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 藍家往事
時楚依又找了一個電話亭,給周家老宅打了一個電話。
家裏的人大都去醫院守著周老爺子了,隻有周悅在家。
周悅聽見電話是時楚依打過來的,心裏也說不準是何種滋味。
時楚依對周家有利的時候,周老爺子就將時楚依奉為座上賓。
如今時楚依這邊出了事,周老爺子立刻斷了與時楚依的關係。
周睦想要幫時楚依,周老爺子還把親生兒子給逐出了家門。
周悅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雖然從未表態過,但是心裏卻也覺得有些理虧。
所以,麵對時楚依的電話,理智上她應該聽從周老爺子的話,立刻將電話掛斷,但在行動上,周悅卻並沒有這麽做。
周悅不但沒有將電話掛斷,還順著時楚依的要求讓席嘉過來接電話。
周悅安慰自己,一個電話而已,她不說,席嘉不說,周老爺子不會知道時楚依曾打來過。
時楚依找席嘉,是想讓席嘉安排人盯著王卞,查探一下王卞知不知道施子煜的行蹤。
時楚依不管王卞和藍家的人,還是和綠家的人有關係,她不想參和進這些是是非非當中,她隻想知道施子煜的確切下落。
席嘉一口答應了下來。
時楚依是他的侄女,施子煜是他的侄女婿,對方已經動到了他的親人頭上,他必須要有所行動了。
電話掛斷之後,席嘉去了一趟醫院,見了周老爺子一麵。
周老爺子沒有問席嘉執意要離開的原因,隻問了一句:“你想好了?”
“想好了!”席嘉道,“我已經和我手下的人說了,以後會竭力幫助周家,有他們在暗中扶植著,周家再在A市興旺個幾十年,沒有多大的問題。”
席嘉向來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周家庇護了他幾年,他多給周家些好處是應該的。
席嘉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周老爺子沒有什麽好說的了,隻能祝福席嘉一路順風。
席嘉離開醫院之後,本打算直接離開A市,想了想,他又回了一趟周家老宅。
席嘉找到周悅,將他要離開的事說了一遍。
他們兩個雖然從來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但是他們都能感受得到,自己的心裏是有對方的。
此次一別,前途未卜。
席嘉認為自己非常有必要和周悅告個別。
周悅早就料到了,席嘉有一天會離開周家,隻是她沒有想到,時間會這麽快。
“你還會回來嗎?”周悅麵帶期盼的問。
“我也不知道!”席嘉看著周悅道,“不要等我!”
周悅是一個好女人,值得一個好男人真心對待,而他的情況太複雜了,他們不適合在一起。
“你回不回來是你的事,我等不等你是我的事。”周睦轉過身道,“你走吧!”
席嘉抿了一下唇,說了一聲:“對不起!”
說完,他不待周悅回頭,便大步走開了。
他怕再耽擱下去,他會衝動立下自己未必能夠實現的誓言。
如果他把想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周悅還願意和他在一起,他一定會娶她為妻!
周悅聽著席嘉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眼淚忍不住順著眼角滑落。
她會等他的!
一定會等他的!
若是不能嫁給自己愛的人,孤獨終老又何妨?
席嘉找了一個電話亭,給他在都城的人打了幾通電話,讓他們盯著王卞和賈首長那邊的動靜。
而他自己則買了一張最近一趟去都城的火車票,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都城。
他伏蟄了這麽久,是時候徹底清算一下了。
時楚依並沒有去都城,而又去了一趟Y鎮。
她剛下客車,就感覺周圍的氣氛和她上次來時不太一樣。
時楚依找了一位老大娘問了一嘴,這才知道“法老”信奉妖獸,愚弄百姓,受到了天罰,如今已經被燒成了重傷。
許多組織裏的人害怕也受到天罰,都跑去警察局自首了。
鎮上的警察局隻是一個小警察局,自首的人越來越多,現在都已經裝不下了。
這個消息對時楚依來說,算是一個好消息。
信仰什麽是一個人的權利,但是打著信仰的名義做違法的事,那就太不應該了。
不論在背後主導的人是誰,有怎樣的目的,時楚依都對這種行為不恥。
時楚依沒有再去組織裏看一看,而是去找之前主動送上門的來人。
來人腹痛得不行,時楚依離開以後,他就去了醫院。
然而,醫生檢查了好半天,也沒有查出來什麽,隻給他開了幾瓶治療腹痛的藥。
來人按照醫囑吃了藥,卻一點作用都沒有。
剛開始他隻是腹痛而已,後來疼痛的範圍越來越廣。
沒有辦法,他隻好連夜去了市裏的醫院。
然而,醫生檢查了一遍之後,依舊沒有看出來他的身體具體是什麽問題。
來人這個時候才相信,這種藥隻有時楚依能解,普通的大夫根本束手無策。
來人隻能回到Y鎮,去組織裏找時楚依。
可是,時楚依沒有找到,他卻聽說組織的人很多都跑去警察局自首了。
來人頓時感覺整個世界變得玄幻了。
做了壞事不是應該想辦法隱藏嗎?主動去警察局自首是幾個意思?
現在整件事已經脫離了他的控製,誰也不知道下一分鍾,還會發生什麽。
來人隻要一想到,昨天他還信誓旦旦的和頭兒說,這邊的情況一切如常,轉過頭事情就變成了這樣,他就感覺自己的脖子冷颼颼的。
他頭兒的手段他見識過,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
為了小命著想,他回家之後,讓他的家人立刻坐車離開,走得越遠越好。
而他自己嘛,倒是也想走,可是以他目前的身體情況,根本走不遠。
他隻能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再想辦法去找時楚依,把他身上的藥給解了。
所以,時楚依到來人家裏的時候,他家裏一個人都沒有。
時楚依正打算離開,桌子上的電話響了。
時楚依看了一眼電話上麵的來電顯示,和昨天的一樣。
時楚依一手拿起電話,一手捏住自己的嗓子,說道:“頭兒,您有話吩咐!”
“你那邊到底是怎麽回事?跟我說實話,你知道我的性子,把我給惹火了,你的所有家人都得為你的行為陪葬!”對方的語氣十分狠厲。
“您別生氣!我說!我說!”時楚依模仿來人的語氣道,“我去打聽了,組織的人說有探子潛入了他們內部,把他們的把柄全部攥到了手裏,很快就會爆出來。
他們想著去警察局自首,能夠從輕發落,很多人便去了。
他們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頭兒,你說會不會是上次把人給救走的那個人,他根本沒有死,暗中透露出來的這些消息?”
時楚依隱晦的試探對方的口風。
“雖然沒有死,他現在也和活死人差不多,根本不可能做這種事,除了他之外,組織的內部恐怕還有探子。”對方接著道,“既然探子已經掌握了證據,組織想要再恢複以前的繁榮是不可能的,你悄悄放出風聲去,說組織的頭目姓賈。
如果你這件事辦得好,之前犯的錯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辦不好,你這條小命就別想要了!”
時楚依聽到施子煜現在和活死人差不多,手不禁緊握成拳。
她特別想問個明白,卻也知道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
施子煜如果真的在對方手上,她萬萬不能輕舉妄動!
一不留神,她就可能打草驚蛇,活死人徹底變成真正的死人。
時楚依深吸一口氣,繼續道:“頭兒,我辦事你就放心吧!”
對方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啪”地一聲將電話給掛斷了。
時楚依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不要慌,把得到的線索梳理一下。
姓賈的人不是特別多,來人的頭兒是來自都城,也就是說,他所說的姓賈的,暗指是賈首長他們家。
由此可見,來人的頭兒很可能和賈家有仇。
如果來人的頭兒真的是藍家的人,那麽他和賈家有仇,時楚依可以理解。
據說,很多年前,還是連長的賈仁義在一次戰爭當中,救了身為前線記者的藍家千金。
為此,賈仁義還受了不輕的傷,藍家千金心存愧疚,主動去照顧他。
男未婚,女未嫁,一來二去的,兩個人暗生情愫。
後來,這次戰爭結束,賈仁義就去藍家提親。
藍家當年的地位遠在賈仁義之上,賈仁義娶藍家的小姐,算得上是高攀了。
可是,賈仁義救了藍家千金,算是藍家的救命恩人,如果不答應的話,藍家會落下一個薄情寡義的名聲。
所以,即便藍家對賈仁義並不看好,仍舊將藍家千金嫁給了他。
兩個人結了婚之後,著實甜蜜了一陣子,藍家千金的肚子也爭氣,很快就給賈仁義生了一兒一女。
有了孩子之後,藍家的千金就不能像之前一樣和賈仁義到處跑了,專心留在家裏帶孩子。
賈仁義並不是那種專情的男人,相反,他很多情。
沒過多久,他就和文工團的一位女同誌產生了曖昧。