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五章 法不容情
賈仁義聽聞自己的長子被警察給帶走以後,直接病倒了,並對外宣稱:“法不容情,我兒子犯的錯,該怎麽罰,就怎麽罰,我絕無二話。”
賈仁義這話一出,獲得了許多群眾的好感。
現在已經不是古代了,一個人犯錯,直接株連九族。
賈仁義是賈仁義,賈仁義的長子是賈仁義的長子,他們不能混覺在一起。
賈仁義的長子雖然做了許多錯事,但是賈仁義能夠大義滅親,證明是個好的。
賈仁義趁著這個時候,再放出他暗中收養了許多無家可歸的孩子的消息,又奪得了幾分社會好感度。
人們的想法很簡單,能默默無聞做了這麽多好事的人,一定有一顆善良的心,不可能做出來那種十惡不赦的事。
賈仁義完全被動的形勢,因為他這一波操作,得到了扭轉。
不得不說,賈仁義的確很有手段,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格外的不好對付。
就在這個時候,錢師長找人做的DNA比對結果出來了。
錢師長一直沒有聯係上時楚依,隻能通過林然,從施子煜家裏取走他曾經用過的牙刷,拿去和骨灰盒裏的屍骨進行比對。
比對的結果是兩者的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五,也就是說,基本可以斷定,兩者是屬於同一個人。
錢師長得到這樣的結論,心裏非常失望。
他聽時楚依信誓旦旦的說,施子煜還活著,還真以為會有奇跡發生。
然而,現實終歸是現實。
錢師長找不到時楚依,隻能將這個結果通知施遠晴。
袁立業怕施遠晴擔心,連施子煜失蹤的消息,他都沒有和她說起過,更不要提施子煜被找到,卻昏迷不醒的事了。
所以,當施遠晴忽然聽說施子煜的死訊,心裏根本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當場暈了過去。
袁立業有事出去了,家裏隻有一個剛請來不久的小保姆。
小保姆根本抱不動施遠晴,隻能向鄰裏求救,將施遠晴盡快送到醫院裏去。
袁立業得知消息以後,立刻趕往醫院。
施遠晴的身體狀況原本就不太好,被這麽一刺激,更加的不好了。
哪怕醒了過來,施遠晴也依然躺在床上起不來。
袁立業看著心疼得不行,他不敢再瞞著施遠晴,將施子煜的情況說給她聽。
昏迷不醒雖然聽起來也挺嚴重的,可是總要比死了好啊!
然而,不論袁立業怎麽說,施遠晴都不相信他的話,認為他是怕她太過於傷心,故意在騙她。
“我這一輩子,從來就沒有騙過你,你難道連我的人品也信不過嗎?”袁立業略帶幽怨的問。
他掏心掏肺的對施遠晴好,難道施遠晴感受不到嗎?
施遠晴看了袁立業一眼:“你沒騙我,為什麽不告訴我,子煜前一段時間失蹤的事?”
“我這不是騙你,隻是隱瞞了你而已。”袁立業解釋道。
“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誰知道你這一次是不是也在隱瞞我呢?”施遠晴道,“你想讓我相信你,可以!除非你帶我去見子煜一麵。”
袁立業果斷拒絕:“不行!你現在需要靜養,不能四處走動!”
“不見他一麵,我放不下心!”施遠晴道。
她將施子煜一手養大,那感情比她的親孫子還要親上三分。
施子煜的安危,施遠晴沒有辦法不去在意。
兩個人堅持自己的想法,誰都不願意退讓一步。
袁立業沒有辦法,隻好將袁思卿叫了過來,讓袁思卿給施遠晴做一下思想工作。
自從袁思卿給柳桂蘭換完腎,將這段養育之恩做了了斷之後,他和施遠晴的關係變得突飛猛進。
雖然他們仍舊不如大多數的母子那般親近,卻也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的說說話。
也不知道袁思卿怎麽和施遠晴說的,施遠晴沒有再提要去看施子煜的事,乖乖的配合起醫院的治療。
袁立業不禁鬆了一口氣。
他的要求不高,隻想要施遠晴的身體好好的,他們能夠相偎相依著,直到生命的盡頭。
錢師長剛把消息告訴施遠晴,施遠晴那邊就沒有了聲音。
他又打了幾遍,電話卻怎麽也打不通。
直到第二天,錢師長才打通了施遠晴的電話。
不過,接電話的人不是施遠晴,而是她家的那個小保姆。
小保姆對錢師長說:“施奶奶受了刺激,現在人還在醫院裏呢,袁爺爺在照顧她。所以,施子煜同誌的葬禮,他們就不去了。”
“他們不來,骨灰怎麽安葬?”錢師長問。
“袁爺爺說,施子煜同誌是為了人民的安居樂業才犧牲的,他不應該屬於哪個家庭,而是應該屬於所有人民。他的骨灰您看著處理就好。”小保姆將袁立業的話複述了一遍。
錢師長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話是這麽說的沒錯,可是事情不能這麽做!
施子煜有妻、有子、有家人,又不是那種無親無故的,怎麽能草草安葬了呢?
哪天這事傳出去了,好說不好聽啊!
可是,袁立業這邊的態度很明確,人就是不來。
時楚依那邊,人又不知道去了哪裏,連點消息都沒有。
錢師長沒有辦法,隻好把主意打到了還在監獄裏服刑的師為國身上。
雖然師為國犯了錯,受到了法律的製裁,但是施子煜是令人崇敬的烈士。
法理不外乎人情,施子煜犧牲了,放師為國出來兩天,主持施子煜的葬禮,這個要求不為過。
M省那邊的監獄接到錢師長的申請,很快就通過了。
師為國在監獄裏的這一段時間,每當夜裏睡不著的時候,總喜歡回想從前的往事。
他越回想,越發現自己對施子煜的虧欠良多。
他已經打算好了,一定要熬到出監獄的那一天,真誠的和施子煜說一聲對不起。
可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當他有機會出去,不是因為刑滿釋放,而是因為施子煜在執行任務過程中犧牲了!
師為國蹲在地上,將頭埋在腿間,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