麽,遠不如待在羅果夫身邊安全。
正在我焦頭爛額想對策的時候,時楚依已經把我的戶籍給辦好了。
羅果夫很高興,立刻開始著手辦理簽證的事情。
“哥哥,你不是說,我想要什麽,你都會滿足嗎?我隻是不想去E國而已,難道連這點小小的要求,你都辦不到嗎?”我質問道。
“迎新,這不一樣!”羅果夫勸道,“E國是你的家,你怎麽能夠不回家呢?”
“我沒有家,小的時候沒有,現在也沒有,將來更不會有!”我摟住羅果夫的胳膊,將語氣放軟,“我隻想要和你在這裏安安穩穩的生活一輩子,哪裏也不想去!”
往常,羅果夫最受不了我撒嬌了,這次也一樣。
“我答應你,等你從E國回來之後,我陪你在這裏定居,好不好?”羅果夫和我打商量。
我不死心的問:“難道這事真的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嗎?”
羅果夫回道:“沒有!”
我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了,看來我不準備跑路是不行了。
然而,羅果夫像是知道我的想法一樣,竟然以保護我為名,在我的身邊安排了兩個保鏢。
我去哪裏,兩個保鏢就去哪裏。
除非在家裏,否則我離開他們的視線一分鍾都不行。
我和羅果夫抗議過。
可是,羅果夫一口咬定,保鏢就是請來保護我的,沒有別的意思。
我隻要當兩個保鏢不存在就好,想要做什麽都可以。
我心裏有苦說不出。
後來,我旁敲側擊的和羅果夫打聽,請保鏢時刻保護我這個主意,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羅果夫說是時楚依。
我原本對時楚依的恨意並不多,畢竟當年是我有錯在先,受到些懲罰也是應該的。
如今,我卻忍不住再次恨上了她。
我在心裏暗暗發誓,如果我真的被送到了E國,失去了現在的所有,我一定不會放過時楚依。
她所擁有的,我都要一樣一樣的搶回來!
不論我心裏是怎麽想的,時間依舊在不停地流逝,轉眼間,就到了要去E國的時候。
縱然我萬般不願,仍舊被羅果夫送到了機場。
羅果夫忙著追媳婦,不能和我一起去E國,這正好給了我可乘之機。
我正準備找一個借口離開候機室,忽然,有人從背後用手絹捂住了我的口鼻,我連反抗都沒有來得及,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過來,是在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裏麵。
一位中年女人守在我的旁邊,見我醒了過來,態度恭敬地道:“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您現在要用餐嗎?”
我坐起身來,發現自己的手腳並沒有被綁住,仍舊可以自由活動。
隻是,我的頭還有些昏昏沉沉的。
我的眉頭微擰,問道:“這是在哪裏?把我帶到這裏來,又有什麽目的?”
“抱歉,這些我都不能回答您,等老爺回來了,您就全都知道了!”中年女人道。
盡管我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麽,不過,看樣子不像是要對我不利。
對我來說,隻要這裏不是E國,其他的都好說。
我美美的吃了一頓飯,然後按照中年女人的意思,沐浴更衣了一番。
中年女人重新給我打扮了一下,我的身上原本帶著幾分風塵氣,愣是讓中年女人給掩蓋住了。
不僅如此,她還讓我看起來清純了不少。
我不禁開始懷疑,對方莫非是我從前接待的客人?
我的這種想法很快就被打消了,因為我見到了中年女人口中的那位老爺。
這位老爺年紀在五十歲左右,身材碩長,氣質十分儒雅,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給人一種特別容易親近的感覺。
不過,我並沒有被他的外表所蒙蔽。
以我的經驗來看,對方多半是一匹披著羊皮的狼,必須要小心應付才行。
老爺用視線將我上下打量了一遍,開口問道:“你就是杜鵑的女兒?”
沒有想到,老爺竟然認識杜鵑。
我心裏一動,乖巧地回道:“表哥是這麽說的!”
我這話聽著沒錯,細品之下卻暗藏著玄機。
我把責任全部推到了羅果夫身上,如果老爺發現我是冒牌的,我也可以說,是羅果夫把人弄錯了,我並不知情。
我小心些說話是對的,因為老爺的下一句話就是:“你和杜鵑長得一點也不像!”
我故作驚訝地問:“您見過我媽嗎?她是不是長得很漂亮?”
老爺背著手道:“羅果夫難道沒有給你看過杜鵑的照片?”
“看過!”我語帶落寞的說,“不過那都是我媽在E國照的照片,並沒有來華國以後的!”
老爺的眼睛亮了些許:“你看到的杜鵑照片在哪裏?”
我回道:“我之前背著的包裏有一本相冊,相冊裏麵有幾張我媽的照片!”
老爺對候在一旁的中年女人使了一個眼色,對方立刻離開了。
至於離開去做什麽了,我猜她多半是去找那本相冊了。
現在來看,這位老爺多半是杜鵑的愛慕者。
我頂著杜鵑女兒的身份,他應該不會對我怎麽樣。
我的精神放鬆了幾分,裝作好奇地問:“您能告訴我,您帶我來這裏有什麽事嗎?”
“沒事!”老爺道,“你以後就住在這裏,有什麽需要,你吩咐伺候的人一聲就成!”
“那……我可以和表哥聯係嗎?”我試探地問。
“不可以!”老爺的語氣瞬間變得嚴肅了幾分,“除了這座房子,你哪裏也不能去,也不能和過去認識的人有任何聯係,聽明白了嗎?”
我微垂著頭道:“我明白了!”
把老爺的話說得再直白一點,就是我被軟禁在這間房子裏了。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老爺的語氣緩和了下來,“我抽空會來看你的。”
我問:“我該怎麽稱呼您?”
老爺思索了幾秒鍾,才道:“你以後就叫我爸好了!”
我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眼前這個男人該不會是時楚依的親生父親吧?
他一看就是那種有權有勢的人,如果他像羅果夫一樣,非得要拉著我做DNA鑒定,我豈不是要完?
我試探地道:“我爸他不是……”
老爺打斷我的話:“我讓你這麽叫,你就這麽叫!”
我乖巧地回道:“是!爸!”
聽到我喊他爸,老爺臉上露出的並不是高興,反倒很冷淡。
我放下了心。
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時楚依生物學意義上的父親,估計當年僅僅是杜鵑的愛慕者。
隻要我小心些,就不會被拆穿了身份。
老爺並沒有在這裏待太久,和我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頗有幾分行色匆匆的模樣。
等老爺走後,我問那個中年女人:“老爺究竟是什麽人?”
“您不需要知道那麽多!您隻要記住了,要把他給哄好了。他的心情好了,您自然就有好日子過了。如果你讓他的心情不好,後果絕對不是你能夠承擔得起的。”中年女人道。
我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最大的特點就是識時務。
既然他們不打算告訴我,我索性也不去追問。
我在這間房子裏生活了兩個多月,除了沒有自由之外,每天的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
這段時間,老爺來過幾次,每一次都來去匆匆,似乎隻是單純的為了過來看看我。
我以為日子會這樣一直過下去,卻不曾想,有一天老爺在半夜的時候突然過來,將我從床上揪了出來,然後“啪”地一聲,將一張紙拍在了我麵前的桌子上。
我將那張紙拿了起來,紙上寫著DNA檢測報告,我和羅耶夫斯基並不存在血緣關係。
“羅耶夫斯基你應該知道是誰吧?”老爺冷聲問。
我蒼白著一張臉,點了點頭。
羅耶夫斯基就是羅果夫的父親,杜鵑的親哥哥。
我和羅耶夫斯基沒有血緣關係,也就意味著我根本不是杜鵑的女兒。
老爺往前走了一步,捏著我的下巴問:“你有什麽想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